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命?偿什么命?
我有点迷糊,王博身上有我的安神符和阴师赦令符,还有一枚小五帝钱防身,按理说不可能出这种事啊!
除非,这小子主动给扔了?
我爬到王博床上,将手伸进被子里。
触手之时就是刺骨的冰凉,这大活人怎么可能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顺着王博的脚一路往上,啊不好意思,掏错位置了。
我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揭开了王博身上的被子。
王博本浑身冰凉,可他头上却又满头大汗,连枕头都打湿了不少,摸起来湿漉漉的。
我抬手用手背贴向王博的额头,手背立马就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
同时,我还听见了王博嘴里的呢喃声。
“相信我,我会救你,一定会的……”
救人?你先救救你自己吧!
我打量着王博眉心郁结的霉煞与病煞,两股煞气互相交织,其中竟还夹杂着一缕病态的红光?
红为贵,可病态的红,并非贵气,而是桃花煞!
亦或者,桃花劫!
这货干了啥?
我一头雾水地瞅着王博,甚至还伸手抽了这家伙一巴掌。
结果他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且,王博身上并没有我给他的符纸和小五帝钱,被这鬼迷心窍的小子给扔了?
这不迷你迷谁?!
救吧!
我轻叹一声,从黑布袋子里掏出一张安神符,贴在王博的额头。
可安神符刚贴上去,符纸就自己飘落了下来,甚至于符纸都湿掉了,全然无用。
怎么会这样?
我双目一凝,左手祭出一张阴师赦令符,右手在鼻尖捻了捻,虚指画咒,往符纸上点去。
符纸无火自燃,我迅速捏开王博的嘴巴,将带火的符纸扔进王博嘴里。
紧接着,我赶紧跳下床,坐在椅上看着王博。
下一刻,王博嗖的一声坐起来,一股浓烈的黑烟从王博身上弥漫出来,还伴随着阵阵皮肉烧焦的恶臭。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符纸烧的臭味。
王博身上的恶臭并非活人能带来的,他身上的气味是尸臭!
这小子到底招惹了什么?尸臭都带到身上来了。
我脸色一沉,道,“王博,你最近去哪了?”
“啊?”
王博一脸茫然地低头看着我,眼神略显空洞,似乎根本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眉头稍皱,看王博的眼神越发不对劲。
这小子中的邪不简单,再加上他本就是四柱全阴的命格,撞煞之后更是比常人难解决。
若是换个正常人,一张五元破煞符直接消灾。
管它什么魑魅魍魉,一张符镇压!
可王博不行,他四柱全阴,俗话说,投错了胎,这一张五元破煞符下去,指不定诡还活着,他给贴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示意其余几个室友不要惊动王博,哥几个就在宿舍静静地看着王博从床上下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面包就开始吃。
我虽然坐在王博对面,只能看到他的背,但也能依稀看出,王博现在的姿态完全是一个女孩儿的模样,吃面包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细嚼慢咽。
他身上并没有邪祟的踪影,可邪祟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内心,乃至行为习惯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我坐在座位上细细思考着,随后起身从王博后脑勺上拔下一根头发,用黄纸包裹,装进黑布袋子里。
弄好之后,我手机也响了起来。
“弟弟,你回学校了么?这会儿有空没?”
是林轻语?
我回应道,“今天刚回来,姐姐,出啥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轻语略显焦急的声音。
“你来历史学院三楼副院长办公室一趟,姐姐有事找你。”
“好,马上。”
我转头对几个室友说道,“你们别管他,天黑之后我再处理。”
话毕,我背上黑布袋子出了宿舍。
副院长办公室?那不是罗宇成的办公室吗?去这里干什么……
带着疑惑,我往历史学院的方向走。
十来分钟后,我来到了历史学院副院长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虚掩的门内传来林轻语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屋内却只有林轻语一人。
见我来了,俯身写教案的林轻语抬起头,眼中的惊喜不言而喻。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故而林轻语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高领针织衫,林轻语弯臂枕在电脑桌上,目光所致之处,那张未施粉黛却祸国殃民的脸颊与姣好的身材尽显无疑。
我脸一红,急忙侧过头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弟弟,是不是这儿太热了?你看你脸都红了。”
说着,林轻语赶紧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几度。
这是空调的事儿么?这……
我坐在林轻语对面,有电脑挡着,总算是不至于多看。
不然这,看多了晚上容易流鼻血,最近本来就失血过多,可不能再失了。
“轻语姐,这会儿叫我来有啥事?”我问道。
透过电脑侧边,我看到林轻语趴在桌上,侧着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许幽怨。
“没事儿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呃……啥时候都行。”
完犊子,这下脸更红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
“姐姐,这不是罗宇成的办公室吗?这……”
林轻语嫣然一笑道,“罗副院长因为身体原因,被学校辞退,转进精神病院,所以你姐姐就平地升职啦。”
身体原因?精神病院?
嘿,被闫大师和张道长那么一整,罗宇成少说折了四五十年阳寿,那家伙估计没几天可活了,在精神病院也呆不长。
至于说林轻语升职,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她本就家境不凡,个人能力也很强,破格升职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姐姐是你的导员,要乖乖的哟,不然小心姐姐给你穿小鞋!”
说完,林轻语还威胁似的冲我挥了挥小拳头。
“好的,林副院长!”我无奈地望着林轻语。
调侃了我一句后,林轻语坐起,正色道,“这回叫你来也确实是有事,咱们历史学院的17级古文一班的辅导员跳楼了。”
“跳楼?”
我眉头一皱,收起了玩闹心。
既然叫我来,那这个跳楼,估计没那么简单。
“姐姐,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