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海市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疲惫不堪的三个人在接待室里捧着盒饭，谁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
直到坐在一旁的赵连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咳一声，这三个人才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同看向他。
“事实真的如同报告上面所言？只是简单的煤气泄漏导致的集体昏厥，那两次集体跳楼也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组织性自杀？”
赵连成冷冷的看向程三曲，他的目光中不仅有着审视，还带着一丝阴沉。他清楚的知道案件不可能有报告描述的这般简单。“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
听到赵连成的话，程三曲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他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这种充斥着诡异恐怖的真相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要不是因为亲身经历，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的。
“您知道的恐怕比我知道的要多，您何必再问我呢。”程三曲苦笑着说道，他叹了口气，看向了紧盯手机的何羊，“要不是这小子，恐怕我和沈队的人都得在死在那座大厦里。”
“上边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类事件的真相。”赵连成也看向了何羊，“关于和长生仙相关的案子周边城市也都有发生，但是也都是在小范围内出现的伤亡，但陵安市的两次集体跳楼整整死了二十个人，甚至那些受害者的尸体在那里放了将近十天，尽管因为封锁的及时，消息并没有扩散，但已经造成了影响和恐慌。”
赵连成脸色阴沉的说道，他上午刚刚和其他城市的局长们和上边开完视频会议，对于像荣盛大厦那般的事件，上边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扼杀在摇篮里，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何羊偷偷看了一眼赵连成，随后又把头埋低，他清楚这种事情其实一直都有发生，但这种上升到威胁几十个人的生命这种灵异事件还是头一次。鬼魂的存在就要被证实了吗？何羊不禁想到。
“这次事件是否和那长生仙有关。”赵连成看向何羊问道，眼神中的阴沉淡了许多，他也大概了解何羊的特殊能力，但他并不能要求何羊做什么，可何羊就是义无反顾的去了那座大厦，还成功把人救了出来，论功行赏，赵连成清楚何羊是解决这次灵异事件的最大功臣。
但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解决事件的不是他们，而是一名普通百姓，甚至还是悬案的受害者。
何羊一直低着头看着群聊中陈茜的回复，并没有听到赵连成说什么。刚要输入消息就听到了程三曲叫他的名字。
何羊这才抬头，看向程三曲，随后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赵连成，“啊？您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回消息。”
“何羊，这次的案子是不是和那个长生仙有关？”赵连成再一次问道，语气柔和了些许。
何羊张了张嘴，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时，赵连成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用隐瞒我，你孤身一人是对付不了他们的，你既然能相信三曲和雨晴，你同样也应该相信我。”赵连成知道何羊家的灭门案和长生仙有关系，他也知道何羊也在寻找信者的线索，但能造成这种影响的长生仙，无论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不是何羊一个人能对付的，何况还有那些信奉它的信者。
何羊看了眼程三曲，对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何羊低着眸子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是有鬼魂的。”说完他看向了赵连成，对方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这让何羊稍微松了口气。
“一些由未知原因死亡的人，他们的鬼魂会成为聻，聻会无规律的吞噬周围的鬼魂，最后形成魍魉的存在，而魍魉则是巨大的怪物或者一场恐怖的灵异现象，这都是一名信者交给我的笔记上面写到的。”
何羊看向了赵连成，对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那名信者和我做了笔交易，在她的话中可以推测到，一开始成为信者是因为某种目标，但现在他们离那个目标越来越远，所以她希望我能够帮助她，只要能让她摆脱她之上的存在，她就帮我对付那些信者。”
何羊喝了口水，他看到手机通知栏显示了陈茜的消息，他并没有查看，继续说道，“这次荣盛大厦的事件和信者有关系，但不完全是他造成的，跳楼者们的集体怨念促成了魍魉，所以大厦内的人都会被魍魉用有序或者无序的方法杀害，并继续吞噬那些受害者的鬼魂。”
何羊想到了夜里自己差点被那些跳楼者的绝望思绪吞噬，不由得一阵后怕，他再也不想站在天台上感受那晚的冷风了。半晌，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深呼吸后继续说道：
“信者造成的是那名叫苏珏的女人死亡，以吸收她的绝望和怨念为目的。但我不清楚的是，苏珏死后的鬼魂成为了魍魉，但或许是因为那信者的能力影响，她变成了保留自身意识的魍魉，她的能力我推测是让人入梦，但梦境的内容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够修改。”
