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槐开始着手找可以回去的路。
可是走廊光秃秃的，没有上去，也没有下去的楼梯。
唯有一个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厕所，还算是勉强可以进去。
“要进去吗？”
风邬宴转头问道。
柳云槐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我不进去的话，我要去哪？”
风邬宴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红，“你，你可以在外面等着。”
柳云槐有点莫名其妙，“你不会要上厕所吧？”
“我不需要！”
“………”
柳云槐的嘴巴张得像是能塞下两个鸡蛋。
虽然知道风邬宴平常不怎么需要睡眠，也不怎么需要进食，确实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不需要。
难道小仙男都是这样的吗。
“可不是说鸟都是直肠子吗…”
难不成风邬宴这种鸟格外的与众不同？
风邬宴满脸都是无语二字，柳云槐把他理解成鸟他不反对，但是也没必要真将他当做一个鸟看。
“里面是男厕，一定要进。”
“这话说的。”
柳云槐嘿了一声。
“隔壁还是女厕呢，也开着，我看八成一边一个，我不会捉鬼，一会儿你不进？”
“…进。”
“那不结了。”柳云槐拍拍手，“我们两个又不是过来上厕所的，裤子都不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士优先，先去女厕。”
“好。”
风邬宴从善如流，与柳云槐一道进了这边的厕所。
厕所的味道还不算难闻，反而是劣质化妆品浓重的味道，让人有些反胃。
柳云槐想起来，学生时代确实有很多女生会躲在卫生间里面补妆，可是他们这贵族学校，总不会这么掉价吧？
“喂，我说，你买不起东西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学校？”
“就是，我们学校的身价就是被你这种人给拉低的！”
“太恶心了，这味道太恶心了，你自己闻闻吧！”
有水声倾倒的声音，柳云槐听出是在一个隔间之内，她左顾右盼，找到了一个椅子，小心翼翼地挪过来，然后站上去。
她踮起来脚尖之后的身高正好合适，可以趴在上面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就是自己这个姿势吧…
“你看我像个变态吗？”
“…太像了。”
风邬宴没怎么了解过人类的电影，不过他想，电影中变态的模样，应该与柳云槐现在的动作如出一辙吧。
柳云槐欲哭无泪，“我为了这个学校付出的太多，回去要让陈臻请我吃大餐。”
“好，我帮你要，快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柳云槐又趴到了隔间上面。
有三个女生围着一个女生，将瓶瓶罐罐的液体都倒进了女生的口中。
哦，应该说是女鬼的口中。
女鬼没有实体，那些液体很诡异地留在了地上。
“好喝吗？是不是味道很好？”
“哈哈，识相一点的就早点退学，否则，今天这是最轻的惩罚，知道了吗？”
“真晦气呀…”
“就是。”
她们推开隔间的门，差点把柳云槐给推倒。
好在他们头上蒙着雾气，看不到柳云槐与风邬宴。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风邬宴去解决那几个精魂，柳云槐则是去与那个女鬼做些交谈。
“同学，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柳云槐干巴巴地开场。
有些话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要是让她自由发挥，她说出来的一定是，同学，快点去把他们干死。
就是这样…
可能有点煽风点火了。
“什么叫不一般见识…”
女鬼喃喃自语地开口，声音嘶哑，像是被火灼烧过的喑哑难听。
柳云槐想，那些劣质的化妆品护肤品中，酒精含量确实不会低到哪里去。
她喝了这么多，声带没出问题已经不错了…
不过，也许她不在乎声音有没有出问题，毕竟…
柳云槐通过她看到了一小段过去，是女生捂着肚子独自一人在小小的隔间中痛苦不堪。
最后咽下了气。
这根本就不是自杀！
柳云槐突然变了脸色。
她迅速地后退，大声喊着，“风邬宴，她是别人给杀了的！”
自杀和他杀的怨气完全不同。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她会和至少那个女生一样，不会太过伤害无辜之人，现在看来，刚才柳云槐那句安慰，属实是煽风点火。
别人把人家杀了，她还劝人家别一般见识？
这是会天打雷劈的呀！
柳云槐拔腿就跑，可是这厕所好像会无限扩大一般。
柳云槐眼看门就在面前，却怎样都无法靠近。
她咬着牙，抽出鞭子就向后面甩去。
女鬼的身影被她抽散，却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张牙舞爪地向柳云槐攻来。
柳云槐往回跑时，被风邬宴搂在了怀中，他把柳云槐护在身后，一串佛珠又被他给拿了出来。
“哥，你是多啦A梦还是随身携带百宝箱，为什么要啥有啥！”
“逸大师隐退之后，把他的法器全都赠予了我，本也想给你几个，不过都不算是可以护体的，就没给。”
“…小气！”
“回头我在妖管局中找找。”
“太大方了！”
风邬宴失笑，“变脸也变得太快了。”
柳云槐哼哼两声，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风邬宴将那女鬼给强行超度。
女鬼直至最后也不明白，他们两个究竟为什么要阻止她的复仇。
柳云槐心中难免有些不是味道。
是啊…
她到底做错过什么呢？
“别想太多。”
风邬宴握住了柳云槐的手。
“他们的报应不应该由无辜者亲手造成，等离开之后，你会有办法让他们受到惩罚的。”
柳云槐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风邬宴的意思。
“你是说像上次发现会所里面的事情一样？”
“嗯。”
虽然风邬宴不太关注除了柳云槐以外的人类，可是那种轩然大波，连妖管局中的小妖怪都在议论纷纷。
柳云槐确实做的很好。
这点不可否认。
“也对，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前的事情，现在捅出去还能不能有用。”
“有用。”
风邬宴肯定道，“因为一定还会有更新的，尤其是冰箱里面的那些人头。”
如果一切都是大妖控制着成形的话，最后几个案子确实显得有些雷同了。
许是大妖玩腻了，又或者，它开始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