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是一个地方…圣月盟。”
柳云槐在模糊的记忆中提取出了重要信息。
话一出,风邬宴与杜子鄂二人皆是一愣。
他们最近也在调查圣月盟的事情,尚且没有一个结果。
现在柳云槐随便吸食了一个小妖的妖力,就解决了这件事儿?
“圣月盟在什么地方?”
风邬宴温声询问。
柳云槐犹豫,这地方说是老巢,难免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在一个荒废的庄园,庄园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十字架。”
柳云槐的记忆只是片段的,能回忆出这么多,已经十分努力了。
风邬宴引导着柳云槐恢复平常状态。
杜子鄂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琢磨了会儿,“十字架,这玩意儿对咱们这儿的妖与鬼都没什么用吧?”
“嗯。”
“那为什么要选在那种地方?”杜子鄂着实想不明白圣月盟的脑回路。
风邬宴摇头。
“也许是觉得,妖管局不会去那种环境的庄园搜寻。”
“也是。”
杜子鄂耸肩,没将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不是他的职责所在。
柳云槐舒服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看着面前两个各有所思的人,疑惑问道,
“那我们现在还找不找了?”
“找啊,”杜子鄂开口,“不找不是浪费他开这结界吗,费老劲了吧?”
杜子鄂故意打趣风邬宴。
风邬宴瞥他一眼,冷冷,“无聊。”
杜子鄂嗤笑,“逞强。”
“你俩这时候还能斗嘴?”
柳云槐看不懂,柳云槐大受震撼。
反正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就在门边,干脆直接拉开了面前的门。
这门一开,差点给她吓地上。
确实有一个孩子。
只不过这个孩子的样子已经明显异于常人了。
他被吊在半空中,不是脖子上一根绳,除却那一处,手腕与手臂也各有两股绳子吊起。
其余还有数十股绳子,就像是将这个孩子托举在半空中一样。
柳云槐后退了半步,稍作端详,犹豫开口,
“怎么这么像,坐在这儿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人在小男孩儿的膝盖上也各牵过了一条绳子。
这样他的膝盖稍微弯曲,整个人便像是坐在了由绳子搭建成的座椅上。
杜子鄂走到柳云槐的身边,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感慨道,
“多大仇多大怨,害死孩子就算了,还不让孩子好好走?”
柳云槐刚听出他意有所指,回头,本应该在结界外的男人,此时此刻已经出现在了结界之内。
他仍旧是那副愤怒的样子。
“你们骗我!”
“哇,我们何止要骗你,我们还要报警了,你还说没虐孩子,我看你都把孩子给整死了吧!”
柳云槐愤愤不平地拿出手机。
开玩笑,自己面前两个天大的大腿。
眼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还能隔着这二位伤着自己?
“报警?”
男人忽然冷笑了起来。
阴桀的笑容让地下室的环境更是阴森了几分。
柳云槐搓搓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风邬宴先开口了,
“报警没用。”
“孩子是自然死亡?”
“自然吊死也是自然死亡?”
柳云槐感觉风邬宴好像说了一句没有用的废话。
毕竟眼下这个情况,无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模样。
“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不将你们的事情告诉…告诉大人,如果你们不离开,别怪我…”
男人的话语逐渐掺杂进了柳云槐听不懂的东西。
“大人,你们大人是谁?”
杜子鄂警惕地询问。
男人又不说话了。
他笃定了自己现在是个人类,妖管局的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所以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哎呦!”
男人措不及防,被柳云槐一拳轮到了地上。
“嚯,我感觉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柳云槐兴致冲冲地挥挥拳头。
杜子鄂礼貌地后退两步,远离拳头,拥抱幸福。
风邬宴笑着解释,“毕竟吸收了那么多妖力,力气大些也是正常。”
“还好今天没去上班,不然数位板可能就保不住了…”
柳云槐嘀嘀咕咕,看到眼前的男人刚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上去又是一拳打在了男人脸上。
随之而来的,是惨无人道的拳打脚踢。
生生看得杜子鄂有几分肉疼。
好家伙。
还好这拳头没到自己身上,不然还活不活了?
“不过她这么打,没事儿吧?”
风邬宴耸肩,“她不归妖管局管。”
“但她归公安局管。”
“……”
风邬宴上前,将暴怒的柳云槐拉了起来。
他控制了柳云槐的上半身,也没控制柳云槐的下半身。
摆明了拉偏架,让柳云槐有机会再踹几脚。
反正这个男人也不敢去报警,否则没办法解释地下室的这一堆东西。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我都告诉你们,哎呦…”
“哼,现在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柳云槐拍拍双手,问道,
“行,先说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男人抖了一下,好像生怕柳云槐准备再揍自己一顿,老老实实地解释,
“之前家里面有个长相奇怪的高人…不,应该是妖吧…他说,如果想要赚很多钱,就需要付出一些东西…”
食梦灵竟然会直接与人类交涉?
别说是风邬宴了,连柳云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你把你自己的孩子送给他了?”
“不…”男人的脸上有些为难,要不是柳云槐打人真的是不轻,男人大抵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那孩子,也是我领养回来的,他说,一个孩子可以保佑我十年顺顺利利,升官家财,人不爱财,天诛地灭啊,你说是不是…”
柳云槐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够呛,差点又是一脚踹过去。
就因为那一点莫名其妙的钱,竟然将一个孩子的命不当命看。
“他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吗?”
男人愣了下,缓缓摇头。
“好像,还没有…”
“那你怎么就相信他了?”
“……我不知道。”
男人突然痛苦地抱着头蹲下,他身上好像有东西在剧烈地挣扎,随时可能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