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大秦堂堂一郡之首,为天子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怎么可能被你们所控制?”
任嚣完全忍不住了,直接怒声大骂了起来。
他情绪异常激动,隐约可见些许唾沫星子,都带着一种彪悍的速度,朝着那跪在地上的季心面门飞了过去。
季心下意识的想躲开,可却被按的死死的,只能默默的忍受这来自于任嚣的魔法攻击。
“是也不是,我无须争辩。”
季心的声音变得冷漠,还带着一丝丝嘲讽。
你们不是牛逼吗?
可你们怎么能想得到?
你大秦堂堂一郡之首,牧守一方封疆大吏,竟然是我们的人?
可……季心睁着自己的水蜜桃眼睛,向着边上看去,想要把所有人愤怒的眼神尽收眼底的时候,却陡然看到令他心中寒意越发浓厚的一幕。
有那么一个人。
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一抹“也就这样”的表情。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一般。
这个人,就是余安!
“诸位,别这么失态。”
余安淡淡的声音方才出口,就把整个喧嚣吵闹的场面镇住。
任嚣倒吸了一口凉气:“余指挥使,情况有些不妙!”
这句话,深层次的意思,就是说,让无关人员出去。
接下来的审问,可能会涉及到一些帝国机密,甚至于帝国的脸面!
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呢,自然是越少越好。
任嚣也确信,余安可以听明白自己这句话潜在的含义。
“现在什么时间了?”
余安转头问任嚣。
任嚣轻咳一声:“不早了,我肚子都饿了……你们肚子饿了吗?”
他随意地看向了身边的侍卫们。
侍卫长这会儿也是机灵了,立刻就拱手道:“主公,兄弟们都饿了!”
余安也看向六剑奴等人:“饿了吧?”
真刚抱拳道:“大人,饿了。”
“那就带着兄弟们下去吃宵夜,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反正不需要我们出钱!”
“多谢大人!”
真刚拱手就退了出去。
锦衣卫的人来去如风,速度极快。
任嚣这边,侍卫长们也带着人退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边,也就只剩下了余安和任嚣。
余安琢磨了片刻,看着被困得像是木乃伊似的季心,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你能打十个吗?”
他转头向着任嚣问道。
任嚣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打十个,最多三个……
嗯,番禺那边,有一种汤,喝下去以后,能坚持一夜不泄,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试试!”
余安脸一下就绿了:“我说的是武功对决,谁和你说床上对决了。”
“这样啊?”任嚣大囧:“那我能打一百个!”
“那什么,方才我说的……”
余安一脸茫然:“你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回咸阳的时候,把老哥说的这个什么汤弄点,教坊司的小娘……嘿嘿嘿!”
季心听着秦帝国两个高官如此不要脸的对话,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不是把人支出去审问自己的吗?
怎么忽然交流起来了教坊司的经验问题?
“咳咳!余指挥使,我们现在还是先审问一下此人再说!”
任嚣也觉得有些跑题了。
余安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季心,你说到殷通是你们的人,那为什么你们又要杀了他?”
季心没有立刻回答余安的问题,只是好奇的反问道:“大人似乎对于殷通是我们的人,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不意外了。”余安无所谓的耸肩道:“因为你们人之中,也有我的人啊,否则的话,我为什么才到洛阳城大半天的时间,就能让你们上钩了?”
季心摇头:“大人莫要以为自己可以离间……我们之所以杀了殷通,那是因为殷通想要脱离我们,摆脱和我们的一切关系。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只能送他们上路。”
“洛阳城中,你们还有其他的人吗?”
余安摇了下头,方正是你们狗咬狗,殷通死了,正好给自己免除了许多的麻烦。
“我亲自带队而来,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大人一网打尽。”
季心猪头一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难受的表情。
“殷通为什么会想要脱离你们?”余安忽然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黑白两道通吃,不是更能混的风生水起?”
季心虽然都已经被打成猪头了,可是余安还是明显的看到他有那么一丝迟疑。
“说!”
任嚣似乎已经快要失去了耐性。
声音也透露着一股恐怖的杀意。
季心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无妨,方正殷通都已经死了,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看着季心这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余安和任嚣两人的神经,都几乎紧绷了起来。
“新帝即位,天下所有的封疆大吏们,都要前往咸阳城去觐见皇帝述职。
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混成殷通的护卫,到了咸阳城之后,就有了接近皇帝的机会。
一旦我们接近了皇帝之后,便可以趁机刺杀皇帝。”
“放肆!”
任嚣如同暴怒的雄狮,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去将季心碎尸万段。
余安深吸一口气:“可是,到了洛阳之地的时候,殷通忽然拒绝了你们?”
季心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杀意冲天的任嚣,缓缓道:“不错,殷通拒绝了我们,自然就不可能活着离开我们这个组织!”
“那么,殷通的尸体现在何处?”任嚣强忍着怒意问道。
“这样对帝国不忠,对朋友不义的猪狗之徒……”
任嚣怒声道:“给老子说,殷通的尸身现在在什么地方,再敢废话,老子现在就一刀剁了你!”
季心虽然恐惧,却看着余安:“指挥使大人说过,会让我走的。”
余安轻咳一声:“我说过会让你走,但是你最好别激怒余将军。
你别忘记了,他刚刚才说自己能打一百个,而我,我一个都打不过。”
季心立刻说道:“我们在驿站之中,将殷通分尸运走后,我亲手将他的尸体丢进了洛阳城外的洛水中。
不出意外,他的尸体肯定都被洛水中的禽兽啃噬干净了。
他这样不忠不义的猪狗之徒,死无葬身之地,正是天道昭然!”
“这家伙比你我两人还痛恨殷通。”
余安忍不住笑了起来:“任将军,你控制着点儿,反正死了的是一个帝国狗官,这家伙还有用呢!”
“大人!你!你不是说过,放我走的吗?”
季心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