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感消失，灵魂的疲惫感依旧存在，何羊双臂酸痛，他努力的支撑自己站起身子，走到了程三曲身旁，凑近后发现，对方的呼吸平稳，阖上的双眼中，眼球却在一直转动。
“这是，睡着了？”何羊有些惊讶说道，林雨晴听到后也凑了过来，两个人查看了这层的十几个人后发现所有人都是同样的状态。
“看来这里确实不止一个魍魉。”何羊脸色难看的说道，他摸着下巴，思考着那魍魉的根源会在哪里的时候，林雨晴有些惊恐地说道，“那最开始睡着的人是不是已经四天没有进食了？”
何羊怔了怔，随后看向了安全通道。
当赶到40层顶楼时，何羊的脸色无比阴沉，面前的十几个人只有一个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其他人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脱水而死。
何羊赶忙冲进了最近的办公室，随便拿了个有水的杯子就往那个人嘴里灌，看到对方一开始被呛到，随后大口吞咽后，何羊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何羊和林雨晴把下边三层的所有人都用了同样的方法，在忙完以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清晨。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5点22分，何羊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那个跳楼者形成的魍魉如果被消灭，那他们是否还会在今天正午跳下去。
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37层12个人，38层13个人，39层3个人。”林雨晴统计完后对着何羊说道，让她脸色难看的是，38层中的13个人都是警察。
根源在哪里？何羊站在37层的安全通道门口，看向了走廊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那个应该是连接B区的走廊。
“B区一个人都没有吗？”何羊又向何白确认了一遍问道。
何白点了点头，她也十分好奇。
随后何羊有些犹豫的说道，“会不会，B区的魍魉是那个跳楼者形成的怪物，听到我们的动静才过来的，而咱们现在所在的A区，是这个会让人入睡的魍魉。”
“很有可能。”何白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在做什么梦？”何羊冷不丁的问道。林雨晴和何白都诧异的看向何羊。
何羊看向林雨晴，眼中露出了挣扎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雨晴看到何羊的神色，她平静的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何羊摇了摇头，“应该还能有别的办法的。”他背对着林雨晴，不想再看她。
“如果你的办法能最快的解决问题那就让我去试！总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要强啊！”林雨晴看到何羊的样子有些焦急地喊道。
何羊转过身来，有些不忍的说道，“我的灵魂太强了，这个魍魉影响不到我，我姐姐是鬼魂，她不可能睡觉，所以，只有你能入睡。”
林雨晴听到后立刻反应过来何羊想做什么，她抬手就要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麻绳却被何羊拦住了。
“我不确定这种办法有没有危险。”何羊看向林雨晴有些担心的说道。
“但你会救我们的。”林雨晴看着何羊的眼睛说道。
“解开以后如果你睡着了，我会在1分钟后给你系上麻绳，按照刚开始进入大厦的时候可以证明，这个麻绳会让你免受魍魉的控制。”何羊思考后认真的说道。
“晚一点，十分钟后再解开。”林雨晴看向何羊说道，“太快的话可能就不能确定到底在做什么梦了。”
“风险太大了。”何羊看向身边那些原地站着不动的人说道，随后叹了口气，“但，程叔已经过去一天了。”
林雨晴拍了拍何羊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把脖子上的麻绳解开了。
下一刻，她眼神涣散，有些疲惫的说道，“我能感觉到强烈的睡意。”
话音刚落，何羊甚至没来得及再问什么，就看到林雨晴就在他面前睡着了。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随后紧紧盯着林雨晴，对方神色平静，全身一动不动，但呼吸却稍微急促。
