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铜铃你杵在这儿干嘛?”江漓地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没什么……”
“哎你一见我就跑是什么意思!”江漓地声音很明显不高兴了,“你给我站住!”
二人的声音远去,慕云锦收起嘴角的笑意,接着问道:“那哑叔呢?”
秦瑟想了想,也摇了摇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被毁了容,嗓子也被碳火灼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把他救了回来,给他治伤,后来他说是得罪了官府被他们弄成了这样。”
“你可调查过?”
她点点头:“查过,是陆之志让人干的,只因为哑叔不满侵地的赔偿款,屡屡去闹,甚至还要进宫去告状,才被官府给收拾了。”
“那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事儿了吗?”
“没有,师傅收留了他,给了他容身之地,并把那笔钱帮他要了回来,他就再也没提过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黑市?”
“师傅让他照顾我,他也一直尽心尽力,把我像女儿一样看待,师傅慢慢对他放下心来,让他接触一些黑市的内幕,处理一些小事,其实别看他只是我的仆人,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师傅信任的人,所以他在黑市的地位其实很高。”
“这么说,他也有一定的权力?”
秦瑟眼中迸出利芒:“你怀疑他?”
慕云锦道:“任何人都不能排除。”
“可他也是多次拼着一把老骨头也要救我,上次在临口赌坊,若是没有他我必死无疑。”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小五在赌坊水塘边上发现那两对脚印的事,神情有些迷茫。
“怎么了?”
秦瑟回过神来:“没什么!”
“难道是小五手下的那些侍卫?”
她想了想,摇摇头:“我们每次行动都很秘密,他们根本无法接触到我们的信息,如果有人接近我们,小五绝对会发现。”
慕云锦一时也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最大的可疑还是在小五与哑叔之中。
秦瑟是谁都不想怀疑,但她也知道,不管是谁,一定是她最亲近的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正想着,突然听到玲珑的叫声。
二人赶忙走了过去,玲珑已经醒了过来,目光呆滞神情惊惧,她一面抓起床上的任何可用的东西砸了出去,一面不停地往后退缩,最后蜷缩在小小的角落,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
“玲珑,你过来,到这边来,我不会伤害你!”秦瑟慢慢向她靠近,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玲珑哭喊着,把脸埋进腿弯,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听话,听话,现在就去做,你们放过我吧……”
秦瑟眉头皱起,“他们一定是在逼她做什么事,若她不愿,就会对他施暴。”
“她这样下去会伤了自己。”慕云锦慢慢走了过去,趁她不备,一掌击向她的后颈,将她击晕。
“必须要尽快想办法,不然她一醒就发疯,我们总不能一直给她喂药,也不能老把她打晕。师傅一定难过死了……”
“阿瑟,你别急,”慕云锦安慰她,“我再想想办法!”
“你若是有办法早就去做了,”秦瑟心中焦急,一杯接一杯地灌着水,这时,哑叔突然走了进来。
“姑娘……”他对秦瑟比划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目光一亮:“快说!”
“可以让他,”哑叔指指慕云锦,“去问问他的师傅顾大人,顾大人是越国人,越国有一些‘南医’非常厉害,而且那边的‘南药’也颇为神奇,或许有医治之法。”
“我怎么没想到!”慕云锦面色一喜,“越国被纳入我大明版图以后,中原医药被越国吸收接纳,又经改进创新,既保留中原医药的精髓又加入了本土医药的优势,逐渐成为与中原医药齐名的“南药”,而越国还有许多非常有名的‘南医’,我这就去找师傅,他是越国皇室,知道不少这方面的事情,或许会有法子。”
“可是顾大人早已与越国没有了丝毫联系。”
“你是不知,师傅确实从未与他们联系,可总有些不甘心的人来找他,试图……”他说到这儿打住了,“你等我回来。”
慕云锦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秦瑟看着哑叔:“哑叔你怎么能想到这些?”
“市主他曾游历四方,经常说在中原以外还有许多的奇花异草,其中很多都是珍贵的药材,那些蛮夷之地也有自己的治病法子,我这才想起来越国的‘南医’。”
秦瑟听他讲了些南医的事情,又对越国的医药有了些信心,现在只盼着慕云锦能带好消息回来。
一直到夜里,秦瑟才从雨夜里看到了慕云锦的身影。
许是着急,他并未带雨具,浑身上下湿透了,秦瑟想让他换身衣服,他却急不可耐地要把好消息告诉她。
“有救了!”他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兴奋地看着她,“师傅找到了一个越国医师,我本要让他来诊治,可他怕连累师傅不愿意出面,我便把玲珑的症状告诉了他,他开了诊治之法,并给了几副药。”
说着,从怀里抱出了一包东西,一层层打开外面的油皮纸,“这位医师说,只要三副下去,她就会有所好转。”
秦瑟忙把药交给了哑叔,让他立刻煎药。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放下心来,就像是在无边的黑夜之中行走了许多天,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心中升起了无限希望。
同时,也因为一下的放松以,她的疲惫感瞬间袭来,困意挡都挡不住,哈欠连连。
“阿瑟你一直在等我?”慕云锦笑着。
“嗯!”她刚出口,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说,“我,是在等你的消息。”
他的笑意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