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钰死后的第一年。
我用他的名字盖了十所小学。
我给他烧了很多别墅豪车、金银财宝,各种各样的衣服,世界大师的画册合集,在他墓前供了数不清的美食水果,引得附近山上的猴子都跑过来偷吃。
白若琳成了白家新一代掌权人,她踩着恨天高,涂着大红唇问我要不要再烧几个美女下去,让我骂跑了。
沈辞钰死后的第三年。
我用他的名字投资了几个大学生创业项目,到了年底,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我又追加了两千万。
我侧靠着墓碑,描画着他的轮廓,仰头干了一瓶红酒。
喝完酒,我开始给他烧纸。
火焰跳动间,有水滴落下。
我掌心向上感受了一下,不是雨水。
一抹脸,满手的湿润。
沈辞钰死后的第五年。
爸妈一脸严肃地说我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他们表示头几年不管我,但不能看着我就这么任意妄为。
不然等我老了身边都没个贴心的人。
我转头就建了几家孤儿院,收养了几百个孩子。
我说我是你们的妈妈,而你们的爸爸叫沈辞钰。
等我百年之后,你们记得给我俩扫墓。
我爸妈无语了。
沈辞钰死后的第十年。
之前投资的项目大获成功,攻克了我国几项卡脖子的技术。
我把它们无偿转让给国家,获得了当年的十大杰出青年称号,还上了感动中国。
我眼角下添了几道鱼尾纹。
爸妈也老了。
他们这些年想方设法想让我再找个新的。
最终宣布放弃。
我的名气越来越大。
李氏的市值却越来越高。
我总算有点理解某个电影里面说的“钱越花越多”是怎么回事儿了。
沈辞钰死后的第二十年。
父母仙逝。
偌大的一个李氏完全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可能更年期到了,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太太。
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在连续一个月失眠后,我身体亮起了红灯。
医生说我这些年郁结于心,恐不长寿。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早就活够了。”
我签订了遗产捐赠协议。
等我死后,李氏无偿划拨给中央所有,个人名下所有资产无偿捐赠给国家。
央视二台特地为我准备了个人专访。
节目最后,主持人问我有没有过什么错失的遗憾。
我看着镜头,微笑说道:“我这一生,顺风顺水,要说有什么遗憾,我两次都差点嫁给我的心上人。”
我的感情生活并不是什么秘密。
主持人连连抱歉。
我说:“不用抱歉,我觉得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专访播出后不到一个月,我身体情况每况愈下。
助理强制我住院。
我收养的孤儿,资助的学生,捐款帮助过的村民,生意上的伙伴,包括一些政府官员,都来看我。
我戴上了那对早已泛黄的珍珠耳钉,躺在ICU里,插着呼吸机,艰难地开口,“把我,葬在他身边。”
几个女孩子哭出了声。
我用最后的力气安慰道:“别哭啦,我要去见我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