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董小波把董大川的后事情料理完,我也快开学了。开学之前的这两天我还是比较快乐的,不仅是跟蒋师姐一起修炼,而且还能够借机会跟她没羞没臊地待在一起。
要说蒋秀云对于修炼的这件事情可是很认真的,相比之下我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了。看得出来蒋秀云对我给她的那本古书专研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跟她切磋的对手,她怎么能够轻易地错过呢!
我师父王圣月在师姐蒋秀云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把师姐培养成为了他自己的修炼鼎炉。后来王圣月修炼地走火入魔了,他把这事迁怒于蒋秀云,还把师姐蒋秀云给逐出了师门,这事儿让我一直记恨在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秀云对我说:“小刺猬,今天忘尘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让她的徒弟蔡冰冰搬过来住,说是给她联系好了学校,也让她上初三,还让她住在这里,你知道这事儿么?”
听着蒋秀云唠叨个没完,我还真不太敢说我知道这事儿了呢!其实这事儿属是忘尘跟郑三旺研究后的结果。慧敏从我家搬出去,是因为董大川给她买了房子。忘尘去了紫竹庵当了住持师太,她也不能回来住了。这样就只剩下我和蒋秀云两个人住在三居室的屋子里,我的年纪越来越大,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总不是长久之计。
忘尘本来是想让郑三旺给蒋秀云另外找个房子,可是郑三旺觉得这么突然就让人家蒋秀云出去住,似乎也不太容易开这个口。最后还是忘尘想了个办法,她让蔡冰冰代替她住进我家的三居室,这样她才能放心。
给蔡冰冰找学校上学的事儿就由郑三旺来完成了,这事儿对于郑三旺来说可是小事一桩。蔡冰冰是在初二的时候辍学的,忘尘让她跟着我从初三下半年开始一起学习。
我在正月十五之前就开学了,第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鄂巴图打电话过来,他问我十五那天有没有空。我当然说自己有空了,董小波可特意嘱咐过我,要我陪好他的老团长鄂巴图的啊。
或许是故意安排的,刚放下鄂巴图的电话,鄂婉儿就把电话给打过来了。
“小刺猬,你方才跟谁讲电话呢,我打你家电话怎么占线呢?”鄂婉儿先声夺人地对我说。
“我这不是刚跟鄂叔叔聊果心奶奶挪坟的事儿呢么!”我用无可奈何的腔调回答,“对了,方才忘了跟鄂叔叔说了,你家的那枚祖传的绿玉扳指我找到了,见了鄂叔叔的面儿我再跟他细说这件事儿。”
本来我还想着问一下鄂婉儿一些别的事儿,顺便打听一下车晓晓最近两天的情况,没想到鄂婉儿却对我说:“你要不要跟晓晓说话啊?她就在我身边了!”
“好,好啊!”
“哈哈哈,看把你给急的,你们可真是一往情深啊!”鄂婉儿在电话的那边笑了起来。
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就对话筒的那头说:“我不是很急的,婉儿你别拿我开心,你是不是在骗我呢?车晓晓没在你身边。”
“小刺猬,其实我很喜欢你的,要是我们两个人让你选的话,你会选谁呢?”
电话里的声音不像是鄂婉儿,也不像是车晓晓。我想是不是鄂婉儿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了呢?
“对不起婉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可我先认识晓晓的,”
“晓晓她有什么好呢?”电话的那边又问了一句。
我的脑子里忽悠了一下,因为我听出来了,电话的那头不是之前跟我说话的鄂婉儿。难道说舒舒觉罗果心奶奶又回来了,这也不可能啊!
随即我明白过来了,我知道那头跟我说话的人是车晓晓,只有车晓晓才能想出这么个点子来套我的真心话呢!我暗自庆幸自己的态度坚决,没给车晓晓留下任何把柄。
“你怎么不说话了小刺猬?”车晓晓见我没有马上回答她,就又问了我一句。
这次车晓晓没再刻意地掩盖她的声音,我也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就是车晓晓本晓,不过我仍然装作分辨不出来的样子回答:“婉儿,我不是不说话,我在想我怎么说这件事情呢!要说车晓晓哪里好吧,我还真就说不出来,我觉得她哪里都好!”
车晓晓有些兴奋又害羞地说:“别说了小刺猬,你认错人了,我是车晓晓啊!”
“晓晓,真的是你啊!”我故作惊喜妆,“你跟婉儿回来吗?回省城来嘛?”
“我不回去的,那是她家的事儿,我跟着回去多不好啊!”车晓晓说的有些为难。
我不想让车晓晓心里不好受,于是就说:“不回来,不回来也好,你等我学会了开车,我就,我就去滨城看你!”
