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到病房时,何羊疲惫的倒在床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记得前天早上还想着和他不多的精神病朋友讨论病情,结果就被程叔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极为平淡的生活。何羊坐起身子,拿起手机,打开记事本,打算把这两天发生事情和线索记下来。
一旁的何白坐在病床边上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在输入林萧被捕几个字后,何羊“咦”了一声,随后看向何白,嘴里嘀咕着,“那五个鬼婴哪去了。”何羊清楚地记着,宁芳的孩子已经和宁芳一起消失不见,但那五个鬼婴可是保持着原本的骇人模样从他面前离开了,林萧被捕他们也没有完成执念,那他们的执念是什么?何羊对自己问道。
在思考中,何羊发现何白靠了过来,用手指轻轻地触摸在他的手机屏上,随后,何羊发现她输入了,“生他们的母亲”六个字,何羊点了点头,“那就解释的清了,林萧并没有杀害所有鬼婴的母亲,鬼婴都是成婴儿的样子,至少也得有一岁左右,可能有的是被抛弃,也有可能。。。”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病房门口探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何羊吓了一跳,就看到那一个披着雨衣的中年男人走进了他的病房,静静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沉默不语。
何羊看着男人嘴唇发紫,他有些愣愣的说道:“你是鬼?”男人将雨衣的兜帽放下,转身背对着何羊,何羊看到男人后脑勺深深地凹了进去,头发上布满血迹。他睁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就看何白起身站到了他的面前,警惕的盯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转回身子,他看到何白脖子上的勒痕和苍白的皮肤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松了口气般,淡淡的笑了出来。
“看来我没找错人,你果然能看见我。”男人将雨衣的兜帽戴上,语气听起来十分愉快。何羊瞪着眼睛看着男人,“你怎么会说话?”
男人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何白,“难道这个女孩不会说话吗?”何羊摇了摇头,“我遇到的另一个鬼魂跟我说只有完成执念的鬼魂才会开口,然后就去该去往生投胎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开口说话,也许是我的执念已经没了吧,但这都不要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寻求你帮助。”男人表情诚恳的说道,何羊挠了挠头,“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男人看到面前的长发女孩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往后退了两步,与何羊保持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何白看到对方后退,神色稍微放松了些,侧过身子也让开了一点,但还是紧紧地盯着他。
看到面前的何白让开,何羊才注意到男人的脸,他想起来是前天去病院花园时在电梯口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原来那天的人是你。”
看着何羊恍然的样子,“怎么,是那天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啊,那天我也是刚找到这家病院,着急去找我娘,只发现了你能看见我,倒是忘了直接让你帮我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找了你两天。”
何羊看男人露出歉意的目光,他摆了摆手说道,“不打紧,那天也只是好奇,没你刚才探头那一下刺激,刚才是真吓到我了。”紧接着何羊想到对方刚才提了一句他的母亲,“你过来是找你娘?那你找到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找到了,但是我娘亲现在是用的援助资金来住院的,她的衣食都是警察局的一位老大哥在掏钱交费,我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所以我想让医院里的医生或者让那位老大哥把我银行卡里的钱都取出来,这就是我想让你帮忙的地方,我有试过给别人写信息,但是好像吓到那几个小护士了。”
何羊大概了解了对方的心愿,他看着男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熟悉的那位医生已经下班了,等她明天来了我再托她帮忙,可以吧。”男人听后露出了开心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那真是谢谢你了,小兄弟,那笔钱大概有八十万了,回来分你五万,就当是这次的报酬了,怎么样。”
何羊有些惊讶地看着男人,随后他摇了摇头,“就帮你托句话拿这么多钱,我可不敢拿。”看男人想说什么,何羊打断他道:“你要是想报答我,帮我个忙怎么样?”
男人好奇的看了看何羊,“我该怎么帮你?”何羊托着下巴,思考良久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有的鬼执念消失她才会说话,然后才会往生投胎,而你的执念应该就是你娘,你的心愿未了,怎么还能说话呢?”
男人听完何羊的话,也来了兴趣,他刚想凑近何羊,看了眼何白又停了下来。何羊见状从病床下来,把椅子搬到自己病床旁说道:“坐吧。”
男人笑了笑说道,“不用,你让我坐在那,就相当于我得摆出来一个坐着的姿势,飘在半空,你不觉得很怪吗?”何羊稍微一想,确实如此,鬼已经没了身体,也就相当于没有实体,“那你是怎么拿东西的?我看我姐姐也能碰到东西。”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就是一个念头,我想碰到,就碰到了,但是有些东西,或者说人,就触碰不到。”男人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随手还把桌子上的水杯拿了起来,晃了晃。
何羊点了点头,“那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开口说话。”随后何羊又指了指身边的何白说道,“她就不会。”
那男人露出思考的神色,半晌说道,“你刚才说,有鬼和你说过只有没了执念的鬼才可以说话,对吧。”看何羊点了点头,男人又说道,“那能问一下,那个鬼是怎么死的吗?”
