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男厕看看?”
“嗯。”
风邬宴答应,二人又一道走到隔壁的位置。
男厕有可以看到窗外景色的窗户,柳云槐看了一眼,已经不像刚才在办公室里面看到的那样黑压压一片了。
而是隐约泛起来了些许的鱼肚白。
不会是已经快要早上了吧…
学校有特殊的磁场影响,手机上面的时间从他们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就没有再改变火,柳云槐也不知道现在就究竟是什么时间。
他们刚刚走进男卫生间的时候,柳云槐就缓缓推出了卫生间。
好家伙。
这里的血腥味为什么会这么重,难道是有人斗殴不经意间打死人了吗?
“不然你自己进去?”
“你在这儿等我?”
柳云槐左顾右盼,这样空荡的走廊里面,看着风邬宴进去,出来的不一定还会是风邬宴。
好像分开行动比一个人行动危险得多。
“算了,我和你一块儿。”
柳云槐泄气。
心道等她吸收了大妖的妖力,变强大之后,就不会再害怕这种东西了。
如果她们是一个团队,那柳云槐是绝不愿意当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只不过这男厕所刚刚进去,柳云槐就感觉到天花板上有东西滴落。
她抬起头去查看,看到的东西让她恨不得自戳双目。
“风,风邬宴,我觉得这里应该没有精魂了…”
“确实没有,怎么了?”
柳云槐用手指着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倒挂着一堆蝙蝠。
红色的眼睛好像在注视着他们一样。
柳云槐倒不介意他们对自己行注目礼,只是她有点密集恐惧症,这么多蝙蝠多少有点让他恶心了。
厕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蝙蝠?
“是蝙蝠成了精。”风邬宴很快感受到了妖力,“这里被大妖养得不错,只要呆得时间长了,妖力自然会大涨,蝙蝠本就容易成精,这里对他们来说,是风水宝地。”
“能不能不用风水宝地这几个字。”柳云槐吐槽,“我之前找风水先生看我家的房子,他也说是风水宝地。”
“毕竟买都买了…”
柳云槐家里的位置属实算不上好。
但是算命先生那样说,要么是柳云槐给的钱不少,要么是他只想坑一笔小钱,不想那么快就被戳穿没本事的真相。
按照柳云槐抠门的程度,风邬宴感觉大概率会是后者。
“……”
柳云槐知道自己一笔钱打了水漂,心中郁结,正好拿这些小妖怪撒气,把他们打得那叫一个无所遁形。
十五分钟之后,风邬宴给他们打了个包,一道金光全给灭了,
柳云槐仍旧气鼓鼓的,转头就要离开。
风邬宴还没来得及叫她,就听到柳云槐一声惨叫,下一秒,柳云槐整个人都撞到了他的怀中。
“变…变态啊…”
柳云槐自认从小到大,她看过的妖怪和鬼不计其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成功地吓到她了。
直到刚才。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淋浴头。
淋浴头当然没什么吓人的,不过淋雨头的头是个真头,那就不一定了。
她恨不得跳到风邬宴的脑袋上,然后掰开风邬宴的眼睛让他也看到这一幕。
太吓人了。
是看一眼san值都要跌停的程度。
“这,这应该不是鬼吧?”
柳云槐颤颤巍巍地问道。
风邬宴向前两步,伸手触摸着那个头颅,下了结论。
“不是,这只是个尸体。”
“…”
柳云槐差点被这一句只是弄得上不来气。
如果一具尸体能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而学校里面没有一个人发现。
那可能性有多少?
结果显然易见。
柳云槐脸色煞白,和风邬宴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向门口冲去。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厕所只被彻底填封一半时,他们从里面钻了出来。
柳云槐喘着粗气,忍不住心悸。
早知道就不能信百度的话!
至少这厕所左右两边的人,都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明晃晃的他杀。
再加上冰箱中的四个人头。
已经六起命案了。
至于剩下两起,柳云槐不是很愿意相信只是单纯自杀了。
“还剩两个。”柳云槐喃喃自语,“我们现在去找?”
“不急。”风邬宴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冷静地盯着走廊,湿气愈发浓重,墙上与天花板上好像都有水低落一般。
“好看吗…”
“把我挂在上面,好看吗…”
空灵之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柳云槐大喊一声,“谁把你挂上去的你找谁啊!”
“谁把我挂上去的?”
声音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不是你们吗,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害我。”
“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他的眼睛被挖了。”风邬宴开口,“眼睛也被当成了出水口。”
柳云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太残忍了。
把人折磨死了还不算完,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侮辱这个男生,还是单纯的恶趣味?
无论如何,都太过分了!
柳云槐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男生打抱不平,就感觉嘴中被灌了一口腥臭的污水。
她下意识想要吐出来,可周身好像全被污水包围了一般。
张开嘴水也不会出去,甚至只会愈演愈烈。
柳云槐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新鲜空气了,眼前阵阵发黑,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她看到了走廊尽头站着一个没有头的人影。
而风邬宴,正在自己身边与什么东西缠斗。
他打错了!
“风邬宴…走廊那边…他在那边…”
风邬宴转头看向柳云槐,她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
闭眼至少,她好像看到风邬宴张嘴说了些什么,可是她的耳朵也进了水,什么也听不到,“风邬宴,你说什么…一会儿再…再说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
柳云槐在颠簸中醒来,她迷茫地感受着身下的热源,嗯,温温的…
嗯?
“风邬宴?”
“醒了?”
风邬宴停下脚步,将柳云槐放在地上,柳云槐脚软站不住,风邬宴就扶着她坐在了楼梯上。
“晕过去至少,你受到什么伤害了吗?”
风邬宴自认一直在观察着柳云槐,不至于她都已经虚弱摔倒了,自己还完全没有发觉。
“我感觉,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