挂了车晓晓的电话,我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想动弹。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觉得跟师姐蒋秀云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化。要说之前跟慧敏在一起时,多半是受到了她的胁迫,后来慧敏还用自己的孩子作为筹码让我就范。
我也知道慧敏嘴里的修炼纯粹就是扯淡,师姐蒋秀云却不同,她可是真想让我跟她一起修炼,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做的事情是不是那本古书上记载的,总而言之,别说蒋秀云不能生孩子,就是让她生孩子,她都不会生。在蒋秀云那里,她把修炼真气看得比生孩子重要了很多。
我烦恼的来源是跟车晓晓方才通的电话。如果我想跟她将来在一起,大学毕业之后让她带着我去见车叔叔的话,我当时不可能,之后也不太让她知道我与蒋秀云以及慧敏这两位师姐之间的事情。
我开始害怕了起来,害怕车晓晓一旦知道我是个对爱情不忠诚的人之后,她会不会转身离我而去呢?
“你干嘛呢小刺猬?怎么回来了也不开灯呢?”蒋秀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门没有反锁,我还以为你早上上学走的时候忘了锁呢!”
“师姐,呜呜呜,师姐,呜呜呜!”我拉过蒋秀云开始哭了起来。
“怎么了啊你?小刺猬你这是怎么了?”蒋秀云被我哭的莫名其妙。
我停下了哭泣,对蒋师姐说:“我,我接了个电话,电话是车晓晓从滨城打过来的。”
“是这样啊!”蒋秀云释怀地说:“你把我们的事情,还有慧敏的事情跟车晓晓说了?”
“没,没有!师姐,我怕,我怕我跟车晓晓说了,说了以后她就不理我了!”我毫无隐瞒地说出了我的担忧。
“小刺猬,你跟慧敏之间的事儿我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我们只是在修炼真气,就算是我和你在一起,那也是,也是修炼真气的需要!”蒋秀云说得很是坦然。
“修炼真气的需要?”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蒋秀云看到了我脸上的变化,于是接着开导我说:“你给我的那本古书上说,修炼真气是需要阴阳相济的,所以我们是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在修炼。”
不管蒋秀云说的话她自己相信不相信,反正那个时候我是相信了。
“所以说啊,你大可不比为这事儿烦恼,你以后该烦恼的是你的女儿董媛媛才是呢!”最后蒋秀云还没忘了揶揄我一番。
“师姐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等我给你做饭去!”
没了思想上的包袱,我立刻又有了新的活力。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去厨房做晚饭,却没看到蒋秀云流下的眼泪。
我的菜还没做好呢,董小波就拿着些熟食登门拜访来了。
“小波来了啊?”蒋秀云给董小波开了门。
“小波,你别走,我的菜马上就好了,一会儿一起吃饭!”我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董小波说。
“谁说我要走了,我就是来这里蹭饭的!”董小波提了提手里装着的熟食,“这儿我买了些东西,你简单地整两个菜就好了啊!”
我对董小波嬉笑着说:“哈哈哈,小波你是不是来孝敬你师父来了?我今天可是沾光了啊!”
就算我不炒那几个菜,董小波带来的东西也是够吃的了。董小波完全把我家当成了他自己的家,我们三个人边吃边喝,十分地惬意。
“小波,你爸什么时候烧头七啊?”蒋秀云很懂这些事情。
“正月十八!”董小波回答。
“啥啊?”我放下了拿起来的猪蹄子,“那天可是我的生日呢!”
“哈哈,这事儿还真是赶巧儿了呢!”蒋秀云也没想到董大川的头七跟我的生日撞上了。
我没话找话地说:“小波我跟你说啊,就是那天,你爸走的那天,我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感到特别的冷,后来回想起来,我就觉得是不是姐夫临走前跟我告别呢!”
董小波听了蒋师姐和我的话,情绪不怎么高。我想他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的父亲才离开没几天啊。
董小波喝了杯子里的酒说:“其实那天我爸醒过来有一阵子了,直到小刺猬你走了,他才跟我说话的。”
“小波你悠着点儿啊,你要这么喝,就你那点儿酒量,很快就会醉的!”蒋秀云在自己徒弟面前说话很是直接。
没想到董小波竟然在我们面前哭了起来,他对蒋秀云说:“师父,我还真想喝醉呢,我,我真是,真是太难受了?”
蒋秀云看到自己的徒弟很难受的样子,就对他说:“谁都有难受的时候,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想跟我和小刺猬说啥你也尽管说,不想说就不说,想喝醉师父我陪你!”