何羊想了想补充道：“这次荣盛大厦如果她是敌人的话，我们都会死在那里，但万幸的是，她还留生前的人性，她用梦境保护了所有进入大厦的人不被跳楼者的集体思绪控制。我和她达成了合作，当她找到了害死她的那名信者，我就会过去帮她。”
听完何羊的话后，赵连成沉思许久，他手中的笔从何羊开始讲述到他说完一直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后大约过去了五分钟，赵连成才抬头看向何羊，“你觉得现在的我们能够对抗你口中所说的魍魉和信者以及他们背后的长生仙吗？”
何羊怔了怔，认真思考后他给出了答案。
“我们只能与人对抗。”随后他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何白，“对于信者未知的那些能力以及魍魉那种存在，可能就需要一些同样的特殊能力了。”
“什么特殊能力？”赵连成赶忙问道，在何羊有些犹豫的神情下，他缓缓地从挎包中掏出了仇鸳的笔记本，然后将它递给了赵连成。
大概一刻钟后，赵连成脸色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沉，甚至有些苍白，他语气有些颤抖般说道，“这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鬼魂为引，肉身为傀，以及那些黄金打造的灵具。这些都深深地震撼到了赵连成。
何羊点了点头，“这里面一些用普通物品能制作的东西我都靠着邻居的鬼魂们帮忙做了一些，效果甚佳。”他想到了昨天丢出去的面团，那个名为“鬼粮”的东西。
赵连成听后身体微微颤抖，他有些惊慌的看向何羊，“那你有没有。。。”
他还没说完，何羊就看出来他眼神中的意思，赶忙摆手说道，“我可没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需要鬼魂制作的东西，我都只是打算用那些自身意识早就消散的魍魉来做。”
听到何羊这般回答，赵连成才放下心来，之后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这种东西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做。”何羊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把笔记本给赵连成看就是希望他们也有与之对抗的手段。
但赵连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们并不能像你这样，看到鬼魂，而且那些信者能利用鬼魂做怪，那仇鸳能找你帮忙，肯定也不止是你能和鬼魂交流，肯定你还有其他特殊的能力。”
看到何羊想说些什么，赵连成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用告诉我们，你的能力你自己清楚就好，这些东西太过诡异，而且我们也没有使用这些的基础条件，面对那种事件。。。”说着，他看向了程三曲，眼神坚毅，但语气悲壮的说道，“我们总会有自己的办法去解决的。”
何羊睁大了眼睛，“那不就是用命去试错吗？”他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向赵连成。
“那能怎么办呢，我们又没有你或者信者那样的能力。”赵连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职业就是保证人们的安全，这种诡异自然是由我们去首当其冲的。”
何羊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但他却没敢说出口，他想告诉赵连成，他可以，他可以去帮助他们解决这些事件，但经历了这几次魍魉的事件，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到保护所有人。况且，他也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是死了。
看到何羊的样子，赵连成眼底划过一丝失落，随后他又淡淡说道，“上面已经正式准备调查长生仙的身份以及它手下信者的线索了，现在基本上发生过与之类似案件的城市都在大力搜捕。”
听到赵连成的话后，何羊点了点头，“信者一直神出鬼没，他们可能也没想到会发生荣盛大厦那样的事件，估计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会低调行事，找到他们的线索恐怕会比较难了。”他的语气有些低落，这代表着他离真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也表示他还有多机会用来提升自己面对灵异的实力。
“对，恐怕如此，但不止信者，还有你口中的魍魉以及一些灵异事件也可能会发生，这些我们也得同样重视去处理。”赵连成看向何羊说道。
“我也在为了在将来面对信者有能力自保而去接一些关于灵异事件的委托。”何羊想了想后说道，在看到赵连成有些感兴趣的神情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制作那些灵具需要黄金，我也没啥本事，这样不仅能提升实力还能赚钱，又能找到信者的线索，我觉得挺好的。”
赵连成此时眯着眼睛笑着看向何羊，何羊顿时感到对方的表情如此熟悉，这不就是自己每次有坏心思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吗，他嘴角微微抽搐，有些试探的问道，“您是打算。。。”
赵连成笑了出来，“那之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件，就拜托你了。”
“啊？”屋子里响起了三个人的声音。
看着何羊有些呆滞的表情，赵连成说道，“放心，委托费用不会少的了你，只要能减小影响和伤亡就没问题。”
何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程三曲，对方同样的眼神看向赵连成，而林雨晴则低着头。
何羊看着林雨晴有些愧疚的神情，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林警官，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个群聊告诉赵局长了。”
见到事情败露，林雨晴脸色通红，她有些愧疚的看了眼何羊，见对方只是摆了摆手，“本身我就打算那么做，无非是多个客户。”
随后何羊看向赵连成郑重地说道，“赵局长，我先说好，委托的前提是我能解决，如果遇到像荣盛大厦那种给我一种必死的预感那种级别的灵异事件我是不会去的。”随后他咬了咬牙说道，“除非有关信者或者危及我身边的人。”
