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原猛地攥住虞承欢手腕，玉镯应声而裂："金锁片上的生辰八字......"
"是你亲妹的！"虞承欢突然癫狂大笑，扯出半幅染血的襁褓，"当年王妃诞下双生子，这毒妇的娘亲为争宠溺死女婴......"她突然掀开地砖暗格，取出具婴孩骸骨，"你日日祭拜的衣冠冢里，埋的不过是狸猫尸首！"
暴雨裹着惊雷劈开房梁，沈玥彤突然将解毒丸塞进柳陌原口中。苦味漫开时，他后颈人皮面具卷曲剥落，凤凰胎记在烛火中灼灼生辉。虞承欢踉跄后退撞翻博古架，霁蓝釉梅瓶里滚出卷明黄圣旨。
"先帝遗诏在此！"沈玥彤抖开圣旨，朱砂御笔刺破虞承欢最后的伪装，"当年被溺的根本不是女婴，而是你这西戎细作调包的孽种！"
玄甲卫的弓弩破窗而入，老王妃的佛珠散落满地。虞承欢突然割断腰间丝绦，青铜钥匙坠入炭盆："你们永远别想找到玉玺暗匣......"
"说的是这个么？"沈玥彤踩住她染血的裙角，金缕鞋尖挑开暗格，取出雕龙玉玺按在柳陌原胎记上。机关转动的脆响中，密室轰然开启，十二盏长明灯照着水晶棺里与柳陌原容貌相同的男子，心口插着虞承欢娘亲的银簪。
……
虞承欢绞着绣金丝帕的手指节发白，沈玥彤慢条斯理拨弄着鎏金香炉，忽然将炉灰洒在青玉案上："表妹这帕子上的西戎文字绣得精巧，可要请鸿胪寺译官来品鉴？"
柳陌原的羊脂玉扳指在案几叩出三声脆响："三日前你往母妃佛经里夹的密信......"
"表哥误会了！"虞承欢突然打翻茶盏，琥珀色茶汤在案上洇出狼头图腾，"那是西戎细作胁迫......"
沈玥彤的金镶玉步摇忽地刺穿狼图腾，挑出半片焦黄信笺："永和七年冬，西戎大祭司用三百匹战马换你耳后黥青——需要请当年经手的马贩来认人么？"
窗外惊雷劈开雨幕，虞承欢的翡翠耳坠扫落青瓷盏："表嫂何必咄咄逼人？那夜你在祠堂密室见的黑衣人......"
"说的是他么？"沈玥彤旋身抛出个染血香囊，西戎秘药滚落在柳陌原脚边，"表妹上月往母妃安神香里添的赤焰草，与这刺客怀中的毒粉倒是同源。"
柳陌原擒住虞承欢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节："上月东郊马场惊马......"
"惊马踏碎的是先帝遗诏拓本！"虞承欢突然癫狂大笑，扯开腰间丝绦露出青铜钥匙，"你们永远找不到真正的玉玺暗匣......"
沈玥彤的鎏金护甲忽地划过柳陌原后颈，揭起层薄如蝉翼的人皮。血色凤凰胎记在烛火中展翅，与她腰间玉佩严丝合扣："何须找？真正的玉玺暗匣，早在十八年前就烙在真龙血脉身上。"
玄甲卫破窗而入时，虞承欢突然割断腰间丝绦。青铜钥匙坠入炭盆的刹那，沈玥彤绣鞋尖踢出个鎏金匣——匣中半幅羊皮地图显出血色脉络，竟是柳陌原背上胎记的拓印。
"西戎王庭找了三年的龙脉图......"沈玥彤将解毒丸塞进柳陌原唇间，苦味漫开时他瞳孔骤缩，"原来就缝在表妹每日跪拜的蒲团里。"
虞承欢染着丹蔻的指尖突然刺向双目，却被柳陌原用银箸贯穿手掌。血珠溅上《族谱》"承欢"二字，显露出底下"细作十九"的朱砂批注。檐角信鸽腿上的密信被雷火点燃，照亮老王妃佛珠里暗藏的西戎王印。
柳陌原执黑玉棋子的手悬在半空，棋子"嗒"地落进青瓷罐："那丫头前日跌进荷花池，捞上来时已不会说话了。"
虞承欢捧着鎏金手炉的指尖骤然收紧，炉盖撞出细碎清响："表嫂何苦为难个粗使丫头？莫不是疑心表哥......"
"疑心世子私会丫鬟？"沈玥彤鎏金护甲划过棋盘，将"车"字棋推至楚河汉界，"倒不如疑心这丫头每月往典当行送的三两碎银，买的是砒霜还是情报。"
窗外积雪压断枯枝，柳陌原忽地擒住虞承欢皓腕："上月你赠母妃的貂绒护额......"
"护额夹层里的银票早被火浣布替换！"沈玥彤的金镶玉步摇挑开棋盘暗格，露出盖着西戎商行印鉴的当票，"表妹当掉母妃陪嫁的九鸾钗，换的可是南疆蛊虫？"
虞承欢腕间翡翠镯子应声碎裂，碎玉中滚出粒蜡封药丸："表嫂莫要血口喷人！这分明是......"
"是治疗头风的苏合香丸？"沈玥彤忽然捏碎蜡丸，褐色粉末在棋盘摆出狼头图腾，"掺了西戎火绒草的毒香，表妹当真是孝心可嘉。"
疾风卷着雪粒子破窗而入，柳陌原的羊脂玉扳指映出虞承欢耳后新添的刀痕："三日前你派去灭口的刺客......"
