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一声喝吼落下,整株槐树从中裂开一道口子,断枝残叶飒飒落地,整栋四号楼也亮堂了不少。
“唉,就是可惜了,这么帅的场景,居然没人鼓个掌啥的,亏了亏了。”
我摇摇头,意犹未尽地朝地下室的方向走。
“啪啪啪!”
我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掌声。
我诧异地回过头,发现保安大叔正兴奋万分地望着我。
“大师,你真是神人啊!”
“……”
我看着大步朝我走来的保安大叔,眉头一皱。
刚刚那是说着玩的,修道之人大隐于市,做好事不留名,哪里喜欢作法的时候别人看?而且,万一宣扬出去,我的安生日子岂不是就没了?
我赶紧走过去,郑重其事地对保安大叔说道,“大叔,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不准出去乱说,听见没?”
说着,我从兜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塞了过去。
结果大叔拒绝了我的“秽赂”,对我嘿嘿直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嘿,嘿嘿嘿……”
大叔搓了搓手,有些扭捏。
别……
大叔你别这样,我不好这一口!
我刚要拒绝,大叔却说道,“大师,我哪能要您的钱?您给我一张符吧?求求你了!”
要符?这个好说。
我看了看大叔,从兜里掏出一张安神符递过去。
“大叔,你年轻时酒色过度,昼夜颠倒,以至阴虚火旺,难以入眠,这张安神符你拿红布包着放在枕头底下,能保你夜夜睡得安稳。”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大叔擦了擦手,将符纸收在贴身的口袋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叔,你还要干嘛?”我皱起眉头问道。
保安大叔咧开一口大黄牙,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师,我能看看你作法不?”
这哪能答应?我一口回绝。
“不行!而且今天你看到的,不能外传,不然我保证你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这……没得商量?”大叔有点怏。
“大叔,你快回去看门吧,别添乱,听话。”
在我一通连哄带骗下,大叔总算是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我保证。
“大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行。
我看着地下室紧锁的大铁门,面露难色。
苏家绝学包罗万象,九卷阴书冠绝古今,可偏偏没教我怎么开锁。
这可咋整?
我左看右看,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一根生锈的钢筋上。
鼓捣了好半天,我终于撬开了铁锁,走进了大铁门内。
刚进来,一阵潮湿的寒意便刺入骨缝。
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同,北方是干冷,衣服多穿点就不冷了,南方不行,那种刺骨的寒冷中夹杂了魔法伤害,在这里尤为严重。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白霜,地面湿滑,有一层冰晶,踩在上面必须小心,否则很容易嗖一声然后吨吨吨滚下去。
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刚走下来,我就闻到了一股异味。
一般人可能只觉得是恶臭,可我明白,这哪里是恶臭?分明是尸臭。
不是说医学院的大体老师都被带走了吗?怎么还有。
在转过弯之后,迎面的场景更是亮瞎了我的24k钛合金阴眼。
在我面前是如同冻库一样的地下室,四处都是阴冷的冰霜,白皑皑一片,正中央是一方大水池,水池里本应该是福尔马林,可这会儿却是暗红色的液体。
顶上,千丝万缕的红褐色根须垂落,像极了老人的头发,老根末端有红色的液体缓缓滴落,融入池子当中。
最恐怖的是,一行因拖拽尸体行成的血迹出现在水池附近,一直蔓延到我面前。
我顺着血痕朝前走,陡然发现一只被泡得浮肿的手耷拉在池子边上。
池子里的味道更难闻,我皱起眉头朝池子里看了看,池子边上是一具背朝天的尸体,已经全身浮肿,衣服都泡烂了。
从衣服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
从她身上散发的除了浓烈的尸臭,还有淤积很久的阴煞。
我忍着恶臭,不行了忍不住。
“呕,yue!咳咳,呸,yue……!”
这一吐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眼泪哗哗流。
yue了好一会儿,我这才强忍恶臭,将尸体翻了过来。
刚将人翻过来的一刹那,我没忍住吐人家脸上。
“yue……!”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没忍住!”
我连连道歉,就在这时,我也注意到了尸体的异常。
她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淤青,这在泡肿了之后尤为明显。
不过她的脸上都是酸水,一时间看不清真容。
我弄了点水给她清洗了下,可刚洗完我就后悔了。
对不起,这巨人观我是真……头一回见,yue!
早知道我就不洗了,不洗还好看点。
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她的身份,这就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孩,孙卫静老师的女儿——孙静怡!
她的尸体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有人故意把她放在这里的?
而且,她的七窍各有一根红绳贯穿,上面还有铜钱。
这难道……
带着疑问,我伸手朝水里捞了捞,果不其然,我从她脚边又捞起两根发红的绳索,绳索上也挂着大大小小的铜钱。
四阴撞煞,铜线锁灵?!
刹那间,我理解了这人的用意,他是在炼尸。
四阴全聚,化水溶煞,九窍聚阴,真是大手笔啊。
可我记得,这种炼尸方式还需要一味药引子,这药引子很特殊,是阴生子的血。
阴生子形成的条件特殊,需要以独特的方式让已经有身孕,未满二十的女子自刎,供养其尸,让其腹中胎儿顺利降世。
可瞧这女孩腹部模样,阴生子并不存在,那他上哪弄药引子?
等等,还有一样也可以!
我看向西边,顿感脊背发凉。
四柱全阴者体液,等若阴生子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