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大批士兵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听声音,至少三个方向的队伍,而且人数众多,秦瑟不禁皱起眉头,这些禁军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可不好对付,万一被他们抓到恐怕很难脱身。
“老大,怎么办?”陆隐风急得不得了。
“我去引开他们,你轻功好,只要自己不作死,没人抓得住你,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药带出去交给世子!”语音未落,她突然纵身跳起,直冲上房顶,把自己暴露于别人的视线之下。
“老大!”
秦瑟回头看他一眼:“快逃!”
陆隐风一咬牙,飞身上了一颗大树,转眼间就翻到了墙外,不见踪影,而这时,禁军也发现了秦瑟,一排排的利箭向她射来。
秦瑟在屋顶墙头上飞快地奔跑,箭雨如蝗虫般向她袭来,密密麻麻地将她笼罩,她一边躲闪一边寻思,再这样下去,不稍多久就会体力耗尽被射成刺猬,
她只能拼命地往皇城跑,皇城的守卫相对来说要少,只能争取在被射死之前尽量跑得更远,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宫城的防卫,这边一有动静,禁军一边发动攻击一面鸣哨警戒,很快,又有很多的禁军向这边涌来。
她现在她的后方与两侧全都是人,唯独前面,前方一墙之隔是另一个宫院,隐隐约约可见一个两三层的阁楼,阁楼的后方,是很大一个湖泊,周围树木成阴,怪石林立,秦瑟心中升起了希望,拼命地往那边跑去,想着先藏身到那儿,或许可以寻到逃生的机会。
耳边箭矢夹着凉风,吹动鬓角的发丝,让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终于她跑到了那个宫墙边,可能是那边地势低,阁楼屋顶只高出墙头一人之多,纵身跃起,向那个阁楼跳了过去。
眼见着双脚就要沾到屋顶,“噗!”后背猛地一痛,她被射中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落去,重重摔入冰冷的湖水中,湖水瞬间呛入她的肺腑,加上落水时的冲击力,她差点窒息过去。她不断地挣扎,努力地呼吸着,好半天总算缓过劲儿来,身体浮出了水面。
还好这里离岸边较近,湖水并不深,她扑腾了两下竟然够到了地,她努力地站了起来,勉强撑住身体继续往前爬去,她必须赶在追兵到来之前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脑中的意识让她保持着清醒,支配着她最后的体力,终于,她爬上了岸,但来不及喘息,她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正摸索着前行,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小声地说话之声,秦瑟立刻屏住了呼吸,墙身于一个巨石的后面,悄悄的探了头向那边望去。
当看清那边的情形,她嘴角勾起了笑意:真是天不亡我!
那边的假山石洞之中,竟然有一对男女在紧紧地拥吻,看穿着一个是宫女,一个侍卫,两个非常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瑟的出现。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们,在走到他们身边之时,她突然一掌击晕了那个侍卫,侍卫的身体瘫倒在地,宫女感觉异样睁开了眼,看到了秦瑟,惊恐地想要大叫,却被秦瑟捂住嘴巴拖入草丛中。
"唔唔唔!"宫女拼命的挣扎,过了一会儿,没了动静,秦瑟方才对太医院的侍卫撒药的时候,手上残留了一些粉末,被宫女吸入,刚好可以将她迷晕。
秦瑟顾不上许多,手忙脚乱地将宫女的衣服扒拉下来,匆忙地穿上,之后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人之后,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往宫门的方向摸去。
因为中箭又落水,她现在体力几乎已经完全透支,但为防止被看出来,还强装正常地样子行走,又耗费了她极大的体力。
好在剩下这一路有惊无险,她很快出了内宫到了外城,检查就没有那么严密了,她渐渐放下心来。
眼瞅着宫门就在前面,可她的步履也越发地沉重,背后的伤口越来越疼,随着她的身体的摆动,隐隐有撕裂的感觉,方才她扯了旧衣服的布随便包扎了一下,现在感觉血似乎正在往外渗。
若是不能及时出宫,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又走了一小段,她的步子也有些蹒跚起来,她咬咬牙继续前行,终于挨到了宫门处。
但是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进来的时候是白天而现在却已是晚上,晚上的守卫比白天更加严格数倍,并不是凭借一个刻着入宫事由的铜符就能出入的,因为所有的宫门钥匙都有专门的将领掌管。
到了规定的时间,将领将门锁好以后要将钥匙交到景运门的司钥长手上。在收到所有钥匙以后,司钥长将所有的城门钥匙和锁具都一一被校对无误以后,将所有的钥匙都放到一个匣子里面,再在这个匣子上面加上一把锁。
也就是说,任何要进出的人都要一系列复杂的程序才能够叫司钥长打开城门,比如相关部门的手续与勘合,或者皇帝的口谕之类,显然,无论是哪一样,她都没有办法做到。
而当她知道这个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引起了守城官的怀疑,那将领握住了腰间的刀,将她仔细地打量着。
身后,慢慢围上来十几名官兵,她现在可真是插翅难逃了,她的脑子飞带旋转想着应对办法,而更糟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浸湿了,因为垫了一块靴皮,并未浸湿外衫,但是那温热的液体正在往下流。
“吧嗒!”她甚至听到了血水落地的声音,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