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孟潇语篇3
雅可嗒可嗒2025-07-28 18:195,019

  风澈的古怪脾气和行为是有目共睹的,不仅是孟潇雨,其他老师或者同学,也或多或少的见过,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他结交的社会青年,多半是他在学校打架,吃了亏的时候就会领着几个大块头闯进校园,将对手打的跪在地上求饶也不放手。

  如果这种人真的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孟小雨觉得自己一定会很头疼,所以每在这个时候,孟小雨都有种只可远观不可近闻的态度对待着这位自己同班同学,比如在这次竞选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又被他吸引了,主要是他又开始站起来表演了。风澈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大声道:“我反对我极力反对陈凯能当班长,他要是能当班长,我都能当美元上的头像”。

  全班哄堂大笑,甚至比嘲笑孟潇雨的时候更要大声。

  班主任老师很明显的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呵诉道:“风驰,你严肃一点。”

  风驰似乎并没有被老师的严厉态度而吓到,而是用一贯痞里痞气的声音继续说道:“大家都在装聋作哑,我需要为人民发声,我只觉得这小子根本不配当班长,恶敢打赌,班上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强,作为班干部而言,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服务和奉献精神”。

  此时此刻的陈凯脸已经涨得通红,但又不敢发作,哪个正常人敢跟神经病作对呢?所以全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风驰叫板叫眼。

  大概是出于教师的威严以及对于某种败坏学生后进生的打压,老师看了看风驰走下讲台,背着手度到陈凯面前冷冷的说:“真是谢谢你的提醒,我本来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选程凯当班长经理这么一说,这班长就应该是非程凯莫属了,直觉总是告诉我先听你的意见,然后再按照相反的方向做,就绝对错不了。”

  说完,老师站在程凯的位置上,目光遥遥地望向风池。风池比老师高出半个头,实际上是他在俯视着老师,不过他还是被老师的目光盯的有些尴尬。

  如果事情只是到此为止,大家便普遍只会觉得风驰足够勇敢,但风驰不光有勇气还很老练,他在瞬间的尴尬之后称老师耸耸肩说道:“那当然了,这是你的权利,谁让你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呢?”说完,他就侧身一让从老师身边挤出去,他一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擅自离开教室,谁也挡不住他,拦也拦不住,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刮过去。

  然而,班主任并没有打算阻挠他这位身经百战,但并不老练的老师,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仍然直直的站在,程凯的座位旁边盯着风驰,刚才战国的位置,他用耳朵感觉他的脚步一步步离开,这不难看出来,因为他的耳朵比平时张的更开,处于一种像警犬竖起耳朵般的警觉状态。

  然而,风驰更是拽的不行,走到过道时又返回来,走到陈凯的座位旁边,忽然停下脚步,狠狠瞪了陈凯一眼,轻蔑地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话说完,其目光就像是班主任似的,扫了一圈,最后在空气中与孟潇雨的目光有过短暂的交汇,孟潇雨正在观察事态的发展进行,没想到风驰会看向自己,四目相对,吓得她浑身一颤,连忙将目光收回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相遇,但是孟潇雨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神里的变化,过去刚才对陈凯的怒视似乎还能露出一道真诚的光亮,叫人看到就像老朋友默契的一批。

  孟潇雨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他这是在告诉我什么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伸张正义吗?为什么?为什么呢?

  其实来不及多想,孟潇雨鼓足勇气抬起头来,试图再次寻找那道目光,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脚步声已经渐渐消失在教室外的空气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是那短暂的一撇并没有消失,风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孟潇雨的脑海中,让他足足激动了一天一夜,毫不夸张的说孟小雨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居然有了一种被陶醉的感觉,甚至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善意,还有人向着自己为自己说话,虽然是猝不及防,但又让孟小雨兴奋不已,这就像一个从来不饮酒的人喝下了生平第一口美酒,被呛得咳嗽不止,甚至眼泪都快哗哗流出来,但是当他停止咳嗽时,忽然就闻到了一股从嗓子眼里窜出来的醇香,从心底向四周的身躯蔓延。

  那个喝酒的人肯定是醉了,但绝对不是酒的问题,也不是饮酒过量,因为他从未接受过如此的醇香,是心醉了,是酒不醉人自醉。

  王小雨以为生活从此会发生一点变化,甚至想过要不要跟着风池一起上下学,或者在某一个固定的地点去等他,但这似乎只是孟潇雨的一厢情愿。当他从陶醉中醒过来,才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和从前一样。

  那个叫陈凯的人当上了班长,依旧是那么飞张跋扈,而且与从前一样离自己远远的,不与孟潇雨有任何的往来,哪怕只是看一眼,似乎都恶心到不行,直到这时,孟潇雨才知道自己原来可能只是自作多情,甚至怀疑那一眼的一瞥,也不过是他无意中的一次扫视,并没有任何含义,就像是领地的霸主俯视臣民一般打量一番。

  风驰似乎有一身天生的反骨,按现在最流行的电影来说,那应该是哪吒闹海里面的哪吒,他的一切行动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与任何人都无关。孟潇雨大概只是把他随手扔掉的一件东西当做宝贝紧紧张张的拾了起来,并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还给他,孟潇雨似乎已经开始脑补那种场景,那个男人肯定会站在某个彼端向着大洋彼岸的自己说:“真的不必了,这是我扔掉的一个破烂。”

  这种想法会让孟潇雨的脸暗暗发热,在胡思乱想中,他用手搓掉脸上的温度,稍微清醒之后,孟潇雨给了自己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是觊觎活该差不多的词汇,那就是:可笑。

