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整,第二组比试开始,二牛、叶秋、越垅、越平各持器具入场。石屋门开,几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头黑色的扇角牛喷着粗气,牛蹄乱踏的奔出。众人皆知扇角牛皮糙肉厚,凶狠好斗,头上扇形的牛角坚硬无比,一般的铁刀都砍不裂,想要制服绝非易事。
黑牛暴躁,只稍停一下扫了四周一眼,便撒开蹄子朝四人奔来。
二牛血气上涌,提着套索就要上前,一旁越平边躲边叫:“二牛哥,可不能和这大牛硬碰硬!”
观战众人闻言皆笑,谁都知道二牛有个哥哥叫大牛……
二牛却不管不顾,已经迎牛而上,套索一扔,准准挂在牛角上,黑牛丝毫不惧,低头拱向二牛下盘,二牛闪身躲过,压低身形,拉住套索,怎料黑牛力气太大,套索已经脱手而去。
扇角牛一击未中,随意蹦跶几下,又朝越垅奔去。越垅本就心存惧意,见牛奔来,丢了棒子撒手就跑。
越伯神色微微一动:“注意保护!”
场中几个大汉立马蓄势准备。
一人一牛,一前一后,不一会就只剩半个牛身距离,越垅吓得已有哭腔。
二牛急道:“上墙!”人已奔出。
越垅拼尽全力蹬墙,双手攀上墙缘,才弓身吊起,牛头就已撞到,一声巨响,碎石四溅,牛角离越垅屁股只差一指距离!越垅吓得不轻,狼狈爬上墙头,带着哭腔喊道:“我退出,我退出,这下要被撞着,我小命都没了……”
二牛火气上来,边跑边吼:“出息!”人已狠狠一脚踹在了牛脖子上,他只道脖子肯定是扇角牛的软肋,不想全力一腿也只是让牛微微一颤,人才刚刚落地,这畜牲便甩头拱来,速度奇快。石台上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以为二牛要糟,却见二牛就地一滚躲开了两丈多远。
扇角牛再攻,二牛不敢硬碰,又是翻身躲过……
数次躲闪之后,二牛瞥眼看到叶秋、越平还在原地,怒道:“你们两个家伙怕什么,赶紧上啊!”
两人哪像二牛在山林经历凶险,犹豫不前……二牛见势干脆撒腿向两人跑去,喊道:“扯绳绊蹄子!”
两人慌忙牵起绳索待二牛跑过后用力扯起,绳索绊到牛蹄,二牛得以喘息,喊道:“抓紧别放!”
越平、叶秋血性上来,狠狠抓住绳子拖拽。只这一小会,众人就见二牛捡起地上的棒子跳起轰在牛头上,棒子应声而断,扇角牛吃痛甩头顶向二牛,二牛落地来不及闪避,下意识的双臂护胸,人已飞出老远。
众人惊呼,场中大汉见状就要过去,却见二牛挣扎起身:“没事,我还在……”却已经痛得表情扭曲。
场边众人长吁一口气,越伯眼里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不等二牛喘息,扇角牛又已经闷叫一声奔来,二牛双目一瞪,一脸无奈叫到:“畜牲怎么只来顶我!”
再也不敢硬扛,转头就跑,众人见状哭笑不得,只好大声帮二牛助威!
人前牛后,人跑牛拱,二牛不停闪避,怎奈已被顶伤,动作远不及开始灵活,又被牛头挑中,飞出摔在地上。黑牛不依不饶,铁一般的牛角就地一铲,二牛像一摊软泥一样飞出去,再落地时,嘴里已经喷出血沫。
场中大汉见势不妙想救二牛,但黑牛更快,牛蹄踏出的重震让人心惊胆寒……场边众人心急如焚望向越伯,风影几人就要跳下石台,越伯却纹丝不动,扬尘之中,越伯清楚的看到二牛趴在地上斜眼盯着狂牛,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牛到,人起,众人慌神之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场景——二牛撑地而起,借着牛头甩动之力飞到上空,几个漂亮的翻动后不偏不倚的落在牛脖子上,随即夹紧双腿,双手紧紧箍住牛脖。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众人惊愕一瞬便开始为二牛喝彩欢呼,越伯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
再看,扇角牛顷刻疯狂,不停跳跃,二牛咬牙,整个人像一个套索一样牢牢箍在牛脖上……坚持一阵,二牛已显疲态,扇角牛癫狂不减,僵持之下,越伯终于说话了:“孩子,如果坚持不下去就放弃吧!”
二牛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断续吼道:“除非……这畜生能……能把我甩下来,不然我……我是不会松手的!”
越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众人钦佩,齐齐助威,风影等几个小伙也攥紧拳头为二牛鼓劲……结果却没有意外,二牛最终被甩落伤重,第二组驯兽以失败告终。
第三组,风影、木头、越小柴、林耕入场。
“放兽!”
