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姈这会儿是当真没有再挣扎的本事了,她担惊受怕地被关了多日,本就体力不济,方才又是跳窗又是翻墙,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箫承泽架着卫姈丢进屋中,刚想说什么便看到了被破开的后窗,冷风呼呼地刮进屋中,甚至将火盆都吹熄了。
屋中冰冷一片,箫承泽面无表情地站了片刻,这才低下头看向卫姈,冷冰冰地笑了一声。
“好啊,姈儿,你好的很!”
卫姈不光身上没有力气,脑袋也阵阵发昏,晕头转向地勉强对上箫承泽的目光,也回了一个冷笑。
“我要走。”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仍是要离开。
箫承泽的表情变得更加木然,若是卫姈还有感觉,定是会发现,此时的箫承泽比方才暴怒的时候显得更可怕。
他默不作声地弯下腰,不顾卫姈的拳打脚踢,又将她一把扛了起来,往小书房而去。
“都给我下去,到院外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路过廊下之时,箫承泽头也不回地冲着院中的婆子们怒吼着。
“再出什么岔子,仔细你们的皮!”
婆子们本就惊魂未定,闻言更是一溜烟地往星澜院外跑去。
小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又关上,卫姈让箫承泽摔在软塌上,顿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一重,箫承泽死死地压了上来, 按着卫姈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
卫姈再不清醒也得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挣扎着要从箫承泽身边逃走,可惜折腾了半晌也是无济于事。
箫承泽冷哼一声,一把捏住卫姈的脸,用力太大之下,卫姈的眼眶立刻就泛了红。
“卫姈啊卫姈,你这么想离开威远侯府,是因为谁?”
箫承泽低下头,逼近了卫姈面前,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此刻的箫承泽眼底满是焦躁不安,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是因为宋骁,对不对?你给他传了什么信?”
卫姈皱起眉头,难以掩饰地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还是被箫承泽听见了!
见状,箫承泽仿佛证明了什么一般,眼神变得更加凶戾,掐着卫姈的手也越发用力起来。
“你想让他来救你?”
“是。”
卫姈飞快地做出了决定,抬眼直勾勾地迎上了箫承泽的目光。
她最不能暴露的就是自己知道了箫承泽对宋府的计划,既然箫承泽自己误会了,那便索性来个将错就错好了。
却不想,她这一承认,顿时将箫承泽的怒火点燃到了最高处。
“好,好的很啊!”
箫承泽咬牙切齿地盯着卫姈看了片刻,忽然抬起手来就去撕扯卫姈的腰带。
“箫承泽,你放手!”
卫姈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拦,腕上一痛,被箫承泽一把拧到了身后!
“难怪你处心积虑地要离开威远侯府,原来是和宋骁勾搭到了一起!”
这话说的着实难听,卫姈也有些后悔,暗道自己果真是昏了头,竟然做出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蠢事来。
“你放开我!”
卫姈接着挣扎,可箫承泽这次却仿佛是铁了心一般,任凭卫姈怎么折腾都不放手。
“卫姈,你是威远侯府的少夫人,是我的夫人!”
箫承泽双目赤红,手上的动作越发急躁,解不开层层冬衣,索性撕扯起卫姈身上的遮蔽来。
卫姈咬着牙反击,一脚又一脚地踹向箫承泽的伤腿,可此时的箫承泽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没有受到半分阻挠。
眼看外衣落下,卫姈抬手去挡箫承泽的动作,不知怎么一动,腰间却传来一阵针扎的痛楚。
卫姈一愣,随即又感到胸前一凉,箫承泽趁着这个机会,又将她的中衣也扯开了一个大洞。
“姈儿,看着我。”
箫承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卫姈回神,毫不犹豫地往后腰处探手过去——
那把被箫承泽忽略了的剪刀,一直被卫姈带在身上!
箫承泽此时却难得没有注意到卫姈的动作,他正盯着卫姈的脸有些出了神。
箫承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卫姈的,等他发现时却好像已经晚了。
卫姈对上箫承泽的时候,永远是一张冷脸,箫承泽起初觉得她不够温柔,让人看着心烦,后来却变成了想让她笑一笑。
第一次在星澜院过夜之后,箫承泽心中涌起的竟然是窃喜。
从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他是爱上卫姈了。
箫承泽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的,可到了如今却不能不承认。
他接受不了卫姈会离他而去的可能,只想把人更加用力地留在身边。
“姈儿,你看着我……”
箫承泽更加用力地俯下身子,看着卫姈恨意深沉的眼眸,语气近乎渴求。
这双眼睛里为什么从来没有他的影子?
箫承泽急切地弯腰,想看到更多,却不料胸口一凉,紧接着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
“你……”
箫承泽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见一把小巧的绣花剪子,直挺挺地扎在自己心口。
卫姈握着剪刀,用尽全力将锋利的刀刃掼进了箫承泽体内,终于结束了他靠近自己的动作。
此刻的卫姈衣襟敞开,发丝凌乱,箫承泽的鲜血滴滴落在她惨白的皮肤上,却丝毫不影响卫姈稳稳握着剪刀的手。
“你,你要杀我?”箫承泽目光惊愕,怎么也想不到卫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卫姈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就着将剪刀捅进心口的动作,将箫承泽从自己身上猛地掀翻下去。
箫承泽卸了力滚到一旁,剪刀却还被卫姈紧紧握在手中, 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暗色的鲜血更是疯狂地涌流出来。
这骇人的场景本该让人胆战心惊,可卫姈虽然脸色煞白,却仍是强撑着翻身跪到了箫承泽身侧,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剪刀高高举起。
“是,我要杀你。”
卫姈目光炯炯地盯着箫承泽,前世今生受到的种种屈辱都在此时涌上了心头,而罪魁祸首就在自己手下!
卫姈猛地挥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