赵连成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你身边的人是。。。”随后他看向了程三曲和林雨晴，何羊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哥，其实你不用进来的，在外面等着就行了。”一个身穿厚重围裙，戴着防火手套和护目镜的男人看着走来的何羊有些着急的说道。
“大哥，你在融这些黄金的时候帮我把这个袋子里的东西直接倒进去。”说着，何羊将一个黑色的布袋递给了男人。
“什么意思？你不是只要求将这几块炼成一块就行了吗？”男人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何羊。
当这个年轻人走进首饰店，拿出几块形状统一的小金块并要求他冶炼成一块的时候他还没有多大顾虑，但当何羊说出这句话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想要做什么？”陈风带着戒备的问道，“这袋子里是什么？”
何羊早就准备好一套说辞，他笑着说道，“家里遇到怪事儿了，找了先生打听，说得把他给我的袋子里的东西融进黄金里，就能出来乳白色的东西，那些东西就能帮我摆平家里的事儿。”
陈风上下打量着何羊，“我看你挺年轻的怎么还相信这些东西？”
说着他接过了何羊递过来的黑色袋子，袋子很轻，但是拿在手里有种阴冷的感觉。
“哥，我都给完你加工费了，你帮我把那白色的液体用这个装进去就行。”说着，何羊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手掌大小的玉瓶。
“这能和黄金炼出来白色的东西？”陈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您就照着办就行了。”何羊依旧微笑着看着陈风，他眼神中还带着一些期待。
随着陈风将那黄金融化，他将那个被金丝系着的黑色袋子解开，然后下意识的向里面倒去，但他却发现袋子里什么都没有，刚要发问，就发现面前的坩埚里面冒起了白烟，随后一坨浓稠的白色液体就那么硬生生出现在了黄金之上。
他只感觉面前的热风中窜出一道阴冷的寒意，随后消散不见，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哥，倒瓶子里。”何羊的声音从他身旁不远处传来。
“不行啊，你这瓶子是玉的，黄金温度太高，会。。。”陈风话还没说完，何羊就打断道，“只倒那白色的，那白色液体温度不高，没问题的。”
陈风皱着眉头，他犹豫半晌，就将坩埚抬起，然后他惊奇的发现，那白色液体和黄金仿佛完全隔离一般，十分丝滑，他稍微倾斜坩埚，那白色液体就顺着漏斗倒进玉瓶里。
看着如此顺利，何羊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何羊看着一个玉瓶和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块笑了出来，“成了！”
看着何羊开心的样子，陈风擦着额头的汗水将设备放好，脱掉手套和护目镜，跟着何羊走出加工室来到了首饰店的前台。
“小哥，你这个白色的液体是什么啊？”陈风实在没忍住好奇心问道。
何羊将木塞摁进玉瓶，确认好了以后小心翼翼的将玉瓶放进口袋里，然后随手将金块丢进挎包。
这个举动让陈风有些呆滞，那金块最少也值三四万了，就被那年轻人随手丢进包里。
“治病良方。”何羊头也没回就匆忙的离开首饰店，一脸兴奋和激动的回到了秀景小区，快步上楼后打开房门，看到王秋霖不在后他松了口气，随后将房门关上，笑着看向满脸疑惑的何白。
“嘿嘿。”何羊笑着将玉瓶拿了出来，然后把何白拉到自己身边，“把玉瓶里的液体抹在你的脖子上。”
何白愣愣的看了何羊半晌，她没接玉瓶，则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何羊。
“你还不相信我吗？”何羊眼神急切的注视着何白。
接过何羊手中的玉瓶，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感受到掌心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温度，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在她手中的白色液体。
“快抹到你脖子的伤口那里，太少了，都倒进去。”说着何羊就握着何白的手腕，将玉瓶中的液体倒在了她的手中，何白看到液体要从手中洒出，赶忙抹向了脖子上的凹陷处。
就像是涂抹药膏一般，何白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到震惊，只用了十几秒。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何白下意识的说出口，之后发出的声音让她自己呆立当场。
熟悉的悦耳声音传来，何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就说嘛，姐姐的声音是最好听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脖子。。。”何白没说出口，她感觉有些不真实，成为鬼魂后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就那么解决了，她的声音回来了。
何羊看到瓶子里还剩下不到一半，惊讶地说道，“修复这么严重的伤才用了一半多。”然后他把何白正在抚摸脖子的手拽了过来，将瓶子里的液体都倒在她的掌心，“这样脸上的伤口也可以恢复了。”
何白木讷的听从何羊的话，她看着手里的白色液体，将它涂抹到自己遍布刀痕的脸上。不用照镜子，作为鬼魂的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现在的她除了面容苍白，脸上的那些狰狞痕迹已经完全消失。
“现在你可以在我面前露出你本来的样子了。”何羊看着姐姐慢慢变回了当初的模样，她的脸上甚至眼球都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但是。。。
何羊有些呆滞的说道，“姐，舌头。。。”他指了指何白长长的舌头，然后看到何白吸溜一下舌头就收了回去，震惊的叫道，“这能收回去！”
何白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弟弟，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笔记本里那么多重要的东西需要灵魂，你为什么要用来做这个最没用的东西。”语气温柔，声音甜美。
