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立刻收了刀子入袖,秀眸清亮。
阿阮喜极而泣,太好了,王爷来救姑娘了!
纪钦弈的脸色变了变,他沉着脸转过身去,看着陶桃,说道:“没想到,他果然对你动了情。”
杀进皇叔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唯独只有宋景行,他敢。他也能。
“男女真情,是皇叔所体会不到的。皇叔府上那么多的妻妾,身虽愉悦,想必心却空洞吧。”陶桃补了句刀子,杀人不见血。
纪钦弈浑身一僵。
他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冷冷对她道:“你懂什么,闭嘴!”
曾经……他也有爱过一个女人。可惜那个女人……
陶桃闭口不言。
面前来通报的人,倏然被抹了脖子,惊愕的倒地。
血光四溅。一堆人惊惧的提刀在宋景行的身后,可是他们谁都不敢上前去,那可是景王爷啊!
景王爷是什么人,他们不要命了!
宋景行的脸庞如雕刻一般深邃,他刀上的血已经没了,滴落在地上。
他身形挺拔,剑眉入鬓,唇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神色冷淡的看着前处道:“原来是把本王的女人,拐到了这儿。”
刀子利索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他带着慵懒的擦拭着刀锋。
“……长嫂!”
少年随后赶到,他立刻上前去。那些人不敢动景王爷,区区一个禁军还是敢的。
但秦鱼杀人如麻,有长兄撑腰,他怕什么?他剑锋凛冽。
“别动。”纪钦弈反擒住陶桃的腕子,带着魅惑众人的笑容,说道:“美人的腕子很脆弱,稍稍一捏就能断了。三思啊。”
陶桃被握的是左手,右手的刀子还在。
宋景行身形挺拔,他在众人的面前,提步走了过来。没人敢拦。
来到屋里,他瞥了一眼纪钦弈,说道:“皇叔确定,要争我的女人么?”
纪钦弈不确定。
不过一个皮相好点,脑子聪明点的女人。不值得他跟侄儿分裂,影响他的地位权势。
眼前的侄儿,已经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征兆。想当然,侄儿不用怕。因为他的权势很高。可身为皇叔的他,难免顾虑。
“小景,皇叔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纪钦弈松开了陶桃的腕子。
宋景行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俯首看着人儿,声音低哑道:“别怕。”
陶桃依偎在宽阔安心的怀里,咬着唇,双手抱着他的腰身。
纪钦弈双手空空,却掀起了自己的衣袍,衣袍上有一抹嫣红,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美人,身子又软,活儿又好。我真是不舍得,把她还给你。”
那抹嫣红,是破了妾室的身,留下来的。位置刚好暧昧。
陶桃的秀脸微变。
“畜生……”少年秦鱼拿着刀指着纪钦弈,眼睛通红,道:“你对我长嫂做了什么!”
此刻,陶桃的青丝凌乱,衣裙因为之前的挣扎而变得微乱。
在纪钦弈隐晦的暗示之后,再对比看她现在,难免惹人误会。
“秦鱼。”她对他缓缓摇头。
纪钦弈声音冷沉道:“区区一个禁军,也敢拿刀指着我。你嫌命活得太长了不成?”
少年心头怒气,宋景行清淡道:“放下。”
秦鱼听见长兄的声音,自知他给了一个台阶下,才逐渐放下冲动收回刀子。
他来到陶桃身旁,迫切的问道:“长嫂,你有没有……”
“没有!”陶桃立刻回答,说道:“你还是去看看阿阮吧。”
阿阮?秦鱼一愣,看向原地哭着的阿阮,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哭着向他跑过去,抱住了他,咬唇泫然欲泣,“少爷……”
宋景行看着怀里的人儿,抬起冷沉的眸子。
“今日宫宴出的事,本王已经查清楚了。皇叔若不想惹是生非,离我的女人远一些。”他声音云淡风轻。
听在纪钦弈的耳中,却是脸色一变。
他装作听不明白,说道:“小景,你这是何意?”
宋景行勾起唇角,将怀里的陶桃抱起。转过身去,他漆黑的眸子闪动,道:“没有别的意思。侄儿只是想给皇叔这张老脸,留点情面。”
他抱着她提步远去。
纪钦弈俊美的脸庞黑沉,脸色微变。他看着满地被杀的府上的人,又看着宋景行绝尘抱着女人离去,心底怒火不已。
阿阮腿软,走不动路了。
“少爷……”她眼眶濡湿,抬起渴望的眼。
少年秦鱼将她从地上抱起,“我抱你回去。你抓紧了。”
他紧跟着长兄的身后。
阿阮脸色秀红,小手不敢攥太紧,在他怀里娇羞的像只含苞待放的花儿。
皇叔府,遍地血腥。
陶桃不喜欢那样的味道,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她喜欢的要死。
尤其是杀进来的眼神,让纪钦弈吃瘪的样子。
“景爷,我……没有,被他……”她想起纪钦弈故意惹人误会,挑拨离间的话,秀脸发热的埋在他怀里。
宋景行只是抱着她,月朗清风之下,他与她的身影在地上重叠。亲密无间。
他声音清淡,说道:“我知道。回府再说。”
陶桃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情绪。她微微的抬起湿漉漉的杏眸,对上他性感的下颌线。
男人俊朗深邃的脸庞,眼眸灼灼。
“你,生气了吗?”她轻声的问,观察着他的神色。
来到马车前,宋景行抱着她低身进了马车,让她坐在他的双腿上,扣住她的后脑勺。
被迫与他离得很近的唇儿,就快要碰触到他的薄唇。
陶桃的气息有些乱,只双手攀着他的肩头,面朝着他坐在他的双腿上,看着他的唇,说道:“你心里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问我就是。”
马车启动,她的身子撞了他一下。宋景行的呼吸紊乱。
他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乱动,惹得他想在这里要她。
“别多想。”他嗓音哑哑。
陶桃轻咬唇,她低下眉眼,在他眼前说道:“你让我别多想,可你……你要是没有多想,为什么从出府到现在,一句话也不问我。你是不是不在意我。”
宋景行的眉头深锁。不在意她?怎么可能。
只是这样娇软的人儿在他的怀里,他受不住。
“回府说,好么。”他想办事,也不能在马车上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