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父亲身居左相之位,还能运用职权为他擦屁股,否则,程林早不知道惹下度搜好祸事了。
“得了,话儿我已经传到了,就先走了。”
正在果园查看果树的生长状况,沈漓便接到一个消息,脸色倏然一变,将工具塞进阮大娘的手中,便转身离开。
阮大娘瞧着手里的工具,叹了口气,“真是个大忙人呦。”
待她来到会客厅,就看到一名妇人坐在里面,面容满是焦急的等待。
虽有些上了年纪,可由于保养得当,岁月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反倒是让她增添了时间的韵味,是个俏妇人。
想到她的身份,沈漓露出柔和的笑容,举步进入大厅之中。
“您就是陆夫人吧?”
一听到有人,陆夫人顿时站了起来,很是激动的跑了过去。
“宽儿呢?他可是要见我了?!”
程宽,陈结原本的名字,而陆夫人正是他的生母。
及那关陆夫人急促的神色看在眼里,沈漓笑着安抚她,“陈结和我丈夫出去谈生意了,稍后才能回来,您不妨在此稍坐。”
“多谢。”
陆夫人揣揣不安的落座,眼神一直看向门外,望眼欲穿的样子很是明显。
见状,沈漓亲自给她倒茶,为了化解她的急躁,笑着开口。
“您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想不想知道,他在吉阳发生的一些事?”
闻言,陆夫人惊喜万分的看向她,“你、你肯与我说?”
“为何不肯?”
将茶盏递给她,沈漓便将与陈结的相识过程,还有他的日常生活缓缓道来。
而陆夫人听得极为认真,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自从陈结离京之后,陆夫人的心就好似遗失了一般,整日神情恍惚的,自然也失了程百多的宠爱。
如今能有机会知道儿子的生活,她自是感激不尽。
知道王焕将他照顾的很好,陆夫人就放心了许多。
想到儿子所受的委屈,陆夫人就红了眼眶,伸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光。
“其实,前几年我曾在京中见过他一面,那时我便想见他,可是,相爷不准。
也就是从那以后,相爷不许她出门,她只能在无尽思念煎熬中度过。
好不容易前几日求得了相爷的恩准,可以让她来见一见儿子,这才迫不及待的来了白雪山庄。
“其实,这几年我无数次请求相爷,将宽儿接回京来,可是,都被相爷给拒绝了。”
“我这个当娘的人微言轻,就算有心想见他一面,也是难如登天。”
好在老天有眼,让她马上就可以见到儿子了。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儿子了,陆夫人不禁有些激动,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好在,他如今风风光光的回来了。”
也是给她长脸了。
为了让她宽心,沈漓只挑好听的说,陆夫人对儿子的出息心中也很是安慰。
直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结大步流星的进入大厅,沈漓这才算是任务结束,将时间让给多年未见的母子俩。
关上门的一刹那,回头看向容玉,沈漓立马瞪起了眼珠子。
“怎么才回来,你可知思子心切是有多么的煎熬。”
就不能多体谅一下老人家的心情吗?
被骂的容玉很是无辜,“我们已经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
“陆夫人怎么会忽然登门?”
沈漓有些疑惑。
之前不登门,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登门,时间来的未免太过巧合。
深眸浮现一道精光,容玉慢条斯理的望着她,“还能怎样,自然是左相的手笔。”
闻言,沈漓眯起眼眸,“你的意思是……他让陆夫人来劝说陈结,回程家。”
容玉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敲着扇骨。
“不然呢?”
事到如今,能牵动陈结的心只有一人,那就是陆夫人。
“其实,这些年陆夫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年轻时左相极为宠爱陆夫人,哪怕是陈结走了之后,左相也依旧对她宠爱如初,自然是成了左相夫人的眼中钉。”
“直到近些年来,陆夫人思子心切,每每与左相顶撞,左相这才对她越发冷淡,左相夫人趁着她失宠,便想方设法的折磨她。”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想起陆夫人的羸弱身姿,沈漓便不禁啧啧出声,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
“女人啊,何必为难女人呀。”
语毕,凌厉目光瞥向身旁的男人,顿时冷哼一声。
“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你们男人喜新厌旧,左拥右抱,我们女人又怎么会自相残杀。”
眼看她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上,容玉立马无辜的举起双手,为自己叫屈。
“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对你的心那可是宛如明月,你可不能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我,我可是无辜的!”
这女人最喜欢做的,便是牵连无辜之人。
瞧瞧她那眼神,好似自己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情,应该被千刀万剐一样。将丈夫求饶的样子看在眼里,沈漓冷哼一声,威吓的举起拳头。
“要是让我知道,你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且等着!”
“我一准饶不了你!”
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容玉不由得苦笑一声,“咱家所有财产都在你的名下,我哪里敢对你不忠,除非,我是想上大街要饭了。”
就算是要饭,那也得有人肯施舍。
“算你还有点良心。”
说罢,沈漓直接甩头离开。
俗话说,女人成亲就如同在地狱里走上一遭,若是连丈夫都不疼爱自己,那简直比下地狱还可怕。
眼看妻子就这么走了,容玉连忙跟上,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别走啊媳妇儿,咱们商量商量明儿个出门游玩的事情呗!”
整日里和账本为伴,他都要看吐了。
哪里有娇妻来的好看,出门踏青,那时候调情,是再适合不过了。
花前月下,佳人在怀,光想想那样的场景,就让人心头荡漾呀!
大半夜的,门外传来阵阵骚动,容玉抱着娇妻睁开朦胧睡眼,本不想搭理,奈何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将沈漓给吵醒了。
揉搓着惺忪睡眼,沈漓口齿不清的开口,“去瞧瞧吧。”
容玉不耐烦的看向门外,“有什么事去找陈结。”
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很不道德。
“东家,就是王公子那儿出事了,咱们的人就要和左相府的人打起来了,您快些起来瞧瞧去吧!”
小六子说话的语气很是急促。
敲门的同时,还不停歪头看向外头的人,生怕事情再进一步发展。
闻言,沈漓一脚将人踢下床,直接抱着被子翻了身,嘴里咕哝着。
“还不快去,怕是他的倔脾气又犯了,别和左相府真打起来才好。”
被踢下床的容玉顿时咬紧牙关,起身之际,扯起屏风上的披风就向门外走去。“走,去看看。”
感受到东家一身戾气,小六子立马退后好几步,望着披头散发便露面的东家,不由得心生警惕。
每次东家不束冠时,都是心情欠佳,而东家心情不好,必定有人倒霉。
等容玉到场时,双方人马早已对峙多时,大战一触即发。
“谁敢在白雪山庄撒野,那就是跟我容玉过不去。”
夜风扬起青丝,衬托出容玉冰冷的面容,瞥了眼身后的陈结。
“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望着容玉凛冽的面容,饶是陈结,也不敢再耍嘴皮子,冷眸望向对面左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