何羊仿佛听到了天籁般的声音，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因为你最重要。”
何白愣了愣，想到了当初她也对何羊说过同样的话，她眼神感动的望着何羊，随后扑了过去，将弟弟搂进怀里，“傻小子。”
这是何白变成鬼以后第一次像生前那般拥抱何羊。
看着何白还是有些苍白的皮肤，何羊叹了口气，下意识说道，“要是多一些魍魉的灵魂给你泡个澡是不是你就完全恢复了。”
“你小子疯了吧，你要真能弄来那么多魍魉的灵魂估计我都能复活了。”何白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随后缓缓地飘到了他面前。
“真能复活吗？”何羊赶忙问道。
但回应他的只有何白的沉默。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哪怕是那些信者也好，所做的道具都和复生没有半点关系。”何羊忧愁的想着，随后还是笑了笑说道，“等大仇得报，你投个好胎，我全世界找你，咱们接着做姐弟。”
何白静静地看了何羊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其实兄妹也不是不行。”何羊挠着头说道。“再不济差太多我当你。。。姐，别揪耳朵，我错了。”
姐弟俩就像曾经那般的吵闹，此时此刻，即便是生与死，或许也不会将他们分隔。
待到何羊睡醒后，已经是转过天的早晨了，疲惫的伸了伸懒腰，睡眼惺忪的何羊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了在看电视的何白，打了个招呼以后就看到王秋霖坐在餐桌那里吃着早餐。
“今天歇班啊，王姨。”何羊看到顶着黑眼圈的王秋霖问道。
“我刚下班回来，我恐怕要睡一天了，晚饭你自己解决吧，喏，你的早饭给你放厨房了。”王秋霖疲惫的说道。
“最近病院这么忙吗？”何羊端着早点坐到了王秋霖对面问道。
“其他几个精神病院的患者调过来了，院长也没说具体缘由，好在几个患者病情不算严重，但是交接手续比较麻烦。”王秋霖将最后一口咽下去，缓缓说道，“秦巧儿大概下周就要出院了，但她跟我说，你没找到真相之前是不会离开的。”说着，王秋霖看了眼何羊说道。
听到后边的话，何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王秋霖回卧室休息后，何羊收拾了餐桌，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那位？”电话里传来了男人不善的声音。
“你委托的处理灵异事件对吧。”何羊一边坐回沙发一边说道。
“对，你就是那个女的说的处理事情的人？听着年纪不大啊，你行不行啊？”男人有些怀疑的声音传来。
“好的，那我挂了，你找别人帮忙吧。”说着何羊挂断了电话。
“十万块你不要了？”何白的声音从何羊身边传来，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视上的电视剧。
“我要的不止十万。”何羊冷冷地笑道。
没过两分钟，电话再次响起，何羊嘲讽似的笑了笑，按下了接听。
“你怎么说挂就挂了？”电话里的男人语气不满，但是声音却比刚才小了一些。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何羊淡淡的说道。
“你让我凭白无故的相信一个网上的人？”男人没好气的说道。
“红裙子，高跟鞋，长头发，割腕自杀的，伤口位置在左手腕。”何羊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忆着那天在公交车上看见的那个女鬼说道。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男人的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大师，您真能救我吗？”
“二十万，我看情况，帮不了你我退给你八成委托费。”何羊喝了口水说着。
“您这不是抢钱吗？”男人有些气愤的说道。
“嗯，就是抢。”何羊打了个哈欠，将身子缩在沙发的角落。
“大师，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是说我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情。”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答，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哪里惹过这个年轻人。
“你就说同不同意委托条件吧，不同意我就挂了。”何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还准备去天海大学了。
男人沉默片刻，咬了咬牙回答道：“行，就按您说得来。您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何羊想了想，“看我时间吧，忙完了再找你。”
“大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能不能告诉我。”男人有些崩溃的问道，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有这种本事的人。
“祸从口出。”说完后何羊就挂断了电话。
“你还挺记仇的。”何白嘴角微微翘起，念叨了一句。
“谁让他说你是脏东西，我姐姐可漂亮了。”
说完后何羊起身拿起挎包，身旁的何白关掉电视，何羊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说道：“走，去天海大学，我倒要看看如今那两只白羊会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们的未来。”
西城区，优畔小区，28号楼，1203
宋今朝还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尽管对方已经挂断，但他的表情依旧呆滞，过了半晌他才想起来，对方的声音为什么会有点耳熟。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的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