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房间就在二进院的西面,秦瑟从前面跑过来的时候他的房门还是开着的,不容分说就往里冲。
就在要踏进去的时候,“哐当!”大门在她眼前猛然闭合,小五的那张灰败的脸隔绝在了门后。
“小五你开门!”秦瑟更加着急了,用力去推门,可门被他死死的抵着,分毫不动。
“你开门呀……”
“瑟瑟……”半晌,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你快走……”
“你也被染上了是吗?”她的眉心拧成了结,“快开门让我看看。”
“不要靠近我!”这一句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力气,“哑叔,快把她拉走……”
哑叔听此也上来劝她:“先走吧,我来想办法。”
秦瑟看向哑叔,眼底的焦灼像是要溢出来:“他是小五啊……”
就这么一句,哑叔不再劝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五你把门打开,我带去你找沈晚秋,她一定会医治好你。”
“瑟瑟……我不想连累你,你……别管我了。”
她知道他是担心把病染给她,但是除了去找沈晚秋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她道:“那你等我,我去找她来。”
秦瑟往外冲的时候,恰巧碰到来找她要答复的慕云锦,见她行色匆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追了上去,直追到了流连院。
青楼都是晚间营业,这个时辰大家都还在睡梦中,秦瑟拍门,应门的小斯被睡梦中惊醒,骂骂咧咧地披上衣服走了过去。
将那三层门栓一个个拔下来,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还未完全抽开,外面一个猛力袭来,门栓应声而断,他也被门给掀翻在地。
他吃痛不已刚想破口大骂,看到是竟然是那个神秘的贵客,那到嘴边的秽语给生生咽了下去。
秦瑟直冲到沈晚秋的房间,可拍了半天的门都无人应,老鸨接到门丁的禀报也不及洗漱,披头散发急忽忽地就赶来了。
“什么?出远门了?”秦瑟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去多久?”
“这个她也没说啊,不过只要出了这金陵城,来回一趟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她的脸色更加阴沉,沈晚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以散心为借口出一趟门,至少半月有余,从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何时走的?”她突然又升起一丝希望,若还未出城,快马应该还是追得上的。
“有三天了吧……”
她眼中的那一丝希冀又被抽走,三天了,能找到她的几率很小,就算找到了,来来回回的时间,小五恐怕早已……
她不敢想下去,无力地打发老鸨走。
看着她那突然垂下去的双肩,眼底的失望脸上的焦急,慕云锦有些不忍,道:“要不……我请宫医来看看?”
秦瑟摇头:“不行,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找他们。”黑市与官府的一些来往还是比较隐晦的,很多人即使知道也只有所耳闻,可若是让宫里的人介入,就会变成“实证”了,对黑市来说就是时刻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
“可是,小五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秦瑟扶着石桌无力地坐了下来,沉着脸半晌不语。
“我恐怕答复不了你了,”许久,她的声音缓缓传来,“没有什么事,比小五更重要。”
慕云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有点高兴又有些不高兴,高兴的是秦瑟终于要与自己合作,不高兴的,又被小五给耽搁了。
想到这儿,他的眼底浮起一层阴霾,可随后觉得这样想似乎不太对,眼中的阴霾又渐渐散去。
“姐姐,我与你一样担心他,”说这话时,他负于背后的右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今日晴,太阳终于恢复了夏天该有的炙热,张牙舞爪地散发着它那热辣的光芒,即便还是是斜射,温度也让人很不舒适,就一会儿,慕云锦便觉得后背有些湿粘。
低头看到秦瑟额上渗出的汗水,他悄无声息地挪了一下脚步,将她笼在自己的身影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瑟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双眼迸发出灼灼亮光,神情激动不已:“我有办法了!”
“嗯?”
“师傅可以,师傅一定有办法!只要想办法找到师傅,小五就有救了!”
慕云锦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于是委婉地说道:“你有……找到师傅的办法了?”
她点点头:“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