石屋大门缓缓开启,一只和成人差不多大小的岩猴做左顾右盼的走进驯场,岩猴不像其他猴子一样生活在林间树上,喜好在山崖之间行走觅食,毛深皮厚,上臂力量惊人,狂暴起来一般的山林猛兽都不是它的对手。
岩猴完全无视眼前四个小伙,只顾撕扯套在脸上的藤笼,折腾一阵发现没用,便两手撑地四处打量,一副淡然模样!
四人也不急,手持器具,慢慢朝猴儿靠拢。
“就这样强上?”木头轻声说道。
“慢点过去,往脖子上使套索再说!”风影也不知道这猴子什么秉性。
三人点头。
“那我先来”靠拢,套索轻松圈中,收紧,拉!木头的动作一气呵成!
奇怪的是岩猴不躲不闪,只好奇的盯着木头,似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在干嘛。
木头表面无恙,心里却已经暗暗吃惊,手上的力道已经用到八成,这猴儿居然纹丝不动。
风影看出了端倪,惊异猴子力大,不由对着木头使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真的用力了?
木头点头回了一个眼神,然后用上了全部力道,这下猴子总算有了点反应,呲牙来了一个鬼脸,单手抓住套索的麻绳一甩一拉,木头便完全站不住脚被溜溜带走,猴子一看呲着牙兴奋的叫起来,抓着套索抡圈圈,木头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带着绕圈。
场边众人一看笑着起哄,纷纷喊道:“这猴子力大,你们得一起上啊。”
越小柴、林耕赶紧上前帮手,一个抓住套索棒,一个抱住木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可岩猴好像刚刚兴起,看到来了三个,嘴巴咧得更大,像是笑得极为开心,仍是单手抓住套索和他们较劲,丝毫不落下风。
风影一看猴子如此古怪,既无恶意又无怯意,只像是跟几人玩乐,心里也是一乐,心想既然如此,那就陪你玩吧,当下过去站定,抓住套索棒往下一沉,猴子没留神被拉了个趔趄,四人趁势拖着猴子走了几步。
猴子不高兴了,发出两声怪叫,双臂往地上一撑便稳住身形,随后大嘴咬住绳子任凭四人如何使力都不能拖动一步,猴子得意,又咧嘴兴奋叫嚷。
“这怎么是好?”
“坚持住,拉倒它我们就一拥而上按住……”
“你看这情形,能拉倒它么?”
……
风影细声道:“臭猴子没恶意,我们陪它玩,等下我数一、二、三一起放手。”
几人知会。
“一、二……”风影才数到二,啪的一声,麻绳居然断了,四人滚做一团,狼狈不堪。再看岩猴,一边咧着大嘴一边叽叽尖叫,那粗过手指的麻绳居然被它咬断……
“难道猴子听得懂咱们说话?”木头奇怪。
“臭猴子,居然耍我们。”越小柴气不过,捡起套索棒朝猴子扔去,不想猴子轻松接住,咧嘴看了几眼……突然长臂一甩,飞快的将棒子砸回来,小柴慌忙躲闪,还是被棒子扫到肩膀,疼得哇哇叫,引得场边周众人一阵哄笑!
“你们先别动,我来试探试探。”风影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到猴子面前,摸摸鼻子,就地一个空翻!
猴子愣了愣,也摸摸鼻子,而后翻了个跟斗,只是动作别扭,逗得众人直乐!
风影又做了几个动作,猴子也都跟着样学,风影乐了:这猴儿果然是个有意思的货。于是朝其他三人使眼色,三人心领神会一起逗猴子玩耍。猴子忘形,完全不知几人目的,只知傻傻跟着乐呵。
不一会,风影、木头、林耕牵开一张网放在地上,个头最小的小柴站在网中间,三人喊着一、二、三一起用力绷起网子,小柴便借力往上翻了个跟斗落下,三人再喊一、二、三,小柴又翻个跟斗落在网上。
再瞅猴子,开始还有点疑惑,后边似是弄清了门道,跟着手舞足蹈起来,但几人却不搭理它,继续拉扯网子让小柴翻跟斗,过了一会,猴子急了,叽叽叫唤着围着几人转圈圈,还不时用猴爪去搭一下网子,那意思是想上去!
风影见猴子被撩拔得直痒痒,便唤小柴跳下,将网子放地上,笑嘻嘻的等着猴子上去,猴子哪里知道这是个坑,咧着嘴就站上去!小柴过来帮手,四人让猴子在网子上蹦跶了几下,然后瞅准时时机收网,三两下就把猴子整个儿绑了,可怜的猴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困死,只能在网里撕扯,可这麻绳网子又粗又密,凭它力气再大也奈何不得,只一会就一脸幽怨的望着几人,乖乖就范!
越伯宣布比试全部结束,三天后公布西行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