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生气地将一则娱乐新闻掷到桌上,冷厉质问,“解释一下。”
对面站着的是个戴着千度近视眼镜,温良如玉,文质彬彬的男子,硬郎的五官满是惧怕之色。
“爹地,我……错了。”
白政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满目寒霜,“我不期望你能有大作为,但好歹你也要有自知之明,明显就是人别人挖好的陷井,就等着你往里跳,你到好,毫不犹豫就跳了,白伍桦,咱白氏股票整整下跌了二十几个百分点啊!”
痛心疾首地怒骂着,心脏抽痛,他捂着疼痛的胸口不断发出咳嗽声,乌青的嘴唇大张着,仿佛唯有这样,他才能呼吸顺畅。
整张容颜已转瞬变得惨白。
“药,赶紧给你爸拿药。”
白夫人周丽平吓得魂不附地,白政可是白家唯一的支柱,如果倒下了,白家便再难起生回生了。
从管家手中抢过药瓶,仓促打开,将药丸倒出,动作飞快塞入白政嘴里。
白丛桦赶紧倒来杯温开水,温水顺着药丸滑入喉咙。
顺了顺气息,白政面容渐渐恢复了红润。
“爹地。”
白政灰败的模样吓坏了白丛桦,他没想到玩一个女人,会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什么叫红颜祸水,他算是真正的领教了!
那个女人,腰似杨柳,双腿纤细而修长,模样清纯如山间清泉,她不爱说话,总是用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秋眸静静地看着他,还略带点羞羞答答的味道,轻轻一碰,她便能软成一滩水……
那样的女人,曾经只能出现在他梦里,那晚看到的第一眼,他魂儿都没了。
他以为找到了人生的知己,没想是一红尘女郎啊!想到她以另外妖娆妩媚的一面见他时,按压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绝望之中,他低吼着拳头挥向了她。
不要脸的贱人,女表子,他居然玩了一个女表子,这女表子还把那晚与他缠绵的视频拍了下来,拿着它夜夜恐吓他,她是景洲一朵高级交际花,最高档的货价格不菲,常常周旋着各种名流之间,但她也不随便上人的床。
当然,与他玩一块儿,是受了敌手高得令人咋舌的钱财吧!
当然,这些都是他猜测,那女表子杜撰了一个身份,某某重点高中女生,被他强……
那晚的视频,她并没勾引他,整个过程都是他为主动。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要……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
“拿家法。”
“老爷,打他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咱们该怎么力挽狂浪啊?”
见老公要打儿子,周丽平及时护短。
“就是被你给惯坏的。”
白政怒火攻心,让管家拿家法,盛怒中的白政似头危险的猎豹,如若是平时,管家还能劝两句,可是,今天,管家也只得乖乖去书房拿来根弯曲又结实的藤条。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贪杯好色,误家误己。”
藤条一下又一下足足实实打在了白丛桦厚实的肩背上。
他不敢跑,更不敢动,只能站在那里,像根笔挺的红甘蔗,承受着父亲的雷霆万怒。
终于打累了,白政把手里的藤条掷出去丈多远。
”给丛珊打电话,让她回来一趟。“
”好。“周丽平第一次见白政发脾气,换作以前,她早用身体护住儿子了。
但是,这次,显然不行,再护着说不定她都跟着儿子一起遭殃。
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周丽平来不及心疼,便跑去花房拿手机给女儿打电话,”丛珊啊,你赶紧回来一趟,你爸要把你弟打死了。“
十来分钟,白丛珊的坐骑,那辆大红色的奥迪便驶入白家庭院。
熄火,下车,锁车门,动作一气呵成,白丛珊一身亮色的皮草,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披散着波浪卷发,摇曳生姿,走路生风,转眼就来到了大家面前。
”爸,怎么了?“
见白丛桦身上全是鞭痕,西服都被鞭出了道道血口子,掩藏在面料之下的伤口,看起来狰狞也骇人。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就从未下过这么重的手。
柳眉微蹙,白丛珊出口埋怨,“爸,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解决的?非得要用暴力吗?”
“你问问你弟,都做了些什么。”
白政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哪!
“你又怎么了?”
白丛珊问皮开肉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亲弟弟。
“被女人坑了,白氏股票大跌,刚才数十家银行给我打来电话,说不再支持白氏信贷,并且,还要白氏偿还先前的货款,姐,我只是睡了个女人,没想到她是个女表子,她坑我啊!”
白丛桦为自己叫屈,一脸愤愤不平。
“妈,你先带他下去敷药。”
“嗯,好。“
周丽平赶紧打电话找来医生,拉着白丛桦去了卧室。
”爸,丛桦玩女人这件事只是根导火线,白氏的敌人,已经暗中偷窥咱们许久了。“
商场之事,瞬息万变,上一刻你可能是亿万富翁,下一秒,你可能连内衣都买不起。
”事情已经出了,再打他也无济于事,咱们想想办法,让人去调查下,到底是谁在白氏后面捅冷刀子。“
父亲脑中风躺下,弟弟不成才,她这个做姐姐就只能挑起重担了。
”你让人去查一下。“
”好。“
白丛珊打了个电话,不到几分钟,想整垮白家的敌手跃然纸上。
”你说那女人是郁庭川弄来的?”
“爸,那女表子是京剑找的,可是,这座城市里,谁不知,京剑是为郁庭川卖命,没有郁庭川的授意,他不敢做这些事。“
”好一个郁庭川,这些年来,我与他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这次他到是先打破这份沉静,我饶不了他。“
白政气愤难平,心口隐隐作痛。
白丛珊知道,父亲只是说狠话而已,沈氏与白氏联合之于郁庭川都是以卵击石。
”爸,或许我错了。“
左眼皮跳动的相当厉害,白丛珊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说?“
”还记得景洲第一名媛苏兰,那个唐婉高管的女儿么?“
”记得,与她有什么关系?“
白政满脸水雾,根本不知怎么回事。
”看来,外界的传言不一定是真的。“
白丛珊失神地笑言,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安洁捅了沈之杭,她煽动公婆置安洁于死地。
郁庭川出面劝和。
这次,她搞了安洁,给了她几个男人安慰,没想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在郁庭川的心里,苏兰并不是可有可无,应该说,她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郁庭川想搞的不是白氏,而是她白丛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