三分钟后，林雨晴呼吸变得急促，她神色有些惊慌。
何羊想要抬手将麻绳给她系上的时候，却被何白抓住了手腕，“你要相信林警官。这可能让她白白浪费三分钟的痛苦。”
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何羊在林雨晴身边踱步，他能感受到对方从一开始的惊慌神色到面无表情，呼吸也从急促变得平缓。
何羊内心十分焦虑，他担心对方是否会在梦境迷失，是否麻绳不能将她唤醒。
当十分钟过去，何羊立刻将麻绳重新系在林雨晴的脖子上，随后对方全身剧烈的颤抖，然后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何羊发现，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满着绝望。
随后林雨晴竟然像是崩溃一样扑到她的身上大哭起来。
何羊被林雨晴吓得完全不敢动，他只能拍着对方的后背，不断着说着，“你已经醒了，这是现实，这是现实。”
良久，何羊被停止哭泣的林雨晴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他才开口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林雨晴仿佛不敢再回忆一般，死死地咬着嘴唇，她浑身颤抖的靠在墙壁上，将手臂缓缓地抬起，指向了走廊处的拐角。
随后她的手臂重重落下，就像是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怎么了？”何羊的声音很轻，他不敢太大声怕刺激到林雨晴现在脆弱的神经。
“我被卡在那里整整十天。”林雨晴双眼通红的说道。
何羊有些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
林雨晴忽然抓着何羊的手喊道，“快救救程队他们！如果现实十分钟是梦中的十天，那程队他们，可能都已经死在梦中了！”看着眼前忽然崩溃的林雨晴，何羊将她的双手握在手里，“深呼吸！你是警察，不要让我来教你怎么调整情绪！”
林雨晴听到何羊的话后，她赶忙深呼吸几次，然后眼神依旧有些绝望的说，“你去男厕所，那里有窗户能看到两栋大厦之间的缝隙，你快去，你看到了就能明白了！何羊！救救他们！”
何羊听完后在想到林雨晴说的卡了十天，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直冒冷汗。
不敢耽误，他和何白立马跑到了37层的男厕所，厕所里的窗户正好能看到近在咫尺的B区男厕所。
何羊将厕所窗户打开，向下看去，随后瞳孔一缩，他嘴角抽了抽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缝隙处卡着一个女人的尸体，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卡在两栋大厦之间，她的双手弯折，胸前和背后在墙壁上蹭出长长的一道血痕，甚至还能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点点碎肉。
何羊看着从女人尸体附近蔓延的紫色藤蔓，上面开出了一朵朵怪异形状的花，那些花不断在颤抖，有几朵已经枯萎。
何羊数了数，那些颤抖的花比活着的人数一致，他数了数楼层，血痕从31层的位置划到了28层和27层的中间。
他赶忙离开厕所，坐电梯去往距离尸体和花朵最近的28层。
奔跑的过程中，他忽然想到了林雨晴绝望崩溃的表情，和她说的话。
“这个女人难道。。。”他有些不敢再想。
等到何羊跑到28层的男厕所窗户前，打开后发现了女人的尸体和她周围那一朵朵盛开的花。
看着女人绝望的神情，证实了何羊的想法，女人在这里到死都没有人救她。
“怎么会这样？这层也有其他办公室啊？”何羊不敢置信的抓着头发，直到他看到了厕所窗户处的四个角落都沾着黑色的粘稠物。
他明显一愣，随后将那黑色粘稠物抠了下来，里面明显有着何羊熟悉的东西，那就是黄金，粘稠物充斥着鬼魂的怨念，像极了何羊当初制作那个手机薄膜一般。
他好像对这个东西有印象，是用来吸收死者怨念的灵具，这周围应该还有个盒子的，但是何羊找遍了厕所和墙壁外都没有发现。
那就证明，这是信者的手段，他用能力阻碍了这个办公楼的人发现这个女人，然后用这个灵具来吸收女人的绝望以及死后的怨念。
但很明显，他没想到女人活了那么久，他把储存绝望怨念的盒子拿走，但却没有撤去那个遮蔽女人的能力。
“该死的。”何羊骂了一声，随后看向那女人和不断摇晃的花朵。
“如果破坏这些花，那些人是会醒，还是会死。”
何羊看向何白问道。
何白飘出窗外，站在女人面前，她在何羊恐惧的眼神中把一根离枯萎的花朵最近的花朵拔了下来。
随后她飘上了40层，不到五分钟她重新回来，“那个人醒了，但因为太久了，所以精神方面可能崩溃了。”
