在南非举行的国际足联联合会杯比赛中,美国队令人吃惊地战胜了欧洲新科冠军西班牙队,制造了本届杯赛的最大冷门。美国队的明星球员也成为了人们瞩目和关注的对象。从表面上来看,美国队与非洲大陆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仔细调查起来,美国国家足球队的两位主力球员与非洲关系甚为密切,非洲是这两位球员的故乡。
这次来非洲大陆参加重大比赛,对于美国队球员奥尼乌和弗雷迪·阿杜来说,不啻是回家省亲。奥尼乌出生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但是他的父母确是来自尼日利亚的移民。阿杜是在家庭获得了美国绿卡之后,在8岁的时候跟随着家人移民到了美国。奥尼乌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回到非洲大陆,因此我对于非洲并不陌生。长期以来,我不愿意人们提到我是一个非洲尼日利亚人,因为我现在为美国国家队踢球。但是,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我能够加入美国队并且回到非洲踢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在非洲的亲戚总是通过电视观看我参加的比赛。他们为家族能够产生我这样的美国国家队球员感到自豪。当然,归根到底,我身上穿的是红、白、蓝色的美国国旗,代表美国踢球,所以我还是一个美国人。
奥尼乌身高6英尺4英寸,体重210磅。在足球运动员中,这种块头的后卫球员并不多见。在美国队与意大利比赛之后,意大利队老教练里皮赞扬了奥尼乌的表现。被队友称作坩埚的奥尼乌其实已经是美国队的老队员了。他的父亲彼得·奥尼乌曾经在尼日利亚踢球,后来到了美国,就读于霍华德大学。奥尼乌在谈到故乡尼日利亚时说:我几次回到尼日利亚省探亲。在尼日利亚,我的家族人口很多。现在奥尼乌已经得到了国际足坛的注意。在比利时联赛中,奥尼乌帮助标准列日队两度摘取了联赛冠军。不过,奥尼乌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比利时的某些球迷对于奥尼乌感到不满,辱骂这位非洲黑色皮肤的运动员。
现在20岁的阿杜是美国青少年足球偶像。他生长在西非加纳的德马城。后来,阿杜与他的妈妈和弟弟来到了美国。2003年,阿杜成为了美国公民。在南非看到了踢球的非洲儿童之后,阿杜感慨万分。他说:回到非洲,我感到非常高兴。我感到我本来是非洲的一部分。我在非洲生活的年头并不多,但是在我的心目中非洲非常伟大。我经常回想起,我赤着双脚,在德马的街道上与朋友踢球的情景。我们当时每天的生活只有两个内容:踢球和上学。
美国队的另外一位与非洲渊源很深的球员是门将教练扎克·阿布德尔。这位前埃及国家队门将现在住在美国西部的加利福尼亚州。在联合会杯的小组赛中,阿布德尔给美国队提出了建议,结果美国队以3-0击败了埃及队,为美国队进入联合会杯决赛奠定了基础。
以色列当跳板!
大多数非洲足球运动员希冀有朝一日前往欧洲的职业足球俱乐部踢球,成长为一名大牌球星,实现一生的最大抱负。不过,在足球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非洲球员前往欧洲大牌俱乐部谈何容易,因此不少非洲球员来到以色列踢球。
以色列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以色列的足球事业非常发达,球迷的疯狂程度也与欧洲的英格兰不相上下。虽然以色列位居中东地区,但是以色列却属于欧洲足联管理,因此以色列可以参加欧洲冠联赛和欧洲联盟杯比赛等欧洲大赛。对于许多踌躇满志的非洲球员来说,到以色列踢球可能是一块结实的跳板。
加纳的中场球员德里克·博雅藤曾经在希腊和瑞典的职业足球俱乐部踢过几年球。2006年,博雅藤来到了以色列,与耶路撒冷贝塔尔队签订了合同。尽管博雅藤效力过瑞典的斯德哥尔摩AIK队和希腊的帕那西奈克斯队,但是对于以色列的球队却颇有好感。博雅藤说:当我接到了贝塔尔队的邀请之后,我决定到以色列踢球,因为我听说,贝塔尔队要争取进入欧冠联赛的比赛。我们的球队已经获得了以色列冠军。现在我们正在争取第二个冠军。贝塔尔队的老板是亿万富翁盖达马克。贝塔尔队在以色列联赛中领先第二名10分以上,提前获得了以色列联赛冠军,获得了参加欧冠联赛的机会,博雅藤的梦想已经变成了现实,以色列真正成为了博雅藤走上欧洲最高水平比赛的跳板。
去年的加纳非洲杯比赛期间,以色列的球探与其他欧洲足球联盟的球探一样,对于非洲各队的球员进行了现场观察,从参赛的16支球队中寻求天才球员。现在,在以色列效力的非洲球员的国家名单不断增加。目前,以色列的联赛中有来自卢旺达、尼日利亚、喀麦隆、科特迪瓦和赞比亚等国的运动员。
