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明白了。可是……她仍有疑问。
“你以前……兼并刘相帝的大象科技时，不也是这样处理的？他的团队，还由给他去管，然后你腾出手来做其它的事？”她戳着腮帮地看他，问他。
李北宸，“……”
原来，她这是照搬照抄他的经验呢。
他看她一眼，“性质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她求知欲还挺强。
李北宸，“……”
他要是再说，这恐怕就要说到八点以后了。
他这时一看她，“还请吃饭么？”
许璟，“……哦，忘记了。好。”
李北宸起身穿上外套。
这时，他看到了桌面上的那盒巧克力。他一转身，打开身后的柜门，从柜子里拿了一盒一模一样的巧克力出来。
他递给她。“带回去吃。”
许璟，“……”
许璟有些不适应了。他今天……怎么对她这么好……
她一边把巧克力塞进包里一边嘴上咕哝了句，“好奇怪，你今天竟然没训我……还给我巧克力……”
李北宸淡淡地一抬眼，“怎么？不被训就不习惯了？”
许璟，“……那没有……没有。”她笑眯眯地拍他马屁，“和蔼的李老板最可爱，温柔的李老板最迷人！”
得，她还给他编成儿歌了。
李北宸这时没什么表情地看她一眼，“走了！”
许璟赶紧挎上包，屁颠屁颠地跟出来。
许璟今天戴的是那种毛线织的连指手套：拇指独立，其余四指连在一起的样式。
她这手套还有一点特别，就是两只手套中间用一根带子拴住，挎在脖子上。每只手套背面还缝了个小书包在上面。
李北宸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这个一时感到好奇，他多瞅了几眼。
许璟按了电梯按钮，回过头时撞见他的目光。
她，“……你……在……看什么？”
他淡淡收回来目光，“手套不错。”
许璟，“……”
一家韩式烤肉店。
许璟简单粗暴，直接点了几盘的五花肉和蔬菜蘑菇。李北宸也没点别的，只加了两盘牛肉。
主食她选了紫菜包饭，他要了米饭。
许璟最后又点了一瓶水果味的烧酒。
李北宸这时表情不明地看她一眼。
她头一缩，直接假装没看见。反正她现在又不归他管。
一小口烧酒刚下肚，肉来了。
他拿过夹子，将肉铺陈到烤盘上。许璟这时在蔬菜盘里捡了条切好的青瓜来吃。
脆脆的，满口皆香。
她这时看一眼对面他白白细长秀气的手。
“老板，你的手真好看。比女生的手生得还好。”她赞美他。
李北宸淡淡看她一眼，“……打住！”
看来，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赞美。她心里咕哝了句，又嘬一小口酒。
她的五花肉考好了，他收了一碟给她，然后继续去烤他的牛肉。
“谢谢。”她说。
牛肉被切得薄薄的，滋啦滋啦——，肉质纤维在高温煎出的油中爆香。
牛肉也很快熟了。
看他烤好了洒了洋葱碎的牛肉，她突然也很想吃。
许璟咬着筷子，温吞吞道，“老板——，我能跟你……打个商量嘛？”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些讨好语气。
李北宸看她一眼，“你说。”
“嗯，我可以……用我半盘的五花肉……换你两片牛肉来尝尝吗？”
对，尝尝。
只是尝尝而已。
她不馋。
而且，她是用她盘里的肉，去换他的。她物物交换得很有原则。
李北宸淡淡地一抬眼，“不换。”
许璟，“……”
“我为什么要换？”他嘴角微掀揶揄地看着她。
“你也可以尝一下我的……五花肉呀……”她锲而不舍地跟他建议道。
“……物物交换的先决条件是什么？”他问她。
许璟想一想，“等价交换？”
“错。首先，你手里得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今晚不想吃猪肉。”他看着她，眼睛微微地眯起。
许璟，“……”
嘁！小气鬼，不换就不换，我自己还不会烤吗？
她diss完他，决定自己动手烤。
就在她拎起一片牛肉刚丢到烤盘上时，他这时把他的碟子端过来一滑，他烤好的牛肉悉数落进了她的盘子里。
许璟诧异地对他一抬眼。
李北宸仍揶揄地看着她，“尝两片有什么意思？要吃怎么也得吃个够吧。”
许璟，“……”
他把烤好的牛肉全部给了她，他自己又重新烤了一烤盘。
吃着肉，喝着酒，听着窗外呼呼吹的北风，许璟突然感到心满意足。
“你以前，来过北方吗？”她问他。
“来过。”
“你喜欢这里吗？”
“不太习惯。”他跟她实话实说。
“你呢？”他问。
许璟缩了缩脖子，看一眼外面清冷的夜，“还好。就是……这里的冬天有点难过。”
“嫌冷？”
“不是。”她摇了摇头。“就是感觉这边的冬天，万物萧索，没了生气。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感觉孤单凄凉。就……”她顿一顿，“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感觉。”
说完，她耸一耸肩。
李北宸这时道，“今年我在这边的工作时间多一些。”
许璟，“……”
他的言外之意……
“明年你就回去S市了吗？”她想了想，忍不住问出来。
“嗯。”
许璟，“……”
这样于她，不是更好么？
他回去了，她想怎样就怎样。
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管她，她也不用当面跟他汇报工作，更不用紧张地怕挨训什么的。
可是……
许璟忽然间不说话了。
她只低下头，闷头吃东西。偶尔，她扬起脖喝一口酒。
气氛渐渐沉寂下来。
她落寞的表情一时间都写在了脸上。
李北宸这时淡淡看了她一眼。
吃完饭出来。外面是一条人不算多的小街。
空气有些微冷，但月光皎皎。
他看她一眼，“走一走？消化消化食？”
许璟掩嘴打了个饱隔，“好。”
她牵着绳儿，甩着手里的手套，脚步细碎。她走着走着，居然还跟着路边小店里放的音乐，哼起了小曲儿来。
她开始，只随意地小声哼着。
后面，她居然开始唱起来了。可是，她唱又唱得不在调上，在找不到调的时候，许璟便开始乱唱……
偶尔还哼了一两句不知所云的英文出来。
她平时在他面前不这样。
他忽然想起来，她今晚喝了酒了。酒壮怂人胆。这会儿，估计是胆子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