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并没有和羽深去观摩礼堂后台的美丽风光,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从这周开始,每周三的下午3点她加了一堂选修课,课程的名称她没记全,只记得什么现代什么计算机,反正就是电子系的一个辅助科目,据说授课教师特别的好,最近几年一直都挺火的。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单单选修这个课,是不是想多了解男神的专业领域?多创造些两人的共同语言?
我要告诉你,No!当然不是!这种想法太玛丽苏了,怎么可能符合我们单单的脱(bian)俗(tai)气质。
那单单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旅游系的课都被人选满了,而这节课刚好还有5个名额。
在很多女生少男生多的大学里,都有这种情况发生,在选课的时候,男生为了争取到和女生共处一室的机会,都会按时按点的守在电脑前面抢课,系统的选课时间一到,眨眼的一瞬间,旅游系的课就被一抢而空。
抢到课的人,兴高采烈的去上课,结果可悲的发现,抱着这种想法选课的兄弟们的队伍实在是太庞大了,一屋子的老爷们把名额全沾满了,硬是把对口专业的女孩们挤到别的课去了。
而那些原本因为没能抢到和女神一起上课机会的男生们,失落的转战到本土的选修课堂时,却惊然的发现屋里面的女生竟然达到了总人数的1/5。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嗯……就像,别人逼你吃一坨翔,吃到嘴里你才发现,那只是一坨翔形状的巧克力。
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单单一路跑到教室,进屋的时候气儿都喘不匀了,她往老师放在讲桌上的课本扫了一眼,《现代计算机网络》,她放下了心来,应该是没走错教室。
她眯缝着眼睛尝试着寻找室友们的身影,可惜教室太大了,学生也太多了,以她的视力,五排往后的基本已经分不清男女了,所以单单只好沿着过路一直往后走,以她对她们的了解,只要一直往后找就对了。
屋里面浩浩荡荡坐了小三百的人,最前面的三排却是空着的,上课占座这事呢,就像是去电影院看电影,谁都愿意赶早坐在后面。终于在倒数第三排的地方看到了元晓诺她们几个,单单屁颠屁颠跑过去坐下问她们,“我没迟到吧?”话音还未落尽,铃声就想了起来。
“很显然,并没有。”晓诺惜字如金的回答完,就拿出手机和高傲聊天。
单单筋筋鼻子,差距!这就是差距!和高傲你咋就有说不完的话呢?!
老师在讲台上开始了冗长的讲话,单单听了一会,就知道为啥这课的评选率那么高了,因为这老师做到了学生最喜欢的三点:不点名、不考试、不管纪律。
选修混学分必备之良药,专治各种学渣学酥之流的疑难杂症。
渣中之渣的单单,不到五分钟就败下阵来,哈欠打的她牙床子都疼,她左手边坐着晓诺,此时的正在发短信和高傲腻乎着,再左边是小A,毫无意外的在认真听课。
单单受不了的摇摇头,转向右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钟薇整个人都快被毛线缠住了,尤其是脖子上的那几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拿毛线自缢呢。
“大姐,你把毛衣拆了啊?”
钟薇从毛线的缝隙中投出鄙视的卫生眼,“我在织围巾。”
单单吞吞口水,把想说的话忍了后去,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你可别送我们墨墨啊,戴出去太丢我的人了。”
钟薇:“……”
她们寝室一共四个半人选了这课,为啥出来半个人了呢?那是因为5床选修课的学分不够,这学期就一次选了两科,时间上发生了冲撞,不过两间教室都挨着,点名的时候左右跑跑,也就能熬过来,平时她就和宁灼华在隔壁呆着,有突然情况时再过来。
不过依着这位“三不”老师的性格,应该不会做什么临时起意的事情。
单单扒拉着自己的百宝箱,把昨天刚从图书馆借来的有关犯罪心理学的书摊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是她上大学之后新添的兴趣,就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根据别人的一个表情,动作,或是眼神就能判断出对方内心的想法。
不是还有本书叫《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么,以单单这异乎于常人的神经来说,还真挺适合研究这些的。
正当她看到介绍微表情特征的时候,一张纸条被投掷到她的眼前,单单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看到封面上写着两排蚂蚁大小的字:请帮我传到倒数第三排,靠墙数第二个,蓝色衣服的女生手里,谢谢。
单单撇撇嘴,现在不都是各种摇,各种约,各种配对的高科技时代吗?这怎么还有人靠飞人传纸条来搭讪的呢?不嫌老土啊?想着就把手里的纸条扔给了晓诺,并特别八卦的搓搓手,“快看看,是不是要你联系方式呢?”