"刺客心口纹着虞家家徽！"沈玥彤撕开染血账册，夹层里掉出半枚青铜虎符，"表妹可知这假兵符熔了王府三千两官银？熔银炉里的残渣，可还沾着你娘亲陪嫁戒指的翡翠粉。"
虞承欢突然掀翻棋案，黑玉棋子滚进炭盆爆出青烟："你们根本不懂！当年姑母为保王府基业......"
"保的是虞家私铸的兵器坊吧？"沈玥彤绣鞋尖踢开地砖，露出暗格里成捆的箭镞，"刻着西戎图腾的箭支，表妹当真好手段。"
玄甲卫破门而入时，虞承欢突然扯断腰间丝绦。鎏金钥匙坠入炭火的刹那，柳陌原后颈的人皮面具被热浪灼卷，露出与沈玥彤如出一辙的凤凰胎记。老王妃的沉香木杖重重杵地，佛珠里滚出的不是檀木芯，而是塞北驻防图的微型卷轴。
……
老厨娘手中的芹菜簌簌抖落泥星，沈玥彤鎏金护甲掠过菜筐底层的当归："每月采买三百斤黄芪，账册记的却是五百斤——余下的二百斤，够炖几缸十全大补汤？"
柳陌原的羊脂玉扳指叩在青石灶台上："张嬷嬷在王府掌勺二十年，该知道贪墨超十两要剁手。"
虞承欢忽然掀开蒸笼，白雾裹着党参香气漫过众人眉眼："表嫂莫要冤枉好人，多出的药材许是孝敬姑母......"
"孝敬到西戎商行去了？"沈玥彤的金镶玉步摇挑开墙砖暗格，露出成捆的货单，"上月出府的泔水车里，夹带的可不只是馊饭。"
老厨娘突然跪地磕头，额角撞在灶台迸出血花："世子妃饶命！是表小姐逼着老奴在老夫人药膳里添番泻叶......"
"胡说！"虞承欢的翡翠耳坠扫落青瓷罐，褐黄药粉在米缸上洒出狼头图腾，"这分明是......"
"是治疗头风的石菖蒲？"沈玥彤指尖沾粉轻嗅，忽将整罐药粉倒进水缸。游鱼翻起白肚时，她掐住虞承欢下巴冷笑："表妹可知西域商人最近在找什么？"
柳陌原的软剑横在两人之间，剑身映出虞承欢耳后新结的痂："三日前你典当母妃的九鸾钗......"
"换的是这个吧？"沈玥彤自灶膛掏出鎏金匣，匣中虫卵正破茧成蛊，"南疆噬心蛊遇热则醒，表妹打算放在谁的饭食里？"
疾风撞开柴扉，老王妃的沉香木杖扫落满地菜叶："彤儿莫要......"
"母妃当心！"沈玥彤旋身抛出银箸，击落梁上射来的毒箭。箭簇钉在货单"虞"字上，浸出墨绿毒液。
虞承欢突然割断腰间丝绦，青铜钥匙坠入灶火："你们永远找不到......"
"找的是这个么？"沈玥彤绣鞋尖踢翻腌菜缸，二十年前失踪的账房先生骸骨浮出水面。骸骨指节套着的翡翠扳指，正刻着虞家暗桩标记。
玄甲卫破门而入时，柳陌原后颈的人皮面具被灶火灼卷。血色凤凰胎记映着虞承欢惨白的脸，她染着丹蔻的指尖突然刺向双目，却被沈玥彤用银勺贯穿手掌。血珠溅在灶王爷画像上，显露出底下"西戎王庭"的朱砂密令。
……
银簪尖儿戳进八宝鸭的瞬间，沈玥彤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柳陌原的筷子"啪"地按在桌沿："彤儿，这鸭肚子里塞的，怕不是八角茴香吧？"
窗棂外飘来桂花香，老厨娘端着冰糖雪梨羹的手抖得厉害，瓷勺碰着碗沿叮当响。
"世子妃娘娘，老奴拿命担保......"话音未落，沈玥彤突然掀了整盘八宝鸭。油汪汪的鸭腹里滚出三颗青豆大的丸子，沾着酱汁滚到老厨娘绣鞋边。
"五毒教的三笑逍遥散。"沈玥彤用帕子裹着银簪挑起一颗，"沾唇即溃，见血封喉——陈嬷嬷在王府掌勺三十年，竟认不得自家厨房的调料？"
柳陌原的剑已经横在老厨娘颈间，剑锋割断一缕花白鬓发。廊下的秋蝉突然噤了声，老厨娘膝盖砸在青砖上的闷响格外刺耳。
"老奴的小孙儿......"陈嬷嬷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二公子说，说老奴若不照办，就把孩子扔进斗兽场喂狼......"
沈玥彤的指甲掐进掌心。柳陌原的剑尖却往下移了半寸："二弟上个月才从北疆回来，如何识得五毒教的人？"
"老奴亲眼见着！"陈嬷嬷突然抓住世子袍角，"二公子书房暗格里，供着五毒教圣女的画像！那女子眼角有颗朱砂痣，跟、跟三年前暴毙的太子侧妃......"
"砰！"
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柳陌原反手将陈嬷嬷踹到墙角，剑锋转向雕花门："滚出来！"
门缝里探出半张惨白的脸。洒扫丫鬟春杏抖得像筛糠，脚边碎瓷片里泡着块青玉牌——正是柳陌原半月前丢失的贴身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