“师父,是我,是我当初没叫护士马上进来的,是我爸没让我叫护士进来,我那时候不听他的话就好了,我,我,呜呜呜……”董小波最后泣不成声。
看到董小波伤心成那个样子,我却没办法安慰到他。我只好向蒋秀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蒋秀云说的话他的徒弟董小波才能听得下去。
“小波你别过分自责了,我想董大哥也不想继续拖累你了,他也许,也许不想再继续遭那份罪了。”蒋秀云拍了怕董小波的肩。
“师父,其实,其实挪用拆迁款的事儿,跟我爸,跟我们董氏地产没有任何关系,都是都是王市长他弄的。要不是这件事儿,我爸他也不会被气得突发脑溢血的!”董小波说起这件事儿来还是很激动。
蒋秀云继续安慰说:“小波,这事儿大家现在都知道,只是没办法搬倒那个王市长罢了。我听说阿龙替王市长背了锅,他们那帮人都跑了,公安局正在通缉那伙人呢。”
董小波停止了哭泣问:“这事儿,这事儿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波啊,你就别问了,关于这件事儿的举报材料都被人送到省里去了。只是现在关键的证据在阿龙的手里,抓不到人,一时半会儿也拿王市长没有办法啊!”蒋秀云说出了实际情况。
“那,那怎么能找到阿龙那帮人?”董小波的眼睛仿佛冒出了火。
蒋秀云看到董小波的样子,很是担心地说:“小波你可别去做傻事儿,阿龙那伙人你也不是不了解。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有人收拾他们的!”
我很天真地对蒋秀云说:“师姐,三旺哥的保镖蛮豹原来不是跟着阿龙他们一起的么?他会不会知道阿龙那帮人去了哪里呢?”
“是又能怎样呢?公安的人已经找过他了,像蛮豹这种人,他们就是靠着义气二字在社会上混的,他要是真把他师哥阿龙给卖了,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蒋秀云说给我听,也是在说给董小波听。
“小刺猬,我们喝酒,你陪我喝酒!”董小波拿起酒杯就想跟我碰。
“小波,小刺猬他明天还要上学呢,你别让他喝那么多酒了!要喝师父陪你喝好了。”蒋秀云拦着没让我跟董小波干杯。
“没事儿师姐,小波想喝酒就让他跟我喝吧,喝了酒他心里就能痛快些。”我还是跟董小波碰了杯子。
“你这是借酒浇愁呢,你们都少喝点儿吧!”蒋秀云看拦不住我们,嘟囔了一句也就对我和董小波放任自由了。
我感觉董小波的酒量长了不少,不过也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蒋秀云却浅尝辄止,基本没跟我们喝多少酒。
“蒋师姐你也没怎么喝好啊!”我嘟囔着。
“我们都喝多了,谁收拾残局啊!”蒋秀云嗔怪了我一句。
“小波,你喝差不多就得了啊,慧敏知不知道你来我们这儿的事儿啊?”蒋秀云还是对董小波不放心。
“她!她哪里能管得到我啊?那个骚货现在说不定去找那个王市长去了呢!”董小波有些口无遮拦,“师父,小,小刺猬,我跟你们说啊,我,我这两天,这两天看我妹妹,我妹妹媛媛,我妹妹长得怎么那么像那个王市长呢!”
“你可拉倒吧小波,你之前还说你妹长的像我呢。我看你这就是疑心病太重了!你,”
蒋秀云瞪了我一眼,我马上停下来不说了。
“要是媛媛,媛媛是你小刺猬的孩子啊,我还真就,真就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养了。我跟你说,我,”
“小波你别说了,我们,我们还是来喝酒吧!”不知不觉中,我竟然也流下了泪。
董小波酒品还是不错的,我把他抱在床上之后,刚一扭头他就已经打起呼噜来了。
“小刺猬,你方才是不是特别心虚啊?”身旁的蒋秀云问我。
“师姐,我觉得亏欠小波的太多了。我真是对不起他啊!”
蒋秀云宽慰着我说:“这事儿其实也怪不得你,我可不是说你怎么有理了,这事儿的根源在慧敏那里,有时候我觉得她那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慧敏师姐她,她别的地方都还好,就是,就是有些太贪心了!”
“别说她了,小刺猬你今天喝了不少吧,我们还修炼吗?”蒋秀云岔开了话题。
“我还好吧,就是有些头晕,也没有那天吃多了感冒药时那么晕,”
“别废话了,修炼之后我们得分开睡,不然被小波发现了总归不是件好事儿。”蒋秀云催促了起来。
正如蒋秀云所预料的那样,第二天早上董小波很早就起来了。他没有叫醒我和蒋秀云,而是主动去厨房给我们三个人做了早饭。
吃饭的时候董小波对我说:“小刺猬,明天就正月十五了,老团长他们明天会来省城了,你的那枚扳指呢?”
“在我这儿呢!”蒋秀云替我回答。
“小刺猬,你不说你拿不下那枚扳指么?后来是怎么拿下来的?”提到扳指,董小波来了精神。
“这事儿你得问你师父,我和你都没做到的事儿,一下让蒋师姐给做到了。”我的把球踢给了蒋秀云。
“那是啊,我师父是什么人啊,我师父在我心目中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啊!女神!”董小波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就找了一个同样当老师的聂晓玲做女朋友呗!”我给董小波来了一盆冷水。
“小刺猬你说什么呢?”董小波有些怒了。
“呵呵,小波要不是我徒弟,我还真可以考虑一下的!”蒋秀云说着还瞄了一眼正在喝粥的董小波。
董小波对蒋秀云的话不以为然,我的心在那一刻却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