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真是反了他镇北王了!”
大皇子一路奔向内院,全府上下都感觉到了他的滔天怒火。
大名鼎鼎的金刀卫被人按在身下动弹不得,刀还被缴了。
他更是想过街老鼠一样被周阳给撵出了巷子。
真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只要上天肯给他一个机会。
他恨不得把周阳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管家,立刻,马上把万先生给我请到正厅来。”
“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一刻都等不得!”
管家也是不敢接茬,随口答应了一句,便急匆匆跑向了门客们居住的偏房。
万先生的腿脚不好,为了不让大皇子等着急了,管家是亲自带着轿夫把万先生给抬过去的。
“大皇子殿下,您有何事这么着急找老夫来?”
刚一落轿,万先生便拄起双拐,蹒跚进屋。
也许是看见万先生,大皇子有了定心丸。
方才的急躁顿时消散了三分。
“万先生,你是不知道,本皇子今天把大夏皇族的脸都丢光了。”
“全都怪那个镇北王周阳。”
“他和老三,伙同姜家竟然摆了我一道!”
大皇子当局者迷,可万先生却是旁观者清。
他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起因根本就不在镇北王周阳的身上。
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之前周阳还流连于花街柳巷的时候。
他也从来没把大皇子放在眼里。
二人偶尔打个照面,也很少有主动打招呼的时候。
大皇子真正介意的,是因为周阳屡屡大胜而声望日盛的三皇子李玄策!
万先生轻笑,做出了招牌式的捋胡须动作。
“大皇子殿下稍安勿躁。”
“平心静气好好想一想,你今天的盛怒真的是因为镇北王周阳么?”
大皇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心情再次平复了不少。
“万先生说得对,我真是被他们给气昏了头了。”
“镇北王算是个什么东西,没有老三在背后给他搭台,他敢公然和我作对?”
“那个老三更是,父皇哪只眼睛把他看在眼里了,也敢仗着镇北王的功绩跟我耀武扬威!”
万先生欣慰地点了点头。
大皇子就是个小孩子脾气的人。
你若是不让他把心里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一切宏图伟业都是空谈。
“大皇子殿下放心,对付三皇子李玄策的办法,老朽早已胸有成竹。”
“就看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了!”
大皇子的表情不禁有些癫狂,嘴角的笑意比AK的枪口都难压。
“不急,不急。”
“您不是总说登高易跌重么,那就让三弟再高兴几天。”
“好好向上爬一爬!”
另一边,周阳和李玄策收服了姜家,首战告捷,心情大好。
才刚来到三皇子府议事,李玄策就拿出了府上的三十年陈酿来庆祝。
“阳兄,来干了这杯。”
“这可是我从父皇那得到的嘉奖,一向都舍不得喝,今天便宜你了。”
酒从壶中倒出来的那一刻,屋中便酒香四溢。
即便是周阳这样不怎么懂酒的人也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他还是在李玄策举杯的时候伸手拒绝了。
“酒是好酒,但现在还不是咱们举杯庆祝的时候。”
“大皇子经此一败,必定会对咱们的一举一动打起一千分的注意。”
“从今天开始,咱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必须要无比机警,不能给他留下一星半点的破绽!”
李玄策依旧坚持把酒塞到了周阳的手里。
他和周阳一样,认为大皇子是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必须每一刻都紧绷神经。
弓弦拉久了都会断的,更何况是人呢?
“阳兄,别太紧张。”
“我府上每一个人都是多年跟在我身边的。”
“很多更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看过了宫里的尔虞我诈,一奴不事二主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
“再者说了,大皇子天天就摆在那,美酒可是过这村没这店了!”
周阳尴尬地笑笑,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干杯!”
二人心照不宣,仅仅小酌一杯以滋庆祝,便收杯封口,再不提往日之勇。
“阳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周阳并不打算更改之前的计划。
姜家的归顺正是群臣俯首的完美第一步。
只要顺水推舟,必定有大把大把的官员和世家归顺他们。
再加上当初在大殿上侯编修他们的表现。
周阳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麾下的兵将就足以和大皇子分庭抗礼。
“殿下,你在朝中有什么说的上话的人么?”
李玄策一愣,随即道出了几个官员的名字。
他们都是些没有实权的虚官,而且和李玄策相识也都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罢了。
周阳松了一口气。
他怕的是少有朝臣与李玄策有私交。
好在李玄策那点没啥用的爱好还给他攒了几个好朋友出来。
现在正是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别看他们手里都没有实权,但是他们好歹也是朝堂中人。
他们的夫人,亲眷,以及亲眷的夫人,总有一个和其他官员说得上话。
一传十,十传百,李玄策的心思就总能被他们给传出去。
至于那些宫里辐射不到的世家,就是他需要负责的犯愁了。
老镇北王在生前通过黑虎军和王爷的身份,可没少给他留下干叔叔,干大爷。
即便是有一部分人走茶凉,也不至于让他一个人都笼络不到吧?
“那就好,明日散朝之后,你我二人兵分两路。”
“你去笼络官员,小爷我则是去收拢世家子弟。”
“只要先把那家人收在麾下,大皇子算是什么大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