何白拔掉了所有的花后，把女人即将消散的灵魂装进了何羊递给她的盒子里。
这个盒子就是当初用放在陈天明家的神龛中的那个储存灵魂的盒子。“希望她的灵魂还有救，她明显是被那个信者害的，如果还能有意识的话，可以成为我对抗信者最大的帮手。”说着，何羊眯起了眼，阴恻恻地说道，“如果我能把帮她唤回意识，那害她的那个信者一定会比这个女人的死法更惨。”
“你不准备把她像那个跳楼的家伙一样对待吗？”何白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羊，有些好奇的问道。
何羊摇了摇头，“她不像其他魍魉是多个鬼魂混杂成的没有意识的怪物，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想试试能不能找回她的意识。”
当姐弟俩回到了37层，看到了坐倒在地的十几个人，稍微松了口气。
“何羊，你做到了。”程三曲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何羊，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何羊看向其他人，每个人都几乎崩溃绝望。但好在其他人都没有其他异常，在他望向林雨晴时，对方也在看着他。
“你来联系警方和医生吧，我去别的楼层逛逛。”何羊感觉大厦内的阴冷还并未消失，只是比刚开始变得有些薄弱了。
“不会吧，应该没有了吧。”林雨晴惊讶地看向何羊。
何羊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再去看看其他楼层。”说完他就走进安全通道，顺着楼梯下楼。
心中的怪异感觉还在，他问向身后的何白，“这栋大厦应该只有两个魍魉，但我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何白有些平淡的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现在他们不都已经睡醒了。”
何羊听到何白的声音后脚步微微一顿，随后他如同平常般说道，“那个跳楼者的魍魉看上去有几十个人了，真没想到我能从它手下活下来。”
“但你还是活下来了。”何白笑着说道。
“是啊，但我感觉，只有那个魍魉和这个女人，并不会给我造成我在大厦门口的那种，一定会死的感觉。”何羊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哦？可现在不都解决问题了吗？”何白依旧微笑的看向何羊。
“不，我的意思是，这座大厦给我的感觉是一种致命的危险。但那两个魍魉无论是跳楼者的意识入侵被我挣脱了，还是那个女人入梦的能力被我免疫了。”何羊停下了脚步，他已经从37层走回了28层的安全通道。他缓缓地说道：“他们都没有给我那种我毫无反抗能力的感觉。”
“那你的意思是？”何白看向何羊，语气平静，毫无表情的说道。
“我已经入梦了。”何羊平静的看向面前的何白，或者说，那个魍魉。
何白此时表情没有变化，但她的声音却变了，不再是干瘪刺耳的熟悉声音，而是一个十分悦耳的陌生女声，“你怎么发现的。”
何羊挠了挠头说道，“我姐姐不太喜欢一直和我说话，她平常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用手机打字。”
此时的何白已经缓缓变成了那个卡在大楼中间的女人模样，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像个活人似的歪头看着何羊。
“就因为这个？”
“太顺利了，无论是摘花还是把那个灵魂收进盒子里。没有任何抵抗，这不是魍魉该做的，除非这个魍魉已经用出了它的能力。”何羊叹了口气说道。
“还挺聪明的，那你为什么不害怕呢？”女人一脸玩味的看着何羊。
“有两点。”何羊坐在了楼梯旁，并且拍了拍自己旁边，示意女人过来。
女人笑了笑，缓缓地走到了何羊身边坐下。
“第一点，我已经在梦里了，我就算再厉害，灵魂再强，身体做梦的话就代表我现在是意识形态，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何羊无奈的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有些期待何羊的第二点是什么。
何羊看向女人，盯着对方紫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还有意识，我不知道为什么魍魉会保持意识，但我知道的是，害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个信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相信这点。”