“告诉我的鬼是被人割喉死的。”何羊如实说道,男人听后点了点头,“这肯定不能说话啊,小兄弟,除了他以外你还和其他鬼有交集吗?”
何羊想到了鬼婴,他有些理解男人说的话了,眼角抖了抖说道,“你的意思是,她是喉咙受到致命伤才死的,所以不能说话。”男人点着头,何羊说的就是他想的。
“完成执念后就变回了活人时的样貌,所以才可以说话。”何羊低声念叨着,心里又想起了鬼婴,“那我还遇到过一个只会说几个字的鬼婴,他是那个女鬼的孩子,为什么他一开始也不能说话。他死的时候可没伤到喉咙。”何羊纳闷的问道。
“会不会能说话的鬼,只能让想听他们声音的人听到,不想听的人是听不见的。”男人沉吟道,随后他又说,“就像我刚才说的,想拿到那个杯子,就拿到了,那么个意思。”
“那么说鬼婴一直哭闹都不是给我们听的,是给他妈妈听的?”何羊恍然大悟,随后看向了何白,她的姐姐穿着临死前的那身白色风衣和牛仔裤,虽然脸色苍白,瞳孔灰暗,但其他都和常人无异,“往生了才会变成活人模样,那为啥我姐姐还跟活人差不多,就是肤色和瞳孔,还有脖子那道明显的勒痕有些恐怖,其他都很正常啊。”何羊看着何白,随后转头向着男人问道。
“正。。正常?”男人有些吃惊的看着何羊,他又看向了何白,他想到什么,有些慎重的向着何白问道,“我能告诉你弟弟你现在的样子吗。”
何白淡淡的看了一眼男人,随后看向了何羊,她咬着嘴唇,像是做出什么决定般,对着男人摇了摇头,男人刚点了下头,就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何羊双目通红,睚眦欲裂的样子让男人也有些错愕,随后他想到是那个上吊的姑娘在他的弟弟面前恢复了死后的样子。
何羊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何白,灰白色的皮肤上布满淤青,眼睛向外凸出,甚至能看到翻出的血肉,脸色青紫,伸着长长的舌头,更恐怖的是她的脖子,像是被用锤子砸陷进去的沙袋一般,不可思议的向后凹去。
何白静静地低下了头,看着被自己血迹染红的白色风衣,外突的眼球让她做不到闭上眼睛,她在等,在等待弟弟恐惧的惊叫声,随后半晌,她听到了微微的抽噎声,缓缓抬头,她发现何羊眼睛通红的在她面前,泪水划过他还有些稚嫩的面容,她看到了,他的眼中充满着愤怒和心疼。
两行血泪从何白的眼眶流出,她缓缓抬起了手,习惯性的想揉揉弟弟的头发,但看到了自己宛如枯木一样的手臂,又慢慢放下。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凶手,跟你们报仇。”何羊咬着牙,恨声说道。何白摇了摇头,用像是从被碾压过的水管向外漏气一样诡异难听的声音说道,“你最重要。”
此时的何羊站在何白的面前,听到何白的声音后早已痛哭流涕,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姐姐不能说话,她这性子,怎么会让弟弟听到自己这样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姐弟俩他也想到了自己的老娘,自己真是不孝啊,她老人家明明有着那样的病症,他还留她孤身一人。
伤感的氛围充斥在这不大的病房中,许久,抽泣声消失,何羊也慢慢平复了心情,一直以来的问题得到了解答,鬼魂不是不能讲话,而是他们的触摸,声音,甚至样貌,都是凭他们自身的意识和因素,所以自己的姐姐让他摸不到那布满伤痕的皮肤,听不到她难听诡异的声音,看不到她恐怖骇人的模样,所以曾经的那些鬼魂都是因为害怕姐姐,所以才对他敬而远之。
“为什么不,不早点告诉我。”何羊深深地望着何白,后者已经恢复了平常在何羊面前的样子,她腼腆的笑了笑,然后拿起何羊的手机,写下一句话后递给了何羊。
“姐姐在你面前一直是那么漂亮,声音那么好听,死都不会变的。”看着温柔看着自己的何白,何羊眼睛又湿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然后面向男人说道:“好了,谢谢你,明天早晨你过来,我会带你去找医生。”
男人看向何羊,眼神充满感激,他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躺在床上何羊闭着眼睛,心里想着很多的事情,想到了那天在病床上苏醒,围在他身边的警察和医生,还有站在人群之外,露出甜美笑容的姐姐,不自觉的又流下了泪水,忽的,他感觉到有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睡意涌上,何羊沉沉的睡去。
看着弟弟带着笑容的脸颊,何白凑到了弟弟面前,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随即像是偷笑一般,熟练的拿起了何羊的手机,飘向了窗边,坐在窗户上,不知在做些什么。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户透进病房,何羊坐在床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他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
“你不会在门口站了一宿吧。”何羊有些惊讶的问,“没有,我也是刚过来,我晚上都在我娘病房门口待着的。”男人笑了笑说道,然后有些迫切的看着何羊。
“好了好了,我去洗漱一下咱们就过去。”何羊看出来男人着急的眼神,他穿上鞋子走进了厕所。
王秋霖还没从何羊的话中缓过来神,她不确定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说陈秀霞她儿子的鬼魂昨天晚上找到了你,希望你让我用他银行卡里的钱给他妈妈补交住院费和其他的吃穿用费?”