与此同时,执教以色列21岁以下国家队的教练列维说,不少以色列联赛球队都派人观看非洲杯,寻求非洲年轻有为的球员。以色列各支球队希望从非洲寻求到技术熟练而又身体强壮的球队,充实自己的球队。当然,以色列的球队现在对于不少非洲球员来说有一定的号召力,因为以色列大牌球队付给非洲球员的工资超过了不少欧洲二流球队,而且以色列职业足球俱乐部有天生的买卖本领,愿意与非洲球员讨价还价。非洲球员也表示,对于非洲球员来说,他们出国淘金的最高目标就是达成一分较为公平合理的合同,在俱乐部里不受歧视。而且,在他们看来,以色列确实发挥了非洲足球运动员的跳板作用。当然,非洲的最为出色的天才球员难得来到以色列,以色列的俱乐部也竞争不过欧洲大牌俱乐部。不过加纳著名足球教练阿格叶芒说:以色列的足球联盟非常富于竞争性。尽管欧洲仍然是非洲球员的首选,但是以色列的足球联盟对于非洲球员的吸引力越来越大。
随着中国和非洲的足球交往增多,从非洲来到中国足球联赛淘金的非洲球员近两年也不断增多起来。在中超和中甲两个级别的球队中,非洲球员增加幅度比较大。当然,中国的球队比较喜欢南美球员。在中超,来自巴西的球员最多。来自南美其他国家的球员也出现在中超赛场上,如阿根廷、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欧洲,特别是东欧国家的球员也来到中国踢球,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的球员在中超赛场上不断现身。
现在,有更多的非洲球员来到了中国赛场,比如像曾经在南非踢球的赞比亚球星詹姆斯·查曼加等人的身影在中超比赛中出现过。
在中超的16支球队中,有来自非洲的尼日利亚、喀麦隆、赞比亚、多哥、布基纳法索等国家球员效力。
非洲球员来到中国踢球意味着,非洲球员的足迹已经布满了世界各地。从欧洲、北美洲到亚洲,非洲球员正在成为物美价廉的足球工具,担当了各类球队的主力,为世界足球的发展作出了不起的贡献。
非洲足球的发展史,其实更像是一部书写满血腥与罪恶的黑奴史。从葡萄牙和西班牙开始,把非洲黑奴贩到新大陆,再从新大陆运回工业原料的链条上,催生了无数罪恶的差使。这种掠夺,并不只是简单地抓人,而是与当地的首领酋长等做交易,支持部落战争,战俘和仆从等统统被送上运奴船。他们一部分去了新大陆,或者死在了去新大陆的路上,还有一部分则被运回了宗主国当劳工和家奴。
白皮肤的外来者们对非洲社会带来的冲击,无比复杂而又异常深重,足球自然也包含其中。奴隶贩子们利用给黑奴放风的机会,在甲板或者码头上组织简单的足球比赛,体格健壮的黑奴自然也成为了最佳的球员与筹码。而在逐渐发展与壮大的过程中,追求刺激的掠夺者们,更是发明了无比血腥的死亡游戏———“要么赢球,要么死亡”。
对于非洲人来说,被动接受的足球本就不应该算是他们最喜欢的运动,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项运动包含着苦涩、血腥,甚至决定了性命。“从来没有人会对一个可以随时决定自己生死的东西感兴趣,从来没有。”埃及球星侯萨姆·哈桑曾发出过这样的感叹。
可以说,在这一段时间里,非洲人最惧怕的,无异于就是足球,一场球赛,或许就可以让他们面临生存或是死亡的抉择。
生存与足球!
对于非洲人来说,足球意味着食物,意味着生存。对于欧洲人来说,非洲大陆其实是贩卖天才的“聚宝盆”。
二战后吹起的去殖民化的东风,夹带着各民族独立建国的呼喊,很快刮遍了非洲大陆,非洲国家纷纷有了自己的政府、国旗和足球国家队,但贫穷落后,仍是非洲当时最真实的写照。这时,足球,一个被爱恨交织多年的产物,再次出现在非洲人面前。从最北端的突尼斯到最南端的南非,这片深红色的非洲土地上,随处可见踢球的少年。
对于非洲人来说,足球意味着食物,意味着生存。对于欧洲人来说,非洲大陆其实是贩卖天才的“聚宝盆”。
非洲人体格强健、体能充沛,同时他们对于足球的饥渴,并不只是来自于精神,而是更多来自于物质。因此,远赴非洲的“足球淘金者”多不胜数,“有球踢、有书读,未来还可以去欧洲豪门”,这块大陆上到处可以见到少年足球学校的招牌或者广告。64岁的法国人让·马克·吉尤便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位“淘金者”。作为球员的他曾代表法国国家队出场过19次,上世纪80年代他在法国戛纳俱乐部开始自己的教练生涯,他当时的助手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阿森纳主教练温格。
正是这样对足球畸形的需求,让世界杯成为非洲球队大出洋相的舞台。1998年法国世界杯,尼日利亚队在“神奇教练”米卢率领下在小组赛中力压西班牙等强队以头名出线。但随后尼日利亚足协就发放奖金一事与球员产生分歧,双方在奖金数字上互不让步,最终,尼日利亚在八分之一决赛中“集体发挥失常”,被丹麦队以1比4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