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玉厉声说道,“离那个东西远一些。”
祝颜歌是没有见识过芙蓉膏的厉害,但是她知道现代毒品有多了不起,于是手上动作也是微微一顿,听话的将拉住放在了地上,看了片刻,疑惑,“想要铸造蜡烛将蜡泪收集,重行用容器再塑形就可以了。可是想让芙蓉膏藏进里面,不是会让芙蓉膏受到污染吗?”
颜良玉微微摇头,“殿下,您有所不知,这芙蓉膏其实不怕火烧,是一种颗粒状。”
祝颜歌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张手帕,隔着手帕拿起了那一支蜡烛,放在灯火之下仔细观察了起来,不在灯下看不明显,放到等下看那些颗粒状的东西就像是萤火一样明显了,细细密密几乎占据了整个蜡烛。
“难不成是蜡烛融化之后,他们就会将蜡烛里面这些颗粒给挑出来吗?那这也要费上不少功夫了。”
颜良玉却不以为意,“比起要费功夫,这其中的利润才是叫人咋舌的,若是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芙蓉膏就能得到一两黄金,你还会觉得这麻烦吗?”
祝颜歌有些惊讶,“这玩意现在利润已经这么大了?我记得之前好像还没有这么夸张。”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颜良玉揉了一下额头说,“现在陛下这么大力禁止这玩意入京城,其实也就是见识到了它的危害,否则没有必要这么费时费力,三年前陛下其实对于芙蓉膏是放纵的态度,毕竟确实能让国库充盈一些,现在禁止力度大了,芙蓉膏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祝颜歌若有所思地一垂眸,她有些怀疑起方才那个摊贩的意图来,他到船上杀人,不管有没有成功,自己肯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他卖的东西有很大可能也会被拿去充公查验之类,若他真是想要贩卖芙蓉膏赚个盆满钵满,就应该悄无声息,越低调越好。
“这么说来,方才那个小贩难不成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颜良玉显然也想到了其中关窍,很是认同地点了一下头,“或许他只是想要让这些东西名正言顺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吧。”
俗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芙蓉膏这可是比大买卖,现在在京城只能暗搓搓的贩卖,本来就已经伤到了不少人的利益,若是有人连这点蚊子肉都想要夺走,那自然是惹了众怒,不暗搓搓的给他们送信,估计不可能活着看到明天太阳。
祝颜歌放下了手里面的蜡烛,叹了一口气,“叫你的人过来看看,这里有多少盏花灯有问题吧,还有那一些花灯……”
祝颜歌看着视线之中已经飘远的灯,眉心缓缓皱成一团,“或许顺着它的方向找一下,没准也能找到究竟是谁搞得鬼。”
这些人既然敢把价值千金的东西放到河灯里面,想必只要找到河灯要飘向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颜良玉看了一下现在画舫距离江边的距离,缓缓摇了摇头,“现在恐怕是来不及了。”
等把人叫过来,河灯应该已经飘远了。
祝颜歌看了一下今夜的月色,再抬手感受了一下耳侧的风,“今天没有风,所以河水的走向都是一样的,只要在放几盏河灯,应该就能预测到之前所有河灯的走向。”
不过这件事情若是不尽快,再晚一些,是肯定会起风的,天晟的冬天本来就阴晴不定,谁知道到了后半夜是什么光景?
颜良玉在人群之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方才说话的中郎将身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既然大人今日这么有闲情逸致来赏灯,想必也是没有什么要是吧?”
中郎将看着他的微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人,就算你官级比我高,可是我也不归属于吏部。”
“这有什么所谓,同朝为官,就是需要互相帮助一下嘛,”祝颜歌插嘴说道。
颜良玉点头,“是啊,您身边这位好像和上次看到的那位夫人不一样?不巧,前几日我才碰到过贵夫人,当时她还叫我有空去贵府上吃一顿饭,我看我最近几日确实比较闲。”
笑吟吟说完,那中郎将果然面如土色地放开了怀中美人,咬牙切齿的认命了,“听候颜大人差遣。”
“中郎将客气,听说你是北海人,想必水性不错,去看看这些河灯都是去哪儿的。”
中郎将看了一下颜良玉身上的披风,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大人,同僚一场,你也不用这么绝情吧,现在京城这气温你让我下湖追灯?那我估计应该是我凉的比较快。”
“中郎将谦虚了,上一次你不是为了找一位佳丽的簪子数九寒天在湖里面游了两个时辰吗?”
中郎将张了张嘴,一时之间觉得百口莫辩,没有想到自己的风流韵事竟然会成为他人之刀,一时之间简直不知道是何等滋味。
祝颜歌觉得他表情挺有意思的,就顺势调侃了一句,“良玉,你也真是的,人家为了美人别说在数九寒天在凉水中游两个时辰了,游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但是现在不是为了美人,是为了国事,当然不够积极了。”
中郎将干巴巴地笑,“我等都是天晟朝臣,姑娘说的哪门子道理,为国效力都是应该的。”
“应该的?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同我们说风凉话?其实怎么说我们家良玉都是个标志的大美人,她请你办事,你还不乐意吗?”
颜良玉无奈扶额。
中郎将瞟了颜良玉两眼,嘀咕道,“美是挺美,可惜是个男的。”
说罢,就朝二人拱拱手,跳进了湖水之中,追河灯去了。
祝颜歌暗自捧腹,“良玉,若是他知道你的真身份之后,肯定会迫不及待爱上你的。”
“不要说这种胡话。”颜良玉莫名其妙,“他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我看他品味不差,身边环绕的都是一些身娇体软的少女,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