女人愣了愣，随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羊，缓缓地起身。
“你说的没错，我还有意识，我的灵魂被困在这栋大厦，我出不去。”女人转过身来，站在何羊面前，低着头看向何羊。
“你的尸体我会告诉警察替你收尸的。”何羊抬头看着女人的眼睛，“你离不开是因为这个大厦的一层大厅放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我在来的时候看见了，但是因为它的效果是束缚灵魂，我怕放任危险的魍魉离开，就没有管。”说着他诚恳地说道，“我带你离开，我们一起报仇。”
“你和那个男人也有仇？”女人低着眸子，此时的她笑容消失，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她淡淡的问道。
何羊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事情完整的讲给了女人听。
“你真的会让我离开？你不怕我出去害人？像你刚才说的什么魍魉不都是像那个大脑袋一样的怪物。”女人此时不再挂着虚伪的假笑，而是平静的看向何羊说道。
“我只能赌你还有理智，你自己经历过的绝望，不会让无辜的人再受到伤害。”何羊耸了耸肩说道，他现在能和对方谈判唯一的筹码只能是站在共同阵线再加上女人还有理智，不然一个这么恐怖的魍魉，自己轻而易举就能被她在不知不觉中杀死。
“好。那我暂时相信你，但是你应该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吧。我听你刚才说你是天海人，你想怎么帮我呢？”女人上下打量着何羊问道。
“你不会想让我找吧，等你离开这个大厦你找到以后来天海告诉我不就可以了。”何羊有些惊讶的看向女人，“你是鬼魂啊，找人多方便啊。”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我还用你帮忙报仇？”女人皱着眉头冷声道。
“鬼魂能办到活人办不到的事情，活人也能办到鬼魂办不到的事情。”何羊平静的说道。
女人思索片刻，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了右手，“我叫苏珏。”
何羊握住了那只冰冷的右手，笑着说道，“我叫何羊。”刚说完，他就觉得大脑一阵晕眩，随后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缓缓地睁开眼睛。
“何羊！”林雨晴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何羊此时才发现自己躺在林雨晴怀里，感受着深夜的冷风与无光的夜空，何羊意识到自己在天台，刚刚摆脱跳楼者们的意识，他有些呆滞的喃喃道，“苏姐姐这么厉害吗？”
“你说什么啊！你刚才差点跳下去！”林雨晴有些后怕的说道。
何羊吃力的将挎包里的黑色袋子递给了一旁同样担心的何白，“37层那个魍魉的鬼魂帮我收进袋子里，这里的所有事情已经解决了，程叔他们应该就要醒了。”
何白有些愣愣的看了看何羊，发现对方表情认真，神色正常后，她点了点头后离开天台。
还真是奇特的感觉，自己在挣脱完跳楼者的意识后就被苏珏拽入梦境，果然，这栋大厦有着能杀死他的存在，还好，这个存在和他有着同样的敌人。
此时的何羊悬着的心放松下来，他顿时觉得十分疲惫，想好好睡上一觉。
“你。。。还想在我这里躺多久。”林雨晴有些红着脸庞说道。
何羊立刻惊醒，爬着赶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林警官，我们快点下去吧，现在估计程叔他们都醒了。”
从天台下来，何羊就听到了40层内一群人的议论声，他有些感慨的想到，苏珏果然还是有着善意的，恐怕他控制这些人在原地入梦是为了避免他们被那个跳楼者汇集成的魍魉伤害。
想到这，何羊觉得自己真是抱上大腿了。
赶忙加快步伐，来到了37层，看到了门口看着他的何白，接过姐姐的袋子后塞进了包里，随后他看到了眼眶有些湿润的程三曲走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他十分愧疚的说道，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和何羊说什么。
何羊则头一次见到一向硬朗脾气暴躁的程叔露出这种神态，笑了笑说道，“您放心吧，我没事，而且我还找到了很厉害的朋友，她和我都要找那些信者报仇。”
程三曲微微一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何羊把程三曲拉到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后把从一开始进入大厦到发现在梦中以及和苏珏的约定都和程三曲说了。
