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谗言?”
江潮眼睛微眯,眼底划过一丝诧意,“莫非有人派你前来?”
壮士摇了摇头,否认道:“没人派我来,只是乡亲们听了西南郡守包大年的演讲,他将一切不幸都归咎于大国师身上,搞的人神共愤。”
“我也是听了他的谗言,所以才气不过,打算为民除害。”
“如果早知道您是这样一个好官,我茅十七绝对不会这么鲁莽的刺杀您。”
江潮不禁错愕失色。
现在他离开京城已经二百里了,在京城之外,那些狗官竟然借助百姓愚昧的思想,散播这样的言论。
这不是妥妥的让他背锅吗?
今日有茅十七刺杀他,那岂不是明日还有茅十八,茅十九来刺杀他?
不过,现在期间越来越短,他现在无法为自己正名,只能身正不怕影子斜了。
他脸上噙起了一丝苦笑,“茅十七,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本国师现在要火速赶往江南道,无法为自己正名。你是位义士,但资质愚笨很容易被人利用,如果他日想明白了,可以来京城投奔本国师。”
茅十七神情极短地怔了一下,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国师!”
随后,茅十七踉跄几步,扛起了横在路中央的黑木棺材,缓步向山路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慕容飞仙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大国师,需不需要末将杀了他,免除后顾之忧。”
“千万不要!”
江潮忙不迭的出言阻止,“他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刚才绝不是因为怕死才服气,等他想明白了,会成为咱们的助力,千万别因小失大。”
慕容飞仙闻言,下巴扬起,嘴角下垂,哀叹了声,“是飞仙格局小了。”
“大国师,如今我们远离京城,刺客诸多,您还是和公主先回马车上休憩吧!”
江潮点了点头,抓着长平的小手直奔马车。
临走前,他还不往回头吩咐一声,“若再有刺客,一定要留活口,由本国师亲自来审!”
回到马车后,江潮仍心有余悸,他刮了下长平的琼鼻,板着脸怪罪起她,“宁儿,刚才那情况多危险,下回可不能冒然下马车陪我赴险了。不然我宁愿人头落地,也要把你送回京城。”
长平嘟着小嘴,满脸不悦,“人家刚才不是为了救你嘛!”
“那也不行,我不允许你给敌人任何一个害你的契机。”江潮紧抿着嘴,冷声提醒道。
感受到江潮生气了,长平只好乖乖听话。
她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好了好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嘛!”
“干嘛那么凶,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潮内心OS:厚礼蟹……
哄好了长平后,江潮挥袖命令:“全军出发!”
“我们耽搁一炷香,灾区就可能会多死一条生命,我们必须要尽早赶到江南道!”
随着江潮的鼓舞,全军将士仿佛都有了动力。
一连五天过去,江潮遭遇了十七次刺杀,但都被他给放了。
江潮越发的麻木起来。
在他眼里,那些人并不是想杀他,而是要杀一个祸国殃民的狗国师。
而他并不认为他是狗国师,他是一个为民造福,不为民不为利的好国师。
终于,在第五天下午,江潮带人赶到了江南道。
瓢泼的大雨仍在不停地下着,官道一边的山峰仍在不停地滚动着泥石流,山峰上的植被,草皮,矮树正大块大块的被山洪卷入官道之下的鸿沟里。
官道之下的鸿沟里,浑浊的山洪席卷而下,如同黑龙一般狂舞。
江潮眉头紧皱,因为水患明显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这么大的水患,掉入水里的人哪怕会游泳,也会被水中的藤蔓缠绕,或是被碎石迷晕,或是随波被卷入旋涡一命呜呼。
马副官驱马上前,禀告道:“大国师,江南道又下了一场大雨,马车难以行进,要不然咱们还是先停下休憩,等雨水过了再行进吧!”
江潮脸色一变,眉宇间陡然露出决绝的神色,他咬牙切齿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脸上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既然已经抵达江南道,那就没有休憩的必要。今晚,咱们必须抵达江南道军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