元晓诺不想搭理这么无聊的东西,可单单像条哈巴狗似的在她旁边黏着,就差吐舌头求她了,她只好打开扫几眼,看个大概就把纸条团上丢到了一边。
单单立刻眯着眼睛四处寻找,看到靠窗那边有四五个男生正往她们这边看,在看到单单的目光之后,他们立刻慌乱的避开了视线,单单兴奋的拉拉晓诺的手,“嘿,那几个都挺帅的呢,你真就这么拒绝了啊?”
元晓诺无不充满鄙视的说道,“那把你手机号留给他们吧。”
“那怎么成!”单单一甩手推了晓诺一把,那力道狠的,差点把晓诺镶进桌子里,“我还有我们家墨墨呢。”
“那我还有高傲呢。”元晓诺反手一巴掌打到单单的背上,震得单单咳咳了好几声。
单单咳得面色发红,梗梗着脖子,像一只伸展开的小王八,“那能一样吗?那是一个等级的吗?那高傲能比得上墨墨吗?”
“简单!”元晓诺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你想死。”
这时,第二张纸条传了过来,元晓诺皱着鼻子不耐烦的打开,单单的余光看到纸上有一小段文字,估计是男生看到晓诺拒绝的太坚决,所以打算走一下怀柔的政策,看看能否感动到这个石头心的女人。
元晓诺在单单饱含期待的热切目光中,悠悠然的读完了全篇文字,然后对着她冷冷一笑,吐出让单单快要气绝当场的三个字,“给你的。”
你妹妹的!那你还看的那么认真?!
单单扯过纸条一看字迹,就后悔的想要塞回晓诺的手里,可晓诺怎么会轻易让她得逞呢,当即就严词拒绝了。
单单小心翼翼的用手臂遮挡住纸条,又不断偷瞄这钟薇的动态,看到钟薇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动作时,单单才稍稍放心的读起来:你怎么突然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出什么事了吗?你可不可以先把我加回来,最起码先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吧,我就坐在教室后面等你,你的正后方最后一排。
单单做贼心虚的把纸条放进书包里,想想还是不够安全,万一被羽深看到了,有嘴也解释不清,索性就直接撕掉了,然后拿出手机,把胡恺从手机通讯录的黑名单里调了出来,背对着钟薇给他发了条短信:你疯了吧,钟薇就坐我旁边。
那边的胡恺似乎是愣了一下,虽然一直在盯着手机等消息,但还是过了一会才回复道:你都知道了?
单单:(一个翻白眼的表情)说点有用的,OK?
胡恺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你为什么和我断绝了一切联系?
如果可以的话,单单真想冲到后面给丫的一个大耳雷子,你丫成天勾三搭四,流连百花,人家都找到我这来了,你丫还敢在这装你正经人呢!
单单有些怒火,这擦屁股的事做多了,搁谁也不乐意啊!她没好气的回复道:有一个踩高跷的姑娘哭天喊地的跑来状告,说我抢了他的男人,我为了以示清白,就把这垃圾扫了出去。
那边立马有了回信:学妹,我和她根本就不熟,我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怎么可能和她扯上关系!再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不等单单看完,又一条消息挤了进来:简单,我现在也把话和你挑明了,没错,我就是挺喜欢你的,所以我在乎你的看法,我不能让你这样误会我!
单单身上出了一层鸡蛋大小的鸡皮疙瘩,直麻应人(东北话:指看到某些东西后,出现恶心、难受等不适应的感觉)。
看到单单没有回复,胡恺更加着急的解释: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啊!都是她一厢情愿倒贴上我的,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我在认识你之后,没再找过任何人!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单!
单单越看越反胃,差点要恶心的吐出来,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单单想说,还是把那些金子都留下来吧,可别花钱买恶心了,这浪子要是煽起情来,实在是……太绝了。
完全一个痴心绝对专一小处丨男。
到头来,倒像是单单辜负了他似的。
单单讥讽的扁扁嘴,一抬视线,和钟薇撞了个正着,吓的一颤,立刻心虚的收起手机,装作没事的样子问她,“盯着我看干什么啊?都说了,姐不好你这一口。”
钟薇的目光十分涣散,没有嫉妒,没有伤心,甚至没有情感,一般受了极大刺激的人,才会这样吧,单单心想,钟薇不会半夜起来杀了我吧?哎呦哎呦呦,这两个男人怎么都和我扯上关系了啊?
单单立刻在心里双手合十,默默祈祷,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可是良家少女啊,不管我的事啊啊!!冤有头,债有主,钟薇要找你找那些个男人去!阿弥陀佛,退散!
单单的被害妄想症已经发展到需要就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