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他的头埋在秦瑟的肩膀上,“抱抱我……”
秦瑟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最终又抬了起来,轻轻地抱住他。“世子,那个渠桑的话也不要全信,我总觉得是在被他牵着走……”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他的声音透出一些凉意,“那个渠桑,我认识他。”
秦瑟的心提了起来:“是谁?”
“是我父亲手下的一个副将。”
“你没看错?”
“在军中的时候,我就在他手下……”
心中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呼吸有些不顺畅,“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为何要僻着候爷?”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发现林伯有问题的?”
他的手伸到她的后背,将她圈在怀中,“有一天晚上,林伯跟我说,看到了一个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从我父亲房间离开。”
“林伯老眼昏花,大白天时人都认不清楚,更何况夜间?”秦瑟道出心中疑间,“世子,他是故意引导你怀疑候爷。”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所以我一直没有坚定信心,我总觉不是父亲做的,可是……”他收紧了手臂,“到底,还是他……”
秦瑟被他的臂弯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那林伯为何要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阿瑟,我不知道……”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可以清楚地听到他语气中的焦虑、困惑和痛苦。
“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了!”秦瑟轻拍着他,“休息一会儿吧!”
“他说过,一切目标不同的人,都是敌人。”他的话中带着不安,“他也说,对于敌人,要绝不留情!阿瑟……我该怎么办?”
“世子,不要想这些了,今天你很累了,睡吧,睡一会儿……”
她拍着他,哄着他,终于,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鼻息渐渐稳定,就这么靠在她怀中睡着了。
哑叔没有再回来,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是小五推开的门射进来的。
小五看到两人,怔了一下,随后跨进来的一只脚又缓缓收了回去,把门轻轻带上。
秦瑟被阳光刺醒,喊住了他:“小五,把门打开吧!”
大片的阳光洒了下来,慕云锦也感觉到了,缓缓睁开了眼。
秦瑟想推开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稍动一下就酸痛不已,表情有些扭曲。
“你们这是……”梅郎刚跨进门,就看到床上两个无法分开的人,表情有些怪异。
秦瑟用力挪开身子,扭了扭胳膊,笑看着师傅:“师傅,早啊……”
“不早了!”说着摸摸肚子,“今日哑叔怎么这么晚还未做饭?”
她的心沉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他再也不会给我们做饭了……”
“什么意思?”
秦瑟喝了几口水,把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但是跟踪小五这段没有说。
听完后,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梅郎起身:“慕远忠是吗?”
秦瑟暗叫不好,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他:“师傅你要做什么?”
梅郎扇子一展,嘴角勾起笑容:“你说呢?”
“不要!”秦瑟想要拦住她,“不能杀人!”
显然,她的话没有一点作用,梅郎嘴角笑意越来越浓,“今日我要,血洗……候府!”
“师傅,师傅……”秦瑟向他的背影追了几步,“老东西你给我回来!”
见他的背影消失,秦瑟慌忙招呼小五:“快,去候府,拦住他!”
两人一起往外跑,秦瑟突然想起慕云锦还在屋中,又折了回去。
“你坐这儿发什么呆呀!”说着把他往外拉,“快点,候爷有危险!”
等到他们匆忙赶到的时候,梅郎已经杀进了候府。
从门外到里面,一路可见受伤的士兵,地上门上到处都是鲜血,秦瑟一路走进去,看得心惊胆战。
好在梅郎的目标只是慕远忠,对其它人没有下死手。
进到院子里面,便见重重守卫中间那个白衣的男子,他手执梅花扇,周身散发出阴森的杀意。
慕远忠此刻正站在正堂门外的廊下,手执一把偃月刀,刀柄触地,另一只手叉腰,面色狰狞,双眼圆瞪,怒不可遏。
他就站在那,就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敢,让人不敢直视,那是来自是几十年战场厮杀积攒的气势,是一种无惧的霸气,与他的身形浑然天成,让人心生畏惧。
“黑市、梅郎!”慕远忠轻轻地开口,声如洪钟,“你为何要杀我?”
梅郎看着他,淡然问道:“火铳案、疫毒案、女子失踪案都是你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梅郎温雅一笑:“你做了什么与我没有关系,可你不该害了玲珑!”
“什么玲珑,我不认识他!”
梅郎的扇子渐渐收紧,“你自然不记得,她不过是你伤害的那么多女子中的一个。”他的话顿了一下,眉宇间的寒意扩散开来,“而我,只有一个玲珑!”
慕远忠偃月刀猛地一磕地:“要打就打,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好!”梅郎扇子一展,向他飞身而去。
周围的士兵想要围上来,都被他打翻在地,慕远忠对那些挡在自己身前的护卫一声吼:“都给老子让开!”
他一声厉喝,身前士兵往向两边分开了一个通道,梅郎没有了阻力,直直向慕远忠杀去!
两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铁骨扇与偃月刀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一连串叮当的响声,火星四溅。
梅郎身形很快,宛若游龙,每一招都有巧劲儿,而慕远忠的功夫每一刀都稳稳的,但又力拔山河,一时之间,两人难分胜负。
“怎么办?”秦瑟很是着急,撇了一眼慕云锦,发现他两眼空洞,她拿手肘撞了一下他,“发什么呆,快想办法,候爷不是他的对手!”
“阿瑟,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情况的危险,还是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恨不得拍醒他,“要付,也要有命才行啊,若真是候爷所为,这么杀了他也太便宜了,更何况那些女子还没有找回来。若他是被人陷害,你会懊悔一生的!”
慕云锦终于有了反应,看着她:“你说的对,他做的恶事这么多,不能一死了之,”语落,腰刀出鞘,脚下一点,展身飞向二人。
而观二人,慕远忠长刀一劈,向梅郎腰上砍去,梅郎动作很快,僻开了他的攻击,手中折扇一挥,扇中飞出数枚兵刃,直取慕远忠而来、
秦瑟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师傅的打法根本不讲规矩,只求杀人,而慕远忠所用皆是正统武技,对慕远忠的这种手段根本没有防备,眼见着就要被利刃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