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门被人推开,黑影见是姑娘有些诧异,没有惊扰主上,让她进去了。
少年秦鱼抓了抓头,俊脸上浮着可疑的赧意,对陶桃说道:“长嫂,我不打扰你跟长兄了。你们慢慢来。我先回去了。”
还来不及唤住他,少年就跑了。
跑得那么快,让陶桃都没办法留他。
转过身去,就看见大殿里头,男人正在沐桶里沐身,深刻的轮廓清晰。
顿时,她的脸红了一半。原来秦鱼这么着急溜,是因为这个……
“黑影,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陶桃有些无奈,揉了揉额心。还以为他跟纪钦弈已经争得水深火热。
看见他安然无恙,她放心了。
黑影退下后,不让把殿门给关了。陶桃从屏风后头,拿过一张布巾来。宫廷里的风很凉,如今已是打秋了,他会感上风寒的。
微微来到他的身后,她葱白的小指将布盖在他的身后。
男人松了松,慵懒的手横在沐桶边缘,“本王不是说过,让你留在相府哪都别去么。怎么进宫了。”
他饶是如此说,深邃迷离的眸中带着笑意。
伸手将人儿搂进了怀里,陶桃惊声了一下,说道:“景爷,你别乱动。”
险些就被他扯进去,沾了水,她可没衣裳换。
宋景行只是噙着笑意,勾起她玉润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喜欢瞧着她脸红的样子。
越是不让他,他偏偏越要动。
“说,为何进宫了。”他的嗓音低醇,握过她温软纤细的腕子。
不像是质问,而是在逗逗她。
陶桃脸上火辣辣的,只避开他,欲要转过身去,却被他的手捉住不让动,她只好告诉他,说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王府里的人说你夜里不回去王府,我便……便来瞧瞧。”
左右想着,他既然在宫里,她就不怕。
瞧着她这副目光闪躲的模样,宋景行勾唇笑得肆意。
他一伸手,就将她整个身子扯进了沐桶里。
被浸了水后,陶桃呛了一口,抹了一把秀脸,瞪着男人道:“景爷,你故意的!”
这男人真是,对她越来越霸道了。
宋景行亲了下她的耳垂,让她觉得无可奈何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他淡声笑道:“那又如何?”
他知道她想他了,却不肯明说。
不再多想什么,他挥手灭了殿里的烛火,整个大殿里满是温暖的浓情蜜意。
天暗下来了,陶桃被男人紧拥着,他沙哑的声音从她上头响起:“桃桃。”
他亲着她,她回拥着他。
殿里仿佛更暖了,没了烛火,两人的身子却如火……
***
翌日,日光照进了大殿之中。陶桃腰肢酸软的起身,无意间看到了沐桶里,她的衣裙还沉浸在桶底。
想起昨夜男人对她的索取,她的耳廓都红透了。
“我下回再也不来了。”她伸出白嫩的脚,轻轻地踢了一下身旁的男人的窄腰。
宋景行低笑一声,顺势握住她的脚丫子。
他往上头亲了一口,挑起眉头,道:“还在闹脾气?”
昨夜她哭着求饶,嗓子都喊哑了。他正值兴头上,的确不管不顾。结束后,才怜惜的哄了好一番。
陶桃吃痛的咬唇,现在想起都起不来。
在他身旁,她伸手捶了他一下,“你快抱我下去,帮我找身衣裳。我立刻出宫去。”
这个野狼似的男人,她再也不要跟他待在一起了。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铁定被他狠狠欺负。
宋景行纹丝不动,饶有兴致的瞧着她弯弯的眉眼,杏眸里带着恼意。
“桃桃,别生气了,嗯?”他掀过褥子,严严实实的盖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染了风寒,“我让黑影去寻一件新衣裙过来,给你穿上。”
他起身时,换上了衣袍。
陶桃将小脸裹在被褥里,红扑扑的。她要是再答应他,陪他做那种事,就叫她……罢了,她毫无底气。
分明,跟两情相悦的男人在一起做这样的事,总是愉悦更多的。
男人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好极了的身材。
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陶桃亲眼瞧着他穿过衣袍,系着腰间的袍带。
“主上!”黑影似是有急事通报,直接推开殿门就进去。
走到沐桶旁时,被地下的簪子滑了一下,险些摔了。扶着沐桶就站起来,没想到看见沐桶里女子的衣裙,正沉在底下。
这一幕,显得十分的暧昧。
黑影低头,假装没看见,装作不知道主上跟姑娘昨夜做了什么事情。
“何事禀报。”宋景行伸手,扯过帘帐,将里头的春意掩饰。
陶桃闻声,连忙裹在褥子里,一动不动的盖好。
只见黑影顾虑的看了一眼帐子中的人,才断断续续的说道:“舞娘已经招供!直指纪钦弈为主使人,现下朝中大臣们,纷纷倒向主上,能够作为人证,竭力弹劾纪钦弈。”
昨夜的宫宴,躲在帘子后头的那些旁观的大臣们,是亲眼看了个明白。
这就是十足的证据。
宋景行扬起唇角,他的衣袍松松垮垮,伸手倒了一杯茶水解渴,“不错。接着说。”
于是,黑影继续低头道:“因为大臣们的竭力弹劾,皇上不得不将皇叔收押。纪钦弈暂且,被关在了大理寺牢中。”
大理寺是专门收押皇室犯了律法之人,什么重臣都关过。先皇那一代,也关过不少个权臣。
如今纪钦弈进去大理寺,没有什么奇怪。不会因为他是皇叔就从轻处置。
在帐子里,陶桃听清楚了一切,秀眸缓和了几分。
“只是暂且收押,还会被纪老狗找到机会。”宋景行紧紧捏着杯盏,细细的摩挲着杯沿,“相府后院铁矿一事,想办法找到人证,一举拿下纪老狗。”
黑影明白主上的意思,说道:“属下兄长白影那边,定会努力劝服他归于主上麾下。”
都是暗卫,换个主子并没有什么。纪钦弈对下属并不好,兄长没必要与之同甘共苦。
但他永远不会背叛主上。
“退下。”宋景行想起人儿的衣裙之事,又唤住黑影,咳嗽一声道:“再去为桃桃寻一件干净的女子衣裙,送过来。”
黑影有些窘迫,点头应声。
心想,主子曾经从不近女色,怎的碰到陶姑娘,就越发难以节制男女之事了?
“景爷。”陶桃坐起身,低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