“你是说。。。这个女鬼救了我们？”程三曲有些恍惚的说道。
何羊点了点头，“苏姐她把你们强行拖入梦中，为了避免你们都去天台跳楼。”
随后何羊好奇的想到，为什么自己刚进大厦的时候没被拖入梦境呢？之后他看到了一脸放松的何白，然后想到了自己孤身在天台的时候。
难道说，她觉得我姐姐比她要厉害吗？
何羊有些愣愣的看向何白。
感受到弟弟的视线，何白歪着脑袋好奇的看向何羊。
受不了姐姐卖萌，何羊赶忙起身和程三曲他们几个坐电梯离开大厦，临走之前他把那个藏在前台里面的黑色盒子拿了出来，在程三曲惊讶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盒子里有两个眼珠。
何羊站在大厦的警戒线外，双手插着口袋看着忙忙碌碌的警察，他有些欣慰的说道，“他们已经去帮你收尸了，我也把你的名字告诉程警官了。”
站在何羊身边的苏珏点了点头，随后她一直看着何羊手中的盒子。
“你的眼珠都在警方那里，这个盒子我特意求了好半天程叔才留给我来对付那些信者的。”何羊跟怕她抢似的赶忙把盒子装进挎包里。
苏珏紫色的眸子怪异的看了一眼何羊，然后她指着何羊的挎包，“这个盒子之前还装过眼珠子，你就敢直接带回去？”
“不是苏姐你的眼珠吗，又不是什么外人的。”何羊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苏珏嘴角抽了抽，随后她就理解了，这种经常和鬼打交道的人应该或多或少有点精神不正常。
“你要离开陵安了吗？”苏珏淡淡说道，随即看了眼一直在何羊旁边看着自己的何白。
“对，我和天海这边支援的警察们一块离开。”何羊点了点头，看到了程三曲和一个比他年轻一些的警察两个人边聊边走出大厦，后边还跟着林雨晴。
“等我有那个男人的线索我再找你。”苏珏转身飘向了不知哪里。
何羊看着和程三曲一同走来的男人，那男人快步走到何羊身边，然后抓住他的手感激的说道，“多谢了小兄弟，我听程队说是你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多亏了你我和我那群同事能活着离开。我叫沈易，以后来陵安只要没犯法，遇到什么困难就找我。”
此时的沈易一改之前的淡漠，看着多年的同事一个个活着离开，他内心里对何羊的感激越发深沉。
在聊过几句后，程三曲带着林雨晴和何羊一同到了沈易那里做了一些双方协商好的笔录后离开了陵安市。
在回天海市的路上，何羊打了个哈欠，此时的时间显示早晨7点20分，已经一整晚没睡觉的他，昨天又和张恒调查线索，现在的何羊只觉得心神俱疲。
身旁的林雨晴淡淡说道，“离回到天海估计需要三个小时了，现在早高峰，估计还会堵车，你放心睡吧。”
看了眼她，何羊想到上车的时候不敢和姐姐坐一起，强行把他拉到后座的林雨晴他就想笑，点了点头后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手机在震。
随后还没来得及看消息，电话就打来了，看到来电人是张恒，何羊接通后就听到张恒有些激动的声音，“今天的新闻就能报道当年的真相了，秦巧儿已经彻底洗清罪名了，凶手是当年的赵香玲，因为被全班人霸凌以及老师侮辱所以导致报复杀害了男生和老师，而秦宇的案子则当做其他案件调查。”
“报道应该会说是因为赵香玲帮助林婉才变成全班人欺负的对象吧。”何羊有些疲惫的说道。
“会的，媒体会给大众完整的事情经过的。”张恒点着头说道。
“好，那赵香玲自杀和秦巧儿顶罪的真相就等我回天海去找吧。”何羊闭上眼睛，疲惫感袭来，但压抑不住他对真相的追逐，他一定要搞清楚，秦巧儿一直瞒着他的真相是什么。
寒暄几句后挂断电话，发现身旁的林雨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林警官，是因为巧儿的案子吗？”何羊好奇的看向林雨晴。
“我知道秦巧儿是无辜的，张恒昨天就已经和全局交流过消息了。”随后林雨晴指了指何羊的手机，“你的群，你的员工给你发委托了。”
“啊？”刚刚死里逃生的何羊现在可处理不了委托，他只希望是个简单的事件，或者不太着急的。
随后他掏出手机，打开群聊，看到了陈茜发的那个委托信息。
委托人：宋今朝
委托内容：委托人被自杀而死的前女友的鬼魂缠上，现在要向他索命。
地点：西城区，优畔小区，28号楼，1203
下面是联系方式和委托人照片。
何羊点开照片看了一眼后刚要关上，后来他又放大看了好几眼，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小子不就是前几天在公交车上碰见的那个吗？
何羊想都没想就让陈茜拒绝委托。
几分钟后，陈茜发来一条消息：“老板，对方出价10万。”
“我靠！”车里突然响起了两人一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