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个屁！"柳陌原突然撕开前襟，心口狼图腾刺青泛着诡异红光，"北狄巫医给的方子，要以毒攻毒。"他抓过她掌心按在胸膛，皮肤烫得像烙铁，"你当我愿意当饕餮？"
博古架上的珐琅瓶突然嗡嗡震颤。沈玥彤嗅到他身上越来越浓的雪松味，猛然想起滇南蛊典记载——赤目狼蛊发作时，宿主需吞金食铁。她银针倏地刺入他曲池穴，带出滴紫黑毒血。
"戌时三刻，可是约了人在西郊马场喂狼？"她将毒血抹在狼图腾上，刺青顿时腾起青烟，"这蛊毒遇雪松则狂，世子爷是要把自己喂成蛊人？"
窗外传来马匹嘶鸣。柳陌原突然暴起，赤红双目映着沈玥彤颈间狼首玉佩："你以为那老东西真舍得让嫡子当药引？"他扯落她腰间香囊，抖出把金瓜子，"上月北狄进贡的雪松膏，可是掺在你爹的军粮里！"
沈玥彤旋身甩出软剑，剑锋挑开他腰间玉带。羊皮地图滚落在地，西郊地形图上朱砂标着七处狼穴："原来世子与国师做交易，要用三万铁骑换解药？"
更漏声突然急促如鼓点。柳陌原额角青筋暴起，抓起冷透的包子塞进口中，钢牙竟将瓷碟咬出裂痕："申时三刻蛊毒发作，本王就成见人就咬的疯狗......"他突然凄笑，"彤儿舍得让我这副模样见人？"
沈玥彤的银针暴雨般钉入他周身大穴，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北狄王庭的狼毒需王室血引，世子爷可瞧仔细了——"她攥着柳陌原的手按在痣上，"这颗守宫砂，是为你留的。"
窗外突然箭如飞蝗。柳陌原抱着她滚入罗汉榻下，毒箭将湘妃竹帘射成筛子。沈玥彤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唇上："吞下去！狼毒见王血则安，你当我这些年真在王府吃闲饭？"
柳陌原瞳孔血色渐褪，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他忽然咬住她染血的指尖，舌尖卷过伤口："三年前冰窟里，你也是这样......"话音被破门声打断，国师府死士的弯刀已劈到面门。
"叮！"
沈玥彤腕间银镯射出金丝，绞住刺客咽喉的瞬间，柳陌原袖中软剑已穿透三人胸膛。血雾弥漫中，他舔去唇边血迹轻笑："爱妃这救驾的功夫，比床上还卖力。"
窗外忽传来狼嚎。沈玥彤将解毒丸塞进他口中，顺势扯下半幅染血帘布："戌时三刻，我要西郊狼穴烧成火海。"她将带血的布条系在他腕上，"世子爷这副疯魔模样，正适合唱出请君入瓮。"
柳陌原扣住她后颈深吻，血腥气在齿间纠缠："若本王真疯了......"他啃咬她锁骨下的刺青，"第一个就吃了你。"
暮色渐沉时，西郊腾起的火光映红半边天。沈玥彤对镜理妆，铜镜里映出柳陌原倚门的身影："明日早朝，该有人奏请国师去北狄和亲了。"她将雪松膏抹在唇上，"毕竟他的赤目狼蛊，养得比真狼还壮。"
柳陌原夺过瓷罐舔她唇角："爱妃这毒，可比狼蛊甜多了。"窗外传来重物坠地声，七颗北狄死士的头颅整整齐齐码在阶前，像串染血的糖葫芦。
沈玥彤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炭盆，火舌卷起最后一丝北狄密文。窗棂外飘来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说世子妃昨夜又杖毙了两个通房——她蘸着朱砂在舆图上画了个叉，西郊马场的狼穴还冒着青烟。
"彤儿这般心狠，倒叫本王心疼。"柳陌原斜倚着湘妃竹帘，玄色锦袍沾着马厩的草屑。他指尖捏着半块带牙印的桂花糕，正是沈玥彤晨起时喂廊下白猫的。
沈玥彤头也不抬，狼毫笔尖戳破宣纸："世子若真疼惜，不如解释解释昨夜为何出现在三皇子别院？"她甩出支鎏金步摇，凤嘴里叼着的东珠裂开，露出里头蜷缩的蛊虫尸体。
柳陌原突然擒住她执笔的手，朱砂在虎口蹭出朵红梅："爱妃在我身上种追魂香时，怎不问问这香会引来多少豺狼？"他扯开衣襟，心口狼图腾泛着诡异的青紫，"国师府的探子顺着味儿追到三皇子榻边，倒省了本王灭口的功夫。"
博古架上的珐琅瓶突然嗡嗡震颤。沈玥彤袖中银针疾射，穿透瓶身钉住只通体漆黑的传信蜂。蜂尾针管里掉出粒药丸，遇风即化作青烟。
"七日断魂散。"她碾碎药丸冷笑，"三皇子连压箱底的宝贝都舍得给你。"
话音未落，柳陌原突然掐着她腰肢按在紫檀案上。舆图被撕扯成两半，露出夹层里北狄王庭的布防图。他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她锁骨刺青："彤儿猜猜，当年冰窟里捞出来的女尸，为何穿着北狄圣女的祭袍？"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沈玥彤旋身甩出软剑，剑锋擦着柳陌原耳畔钉入梁柱。淬毒的袖箭簌簌落地，将青砖腐蚀出蜂窝似的孔洞。
"世子爷这出苦肉计，唱得比天桥戏班子还热闹。"她拔剑挑开刺客面巾，露出张酷似柳陌原的面容，"连替身都备了双生子，难怪三皇子要给你送断魂散。"
柳陌原突然咳出黑血，指尖深深抠进她腰间软肉："你以为国师为何非要端王府世子的心头血炼药？"他扯落她半边衣衫，肩胛处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金光，"北狄王庭找了十八年的圣女，竟在本王榻上。"
更漏声骤急。沈玥彤银针封住他七处大穴，蘸着黑血在布防图上勾画："申时三刻狼毒发作，世子是要当蛊人还是当死人？"她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唇上，"我的血能压蛊毒，也能要你命。"
柳陌原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赤目映着她颈间狼首玉佩："三年前你被钉在冰棺里时，这双眼也是这般......"他突然暴起，钢牙咬住她肩头朱砂痣，"彤儿可知，北狄圣女的心头血，能解百蛊？"
房梁轰然坍塌。二十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弯刀尽数劈向柳陌原后心。沈玥彤甩出金丝软甲罩住他，反手将毒粉撒向烛台。青焰腾起的瞬间，她擒着柳陌原撞开暗道机关。
"爱妃这逃生密道，倒是比本王知道的还多。"柳陌原摩挲着石壁上熟悉的狼头图腾，指尖沾满她肩头渗出的金血，"难怪国师说端王府藏着北狄龙脉——"
沈玥彤突然将他按在冰凉的岩壁上，染血的唇狠狠咬住他喉结："世子再废话，我不介意让这龙脉改姓沈。"她扯开他腰间玉带，羊皮地图裹着虎符坠地，"三皇子许你半壁江山，我许你活到明日卯时，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