“对,没错。”站在王秋霖旁边的何羊和在他旁边的男人一同点头说道。
王秋霖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一边说道:“这样吧,你让楚军把卡号和密码写下来,我给之前送他母亲来医院的那位警察打个电话,让警察来替他给他母亲交费和补贴生活费。”说着王秋霖就从电脑里找到了陈秀霞的信息,看着联系人的号码自己拿着手机打了过去。
“好了,张警官说就在附近巡逻,说十几分钟就到,你们在这等会儿吧。”王秋霖说完看了眼何羊,打了个哈欠说道。“您按着免提,我们都听到了。”何羊点了点头说道。
“楚军听到了吗?”王秋霖打量着何羊身边的空气,随后一个充满感激的男人声音从她身旁响起,“听到了,谢谢您,王医生。”
这冷不丁的声音让王秋霖吓一跳,“听到了就行,听到了就行,那个,能不能让你姐姐和楚军去门口待会儿。”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何羊。
“怎么了王姨。”何羊纳闷的问道,王秋霖摆了摆手,“没事,就是他俩在一个屋子里,我这地方也不大,就是挺冷的。”王秋霖看着已经六月初了,能感受到这样的温度,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担忧。
笑着看到姐姐和楚军走出病房,何羊坐在王秋霖旁边的椅子上,有些无聊的看着电脑上陈秀霞的照片,有种熟悉的感觉,“怎么感觉在哪见过这位老太太。”
王秋霖正闭眼休息着,听到了何羊的话,她睁眼看向了何羊,“之前你不是非说要看看李叔新找的老伴儿吗,陈阿姨就是啊,昨天你不是都见到了,还跟小花说两个人看着就般配吗。”
何羊惊讶的叫出声,“是她!”随后他想起来昨天早晨醒来就直接去花园了,因为没看到秦巧刚要离开,就看到小花姐姐陪着老李头搀着着一个样貌和蔼,眼神慈祥的老太太过来,自己还和他们聊了不少。
“何羊?你也在这?”张恒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何羊,看到了这个1127灭门案的幸存者,他有些好奇的说道,“我来给王姨送东西。”何羊没想把楚军鬼魂的事情告诉张警官。“送东西?不会是楚军的银行卡和密码吧,王医生,这是真的?”张恒看向王秋霖问道。
“是。。。是这样的没错,这是卡号和密码,楚军的手机和证件应该都在你那里,他。。他的遗愿是把这个钱给你,然后给她住院的母亲补贴费用,还有之后的事情,就都麻烦你了。”王秋霖斟酌用词,但始终逃不过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卡号和密码的?”张恒听完王秋霖的话后完全摸不着头脑,他随后又转身看向何羊,“你知道?”
何羊眼皮一跳,心里想着,看来圆不过去,刚想实话实说,就听到在门口的楚军喊道,“说是在我娘旧衣服口袋里发现的,用我娘研究用的纸张写的遗书,上面还有我的签名,那张纸被我娘撕了,然后不知道丢哪了!”
何羊听完后,用着楚军的理由跟张警官复述了一遍,张恒低头沉思片刻,拿起了那张写着卡号和密码的纸,“成,还有王医生,这不是麻烦,这是我的义务,大军也是因为我们死的,所以他老娘就是我们几个的老娘,理应好好照顾的。陈姨就多麻烦您费心了,再有什么事儿您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他看向何羊,“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件事觉得得跟你说。”
何羊跟着张恒走出病房,走进了远处的安全通道里,张恒看到缓步台上放着灭烟筒,他就点上了一根烟,“你上次给我们的香烟,化验出了香烟里有一种药物,吸食过量会导致死亡,20根香烟刚好超过安全剂量。”
何羊震惊的看着张恒失声道“秦叔想害死自己的女儿?”
