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处处小心谨慎，她刚刚离开的背影果然被江公子看见了，也好在她的话没有漏洞，江公子信任了。
等第二日醒过来，李凤送芽芽去书院之前特意叮嘱芽芽：“主人家的事情娘和你说过，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书院里也是，不要随便去议论别人的事情，也不要去掺和，要专注自己的事情，好好听先生们的话。”
“我记住了，娘亲。”这些话娘亲总是同她讲，她也很愿意听教，将这些铭记于心，多听总归没有坏处。
送走芽芽，李凤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她也为女儿能够进学堂，而不是像她一样只识得一些字，给人劳作的命。
就算芽芽将来不能有大出息，在书院里读几年书一定是没有坏处的。
这句话余娘子也曾告诉过她，而她也表示，只要芽芽有那份心思，她很愿意支持芽芽。
她也没有打算将日子过穷，只是生活又要精打细算了一些，余烟问过李凤，李凤实话告诉余烟，她是在为唯一的女儿准备嫁妆钱。
他们在余府上供吃供住，又有月例，本也不需要什么。
芽芽当初只是不希望她太辛苦，所以每当她提那件事情的时候，芽芽总是很抵触的。
现如今，得了余烟的教导，芽芽总算是愿意入书院读书，李凤的心结算是解开了。
“让府上的马夫去送吧，江海他们已经去了。”余府如今有两辆马车，有一个专门负责照料马匹的马夫。
平日里江霆他们上文章书院，是由李尧护送的，尽管只有几步路，却还是余烟乘坐马车过去。
藏在暗中的危险就如同定时炸弹一般儿，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余烟不敢冒这个风险。
“不用了娘子，就一小段路，无碍的。”穷人家的孩子穷养，李凤也知道余烟在担心什么，只是他们这些个下人的孩子，杀手总不会盯上的，微不足道罢了。
余烟却并不觉得，杀手若是想要杀人，不问理由，那两个马夫就是最好的证据。
李凤只好答应了下来，她也担心，倒是可以让孩子住在书院，也好劳烦一趟又一趟。
“其实坐着马车更容易成为目标。”李凤又道。
“倒也是，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注意一些总归无妨的。
余烟的话还是说动了李凤，芽芽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一个下人的孩子乘坐马车去书院，简直闻所未闻，府上有好事的下人嘴碎了一句，恰好被经过的江霆听见了。
“你对余娘子的做法很不满？”他问道。
那下人险些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也没有注意到同伴的暗示，他连忙低下头，后想起来江霆的问话又连忙摇头。
“你心里不平衡？”一个下人竟然会生出不平衡的心思，这样的人很难留在府上，但府上之人多数都知道府中一些辛秘，难免他被发卖出去乱嚼舌根子。
“不是，只是觉得不妥帖。”不仅是他会好奇，不解，这府上多半的下人应该也和他一样的心思。
下人就是下人，不应该逾越了规矩，同主子们同吃同住了。
“那是余烟恩准的，她的母亲也和你们一样，没有恩典。”江霆冷言冷语，整个人面若冰霜般儿，对那下人的态度十分拙劣。
那人低着头不敢对视太多，只急急道：“奴才明白，只是芽芽那孩子心思重，小小年纪会的太多，恐会反咬余娘子一口。”
他替余烟想的挺多的倒是，不在这里反思自己质疑主子的决定，而是嫉妒一个年幼的孩子。
“你若是想要去书院学习，余娘子必然会同意的。”江霆又开口道。
“她亲娘并未签卖身契，孩子去书院的钱都是李凤一个人出的，也不需要余烟帮忙，府上不过是多出了那孩子的吃饭钱，这是一开始就同李凤说好的，你们要是有李凤那个能耐，也可以提要求。”
江王氏有多么难伺候，府上都是知晓的。
他们平日里闲暇在院子休息的时候，李凤一个人在后院忙碌，江王氏的起居都是她一个人来负责，格外地辛苦。
不仅是因为江王氏的脾气，更是因为江王氏如今是个瘫子，很多事情都无法完成，只能李凤帮忙。
每日的换洗，每日的按摩，还有一些其他地方上的细节，李凤都做得很好。
那人不说话了，想必都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就不要多嘴，这段时间我会时刻关注你的，余烟做什么决定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不是一个仆人可以非议的。”
江霆觉得余烟对这些奴才太好了一些，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竟然在这里非议这样的事情来。
那下人被江霆吓得不敢再多言，生怕他下一步便将自己给发卖了，余娘子不会，可他不担保江公子不会。
江公子他们一家都好像吸血鬼一样吸附着余娘子，在那个下人眼睛看来，他真替着余娘子感到不平。
这些做奴才的总容易生出异样的心思，所以有些事情余烟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当江霆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余烟的时候，余烟脸色变了一变，竟不曾想这样的事情也能够引起他们无端的嫉妒。
“若他们有孩子，我也会资助的。”余烟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听话懂事的，对一个孩子多照顾一些，她觉得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把他留在府上吧，送出去了除非是死，不然活人始终可能会误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余烟是清楚的，有些事情是她没有办法掌控的，那些事情上是绝不能心慈手软的。
“这事我来处理。”余烟来到这里，也是见过不少死人的，尤其是那些杀手的命就如同草菅一样，随时都为了主子牺牲做准备着。
他们都是被用作利益驱使的工具，有用无用都是用来卖命，替主子做事情的。
任务失败了只有死路一条，任务成功了还会有下一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