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咬牙切齿,对方是皇叔纪钦弈,他一介禁军自然没法阻拦。
“长嫂……”他回过头去,不想让她去。
陶桃面色如水,隔着帘子,说道:“你回宫去,天色已晚。我跟随皇叔府上的人前去就可以。”
少年的神色微动,明白了她的意思。
长兄现在在宫中,他要回去找长兄。
“好!你万事小心。”秦鱼隐忍着,将腰间的匕首,通过帘子递给了她。
他翻身下马,断了与马车的连接。陶桃跟阿阮走了下来。
马儿被他骑走,秦鱼拼了命的赶,速速回宫去搬长兄救兵。
“姑娘……”阿阮很害怕,抱着她的胳膊。
陶桃神色平淡,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人,说道:“不知皇叔,有何事情深夜来找我叙旧。不能等到白日里,堂堂正正进府门再叙么。”
用的是叙旧二字,趁此拉近与纪钦弈之前见过的关系,来威慑对方,不敢对她轻举妄动。
来人笑了两声,双手放在身前,恭敬的说道:“姑娘别怕,我家皇叔乃是疾症发作,府上医者无能,皇叔又不许他人知晓病状。听说姑娘妙手神医,故特意来请。”
闻声,陶桃揣测着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只见来人伸手请示,“姑娘,请上马车。”
在原地停留了半晌,她袖口里藏着的匕首一阵锋芒。
“好。”陶桃敛了敛袖口,坦然的余光瞟了眼来人,掀帘上了马车。
阿阮还在害怕,马车启动,朝着皇叔府而去。
“姑娘,少爷回宫了,那我们……”阿阮害怕的看着马车里的构造,这一切都很陌生和不安。
外头的人在马上听着,陶桃噤声,一句话不发。
直到来到了皇叔府,门前。管事人提着灯笼来迎,“奴为姑娘带路。”
府里飘着一股香气,像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她不喜欢。
听说纪钦弈养了十几个妾室,想必是那群莺莺燕燕腌入味的味道。
坦然的走到一间房门前,烛火映照着,出现一个男人与女人在门上重叠的身影。男人的手捂着女人的脖颈往下,女人动情的抬高脖颈,任由他采撷。
里头还发出耐人寻味的声音,管事人带到后就匆匆走了。
“姑娘……这里头是在做什么呀。”阿阮的脸色通红,有些害怕了。
陶桃一脸淡然站在外头。
“美则美矣,只是缺了点什么。”她在外面开口道。
里头的男人不动了,推开身前的女人在地。穿好了衣袍,走到了门前。
纪钦弈露出一张俊美到妖孽的脸庞。
他事后的胸膛上,还挂着汗滴。
“缺点什么?”他含笑一声,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瞩目。
脸上还有女人胭脂的颜色留着。向她走过去。
陶桃嘴角讥讽一笑,道:“缺点配乐。似皇叔这样风流之人,府上乐师舞娘想必有吧。”
没点助兴,干瘪瘪的享乐,岂不没意思。
纪钦弈走近她,一双动人的桃花美眸微眯,“果然有趣。怪不得他,会对你死心塌地,甘愿做你的裙下臣。”
他伸过手去,沿着她的鬓角,慢慢的抚着。
陶桃只是秀眸凛凛,直视着他,“皇叔是正人君子,想必对名花有主的人,不感兴趣吧。”
“你说的对。”
纪钦弈的两手放在腰旁,松散的没有穿拢衣袍。
他转身,看向美得不可方物的她,说道:“但有一个人的女人,我确实想抢过来。”
这个人,陶桃不用猜,便知是谁了。
心底嘲讽一瞬。只有这点气度的男人,才会从对手的女人身上动心思,从而想扳倒对方。
但景爷不会。她认定的男人,气度宽广,从不做阴损的事。
“皇叔的兴致被我打断了,实在抱歉。你可以继续,我先回王府了。”陶桃趁此,拉过阿阮的手,回过身去。
可就在此时,纪钦弈却拽过阿阮的胳膊,把人圈在了怀里。
他在阿阮的脖颈上蹭着,将她严严实实的抱住,魅惑的说道:“这个丫环不错,留给我怎么样?”
陶桃震惊,她脸色微变。
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脯,阿阮哭着喊不出声,因为被纪钦弈撅着嘴巴抬高,手在她脖颈上掐着。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声音冷冷,秀眸沉了沉。
纪钦弈的唇,有意无意扫在阿阮的颈子上,说道:“今夜,要么把她留下来给我。要么,你自己留下来。二选一。”
他夺人心魄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陶桃。
风流的桃花眼里,却带着一丝狡黠。
陶桃紧紧攥着秀拳,阿阮是秦鱼的,将来还要成为她的小嫂。她不能让阿阮被这个畜生毁了!
“你放开阿阮,我们有事好商量。”她咬牙切齿的说。
阿阮哭成了个泪人儿,却是无声的忍着。她不想让姑娘为难。
纪钦弈却是摩挲着阿阮的脖颈,甚至手要往下移。
阿阮泪流满面的闭眼,喃喃道:“姑娘,阿阮不能让你难做……你走吧,记得对少爷说,阿阮喜欢过他。他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过了今夜,我就会把少爷忘了。”
哭腔带着哽咽,痛不欲生。
陶桃的气息紊乱,她闭着眼调息,睁开秀眸时,对纪钦弈说道:“把阿阮放了,我留下。”
这一声,让阿阮惊愕道:“不,姑娘,不要!”
纪钦弈觉得有意思,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他看着阿阮,说道:“这个丫环,确实姿色平平。还是你……”
他松开手,迅速的走近陶桃,将她带入了怀里。
陶桃袖口中藏着的刀子,慢慢的酝酿着。
“不要,姑娘!”阿阮想要冲上前去,可是府上来了人将她架着。
纪钦弈身上传来的女人的水粉味道,令陶桃作呕。
这个肮脏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将女人玩弄于鼓掌中?真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该被他玩弄么。
“还是你最漂亮。”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吹气,“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陶桃秀眸冰冷。
纪钦弈抓紧她的手,用力的将她扯进房里。她死死的往回缩,却被他带动的扯进去。
“姑娘……!不!”阿阮惊声大喊,撕心裂肺,道:“不要啊!”
房门就要被纪钦弈关上,陶桃背对着他。手里的匕首亮出。
就在此时,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大声道:“不好了,主子,景王爷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