张恒眼神复杂的看向何羊,“在他们夫妻的遗书中写着,这对女儿是种解脱,也是对他们之前死去的儿子最好的慰藉。”何羊面色有些阴沉,他看向了张恒,“所以他们想给儿子报仇,自己自杀前拉秦巧也去死?”
张恒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向着楼梯口吐出,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不是自杀,绝对不是自杀,但是,所有的证据,就连遗书也都是两个人亲笔写的。”
“怎么了,张警官。”何羊看到张恒的神色不对劲,他仿佛想到了十分不好的回忆。
忽然,张恒看向何羊,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觉得,内脏被掏空,能是自杀吗?”
“啊?”何羊呆滞了片刻,还没等他说什么,张恒就把烟头掐灭,他有些歉意的看向何羊,“不好意思,我其实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但是,这种事情就透出着诡异。”
看着张恒准备离开,何羊赶忙抓住了张恒的袖子,“张警官,到底怎么回事,秦巧的父母到底是。。。。”
张恒将何羊抓住袖子的拿开,“案件还在调查,我不能和你说太多,你在病院的日子多照顾好秦巧,她杀他哥哥秦宇的案子也有蹊跷,这案子涉及太多秦巧的旧案了,等事情有了进展我再和你说吧,保持手机畅通,你和秦巧关系比较近,有些事情可能还需要你帮忙问问,那孩子。。那孩子不会跟我们交流的。”说完张恒就离开了。
何羊有些木讷的站在安全通道内,随后他听到了楚军的声音,“小兄弟,是叫何羊吧,能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吗,我感觉到你之前说的那个鬼投胎往生的状态了。”
听到声音,何羊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露出笑容的楚军,“好,你想去哪。”
“带我去花园吧,我听我娘跟护士说有个老大爷很照顾她,也陪她聊天,她之前做研究的时候都没享过的福,现在疯了才享受到了,唉,我想去见我娘最后一面,顺便看看那位大爷。”
何羊带着楚军来到了花园,他看到老李头和陈秀霞坐在公园长椅上,指着远处的花草在聊着什么,就看到楚军走了过去,站在两人身后注视了许久,何羊静静地看着这对母子,随后他看向了身旁的何白,有些感慨的说道:“果然,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生与死啊。还好,姐姐,你在我身边。”何白笑着看着何羊,随后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半晌,何羊看到楚军跪在了陈秀霞身后,磕了三个头,之后起身走向了他。
看着走向自己的楚军,何羊能看到楚军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他知道,他要走了。
“这就是你说的往生投胎吗,哈哈,希望我下辈子不会再让我父母失望了。”楚军站在何羊面前,爽朗的笑着说道。
何羊听完笑了笑,他刚想说些什么道别的话,就看到男人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何羊,“我之前当线人的时候也结交了不少朋友,这个人外号瘸鬼,我救过他一条命,他现在欠你一条命了,这个纸条上是北城区广场的储物柜密码,里面有他给我的信物,遇到危险的事情就找他。”楚军说完后,就消失在了何羊的面前。
拿着纸条的何羊有点不知所措,“可能这才是楚军的报酬。”打开纸条,上面写着——C33,1973。
“老何!”一个女孩的声音从何羊背后响起,听到喊自己的称呼,何羊欣喜的看向了身后,随后他看到了一脸笑意看着他的秦巧儿。
“你怎么知道她会这么喊我。”何羊语气有些冷淡的问,“你竟然能发现我不是她!”秦巧儿惊讶的看向何羊,随后她凑到何羊身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看到何羊并没有推开自己,她笑的眼睛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怎么样,我看负责我之前案子的张恒去找你了,有没有得到一点答案。”
女孩说话间的传出的气息吹在何羊耳边,感受着女孩身体的温度和不知名的香味,何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是秦巧,就算她没杀过人,她也是喜欢死亡的恶魔。”何羊在脑子里疯狂的给自己灌输着这些信息。
许久,发现何羊没有理她,秦巧儿抬头看去,发现何羊的脸色通红,呼吸紊乱,她有些不怀好意的扬起嘴角,身体离开何羊的身边,悄悄的来到他面前,随后把头埋进何羊的胸膛,像是梦呓般道:“你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吗。”
感受怀中女孩柔软的身子,闻着女孩头发传来的清香,何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喜欢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