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翊提着食品袋回来,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石景阑始终垂着脸,不知思索着什么。
“给你买了酸辣鸡杂,趁热吃。”将手中的饭盒取出,香气弥漫整个病房。石景阑回过神,咽口口水,张嘴等他为自己服务。
“叶方翊,我到底得的什么病啊?”石景阑嚼着清淡无比的豆芽,含糊不清说。
叶方手中动作稍稍停顿了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里勾起一抹笑意,“神经病。”
石景阑听闻,一口饭菜噎在喉咙,脸颊涨得通红,拼命捶着胸部。叶方翊皱眉,径直端起桌上的水递给她,嘴里还不忘埋怨:“多大的人了,饭都不会好好吃。”
这一切还不怪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责怪我。石景阑双手拽着床单,愤恨地想。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这里好无聊。”石景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原以为他会抚摸自己的头发,然后轻柔告诉自己,明天就可以出去。
“你不是请了一周的假吗?”
石景阑吐血,憋屈垂下脸,不愿搭理他。叶方翊也不恼,任由她在这生闷气,似乎想起什么,笑意更浓。
“我可以陪你一下午,怎么样?”
石景阑抬眼,瞥见他噙着笑的眸子,片刻恍惚,很少见他笑,石景阑点头,张嘴将一大口白米饭吃进去。虽然淡得可怜,但也吃得津津有味。叶方翊对于她脸色变化早已司空见惯,一勺一勺喂进她的嘴里。
吃过饭,石景阑丝毫不顾形象地打着饱嗝,叶方翊将剩余的残渣扔进走廊上的垃圾桶里。
石景阑盯着他的背影,想起顾司南先前对她说的话,笑容僵在脸上,忧从中来。叶方翊甩着附满水滴的手,看着一脸忧郁的人,沉声道:“不开心吗?”
石景阑摇头,并未言语,沉浸在悲伤中。叶方翊脱下外套,躺在床上,搂起她的腰肢,在她耳边柔声说:“顾司南不会有事,我先前给他的主治医生打过电话,你也别担心了。”
温热的气息吹打在石景阑耳旁,微微侧过脸,四目相对,尴尬别过脸,闷闷应了下。
叶方翊手掌在她背后游走,石景阑绷紧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任凭他在身后胡作非为。
“放松点。”叶方翊故意在她耳旁吹起,惹得她轻颤。
石景阑面色潮红,翻过身,头埋在他的胸前。叶方翊解开她的内衣扣,邪魅一笑,“我要。”
石景阑只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微微张嘴,抱怨:“别闹,这里是医院。”
“别怕,放松点。”叶方翊却不以为然,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
石景阑见此,无可奈何任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该段落修改中·····················································································································································································)
石景阑是被刺耳的来电铃声给扰醒的,蹙眉摸着柜子上的手机,瞟了眼还未转醒的人,看着来电显示,迟迟不敢接听。
“有什么事吗?”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情绪。
方嘉航抽噎着,声音夹杂着哀伤,“景阑,我在T市,你能不能回来参加我妈的葬礼?”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转眼一想他妈对自己的好,哽咽:“好,老地方汇合。”
挂断电话,思绪飞回从前,眼角划下泪水,叶方翊微微皱眉,睁开双眼看着躲在怀里暗自流泪的人,心疼地搂紧她。
“别哭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T市。”他早就转醒,一直盯着她的睡容发呆。
石景阑抬眼,泪水愈发汹涌澎湃,止不住询问:“舅,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没有,别想了,再睡一会。”
哽咽声逐渐平息,叶方翊拍抚着她的背,起身。穿好衣服,拿出手机打给院长。
“喂,我要请三天假。”
“出什么事了吗?”
“嗯,去参加葬礼。”
“那行。”
挂掉电话,叶方翊回头看着熟睡中的人,睡梦里也不踏实,愁眉未展。
傍晚,石景阑转醒,支着昏沉的脑袋,四周都未看见叶方翊的人,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玩起游戏来。不一会,叶方翊提着塑料袋进来。
“饿吗?”
石景阑一直盯着屏幕,摇头。叶方翊拉开椅子坐下,将扬州炒饭拿出来。石景阑嗅到饭香,瞥见他手里拿的饭,顿时没了吃下去的兴趣。
“这个一点味道都没有。”嘟嘴,不满看着他。
叶方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杨眉:“等你好了,带你去吃赣菜。”
“一言为定,我想尿尿。”一下午都在打着点滴,石景阑只觉膀胱憋得难受。
叶方翊替她举着吊瓶,扶她下床。石景阑看着他,脸上泛红。
“背过身去,我要脱裤子。”
“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快点上。”
石景阑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把裤子脱下,抬眼便见正盯着自己看的他,连忙挡住,恼羞成怒:“看什么看,给我闭上眼。”
叶方翊不动声色看着她,并没有闭眼的打算。石景阑蹲下身,因为紧张,尿液憋在膀胱里,迟迟尿不出来。
“你能不能出去,你站在这我尿不出来。”
叶方翊见她一脸难受,将吊瓶挂在吊钩上,
转身出去。
石景阑撩着头发,故作潇洒,若无其事躺回床上。叶方翊拿出勺子,舀了勺扬州炒饭,伸到她面前。石景阑张嘴塞下无味的饭。
再这样下去,石景阑真的会崩溃,一日三餐都以清淡为主。
饭后,叶方翊给她削了一个苹果。石景阑用力咬着苹果,笑眯眯看着他。
“叶方翊,你今天晚上不用值班吗?”
“不用。”叶方翊替她扒开快吃进嘴里的头发,石景阑尴尬微微一笑。
“没想到你这个脑科主任这么闲。”石景阑看着屋顶,心中却已把他骂了千万遍。
“陪你还不好?”叶方翊看着她的神色,对于她的内心想法一目了然。
“好啊。”几乎想都未想,脱口而出,石景阑看着面不改色的他,抓着头发。
“明天我替你办理出院手续。”
石景阑点头,一想到明天还要面对许久不见的人,脸瞬间垮下来,闷闷不乐看着手中的苹果核。对准垃圾桶,形成一条完美抛物线,投进垃圾桶。
“你在为他烦恼?”叶方翊坐在那,看着盘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的人。
“是啊。”
“你对他还旧情未忘?”
石景阑抬眼,注视着他,板着脸,语气夹杂着不耐烦与不悦:“叶方翊,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免得这次又被你骗了。”
石景阑两手紧拽着床单,咬肌凸显,眼里净是受伤。
“你给我滚,我就是玩你,这下满意了?”
叶方翊阴沉着脸,毫无预兆上前,右手掐住她的颈脖,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石景阑艰难呼吸着空气,原本烦闷的心情经他这一闹,无疑火上浇油。
“我就是在玩你,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滋味不好受吧。”
叶方翊愤怒地加大手中的力度,怒不可遏在她左脸甩上一巴掌,声音从未如此低沉愤怒,“贱人。”
松手,鄙夷看着她,转身开门出去。
石景阑猛地咳嗽,大口呼吸着空气,眼泪不可抑制地落在床单上面,犹如她此刻的心情,不小心溺水,却没一个人愿出手相救。绝望包裹着她,石景阑视线模糊,看着敞开的大门,再也找不到勇气冲出去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眼里只有悔恨的泪水在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