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
“我…我没办法拒绝，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看到太孙子，我不想死…”
老太太捂住了脑袋。
不过红白双煞两个鬼，他们确确实实没有直接害过人。
否则风邬宴当时就可以感受出来，然后将他们制住，也不至于再放他们两个回去接受惩罚。
他们将这个容易被骗的老太太扔给了一个可以移魂改命的妖怪手中，这个妖怪也是个老熟人。
之前解决的引生。
引生当时并未受伤，妖力强大，听到了老太太的需求之后，倒是也没有拒绝，不过提了两个要求。
一个是一命换一命。
另一个是，只要他不允许，就不准老太太私自结束自己的姓名，因为它每年都有两天附在这个老太太身上，去吸食其他人的灵力。
可是凡人怎么可能抵御生老病死，对于这件事儿，老太太暂时没有解释，不过风邬宴认为，应该和那个牌位有关。
“一命抵一命？”柳云槐喃喃自语了几声，问道，“你是说，你用你小孙女儿的姓名，换了你自己的命吗？”
“当然不是！”
老太太大声地反驳着。
风邬宴沉思一瞬，开口道，“你的阳寿没有尽？”
柳云槐有些迷茫地看着风邬宴。
风邬宴解释道，“确实有很多人误会红白双煞与黑白双煞两种东西，黑白双煞会在人将死之时出现，争辩这人该去往生，还是该去赎罪。至于红白双煞，他们早就脱离地府间，在人间为非作歹，有时也会去到以为将死的人身边，哄骗他们为自己做事。”
风邬宴想了想，又道，“虽然也不一定，可是如果看到了黑白双煞，那多半是真的死了。”
好。
没用的知识增加了。
老太太听君一席话，才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么多年。
她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们两个应该也是高人吧…不过我当时确实觉得自己差不多应该救不活了，所以我和他达成了交易，我要我的重孙子活下来…”
竟然是这种要求。
柳云槐震撼到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
这老太太刚才还念叨着不想死，现在为了一个男孩儿，竟然可以主动献身…
这是什么腐朽思想入了脑药石无医的现象啊。
柳云槐理解不了。
不过老太太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惊恐不已。
“它告诉我可以，然后让我回去，将一个不到三岁的弄死，然后把尸体摆在指定的位置三天，就可以让我的太孙子活下来。”
老太太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答应的。
她当年痊愈之后，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家中，对着季夫人有了几天好脸色。
季夫人本来以为是婆婆想通了，不再继续为难自己，也会对自己的女儿好。
谁能想到，季夫人的满心欢喜，换来的竟然是老太太的百般算计。
在季夫人放心把女儿交给老太太的一个星期之后，女儿就溺死在了院子里面的池塘中。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是她一会儿没有看住了，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只要季林不是完全的铁石心肠，就会被老太太给骗得团团转。
很快，季林就相信了老太太的话，不再计较女儿的事情。
只是让老太太给夫人道个歉，这件事儿就算是暂时过去了。
可是夫人与季林大吵了一架，季林多少就有些烦躁了。
正好这个时候，老太太再次十分“通情达理地出现在了季林身边，说是要建一个新的灵堂来存放小女儿的尸体。
季林只觉得自己奶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定是心怀愧疚，就答应了下来。
季夫人几次三番地想要说是这老太太故意而为之，都被季林给说了回来。
无奈之下，她也只好死了心。
一切都按照老太太的计划正常进行。
只是出殡的那天，忽然发生了异响。
那一天的灵堂，除了老太太，谁都没有办法进去，
季林担心得不行，季夫人倒是很得意。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老太太要遭受报应了…
是她要赎罪了。
阴森森的话让众人都觉得恐怖。
可是。
老太太竟然完整无缺地从灵堂里面走了出来。
只有她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妖怪将这个女孩儿的灵魂拿走，然后说会还给她一个男孩儿。
老太太贪婪地盯住季夫人的肚子，阴森地笑了起来。
她从灵堂毫发无伤地出来，算是彻底破除了就是她害死女孩儿的谣言。
女人彻底没有了办法，只能绝望地认命。
可是第二天，女人就开始呕吐。
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才说是怀孕了。
老太太知道自己的交易成功了，她和季林絮絮叨叨地说是之前的小孙女回来了，季林欣喜若狂，和夫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似乎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女人几乎没有异议的生下了这个孩子。
中途做孕检的时候，她还特意瞒着老太太，也不问医生是男是女，让老太太无机可乘。
殊不知，一切都在老太太的计划之中。
很快，女人生产，可是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孩儿。
女人彻底崩溃了，她猜到老太太一定是对自己做过什么…
“之后你们把他的夫人怎么了？”
柳云槐听得气愤不已，老太太有些心虚地开口，“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关在家里面，不让她到处出去乱说而已…孩子出生之后，她根本不想养，也不想喂奶，孩子几度奄奄一息，我又去找了那个妖怪，妖怪知道我把之前的孙子留了下来，他说，只要那个孙子一直活着，现在的孙子就不会出事情，所以，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它…”
“没有这种事情。”风邬宴淡淡开口，“我说过，他从头就是死胎，一个活人和死胎连在一起，是不可能活得长久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只是死胎在人间留得越久，阴气就会越发严重，在妖怪眼中，是最好的补品，你从头到尾，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