  其实自从那次班长选举上的胡作非为之后,风驰的举动似乎除了在他不可救药的臭名声上加了一记重彩之外,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陈凯名正言顺的当选为班长老师,欣赏他同学们,支持他,大家团结在一起,孤立的只有两个人。风池尽管不满,但既已成事实,大多数的时候,他还得听班长的。

  蒙潇雨倒是无所谓,无论谁当班长都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更不会带走什么,所以这一点他清晰的知道,她时常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蚕慢慢的吐丝,结茧结出一个坚硬无比的大茧,她缩卷成一个毛毛虫,自己缩在里面就很好,谁也别想伤害它,当然自己也休想冲破它。

  确切的说,这个茧并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它天然存在的。

  陈凯从孟潇雨身边调走之后,那个位置就一直空着的老师没有再调过哪个新同学来,也没有谁真的愿意过来做,谁愿意跟孟潇雨一个哑巴坐在一起呢?孟潇雨倒觉得格外的自在,因为再也没有人会在38线那边铅笔暗戳戳的等着。孟潇雨可以尽情的发呆,尽所能的想自己的心事,有时候甚至会从早上到晚上坐在座位上想入非非,分不清上课还是下课,直到回过神来,发现教室已经空荡荡的,才知道已经放学了,就这样一天过了一天,老师不会管后先生作业本也不过是孟潇雨愿意交就交,不愿意交老师就会在末尾用红笔批注上已阅两个字,好几天也不交,也不会有人过问。

  同学们之间向来有默契,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其中也没有谁会来主动搭理孟潇雨,他们上课,他们写作业,他们考试,他们排练节目,他们做课余课外活动,他们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孟潇雨虽然每天按时走进教是,但并没有成为这个班上真正的一员,有时候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也不是这个学校的一员,为什么要日复一日的走进学校里来呢?自己也不清楚,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

  甚至对于孟潇雨来说,最邪恶的想法也不过是想要像风驰那样大胆的逃几次学,也不会有任何人管,但是逃学之后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家里不愿意久待父亲倒班,白天经常在家和父亲多呆的每一秒钟,都会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他总能从自己的身上挑出一个接一个的毛病,让孟小雨到社会上去游逛,走进陌生的人群,他会感觉到自己更不自在,他从小就害怕遇到别人的眼光,这个世界的一员却从来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想变得透习惯性的来,学校学习也不过是因为2.1线的固定程序,毕竟那里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座位,孟小雨不敢想象,一旦那个座位也不属于自己了,自己应该能够逃到哪里去才好?

  孟潇雨虽然举不出自己属于这个学校,但这并不影响到其在学校的知名度,全校的人都知道有个姑娘叫孟潇雨,她长得非常的难以形容,而且还是一个吃不吃傻不傻的哑巴,他身材瘦小,长相一言难尽,学习一塌糊涂,没有有人理他,他也不与任何人交往,甚至走路的时候也避开所有的人,一出校门就会顺着围墙跟走,有人笑他是爬山虎,有人说他是属蜘蛛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紧靠着墙角才能有些许的安全感,他这种感觉并没有被人的时髦称为另类标新立异,而是通俗的叫做神经病。

  到家了,也不过是一顿普通的晚餐,桌上摆着三碟菜,辣椒皮蛋清炒,豆角和凉拌青瓜,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如果你连续十天就只吃这三种菜,在第10一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皮蛋黄瓜和豆角其实是一个味道,当然毛小雨已经合着三碟小菜连续作战25天了,但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仍然不敢把14天前的发现告诉父亲。

  因为父亲最讨厌的就是给他提意见,他是个大男子主义,他总是对着孟潇雨说:“你就知足,感恩戴德吧。有口饭给你吃就不错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父亲是满脸的厌恶,仿佛自己的女儿变成了一个要饭的乞丐,他破天荒发慈悲,让这个乞丐进了屋,坐到了饭桌上。每一次,孟潇雨都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哪怕是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但他那都是徒劳的,有时候,他甚至看到父亲咬牙切齿的样子,孟小雨经常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然只是怀疑,毕竟没有第二个男人站到自己的面前,称是自己的父亲之前,孟潇语无法否认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浓稠度什么的,那都太远了,回到菜上来说父亲总是赶在菜市场收摊之前去买菜,那时候的菜既便宜分量又很足,回到家他会把一大堆塑料袋装置的蔬菜往厨房地上一放就开始抱怨,买这菜又花了多少钱?他报出的数目总是能够精确到角,顺着分,有一次他竟然花了自己八角又两分。孟小雨觉得很奇怪,现在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最小都是一角,更何况在智能手机没出现之前大家都会讨价还价一番。

  所以怎么还会有分的单位出现呢?但莫笑雨又不敢问,没准是因为手机支付的呢,父亲会开通手机支付吗?孟潇雨实在是怯弱却挡不住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了一句:“爸,这个年头还有分的货币吗?”

  父亲听完之后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屁,笨蛋鸭子。我当然只是给他八毛钱,那两分钱我说下次再一起算算个屁,下次我就不会找他买菜了,再换一家就是了。菜市场的菜多的是。”

  孟潇雨从来没有接触过父亲以外的男生,所以他觉得男的大概都是这样,勤俭持家会过日子,斤斤计较的,所以父亲的语气到最后已经变成恶狠狠的了,他的矛头很显然已经从,王小雨,这个当下一起吃着饭的人,转向那个卖菜的,但又有一瞬间,孟小雨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卖菜的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心惊肉跳。汪小雨很后悔自己没管住那点好奇心,非要多嘴问那一句话干什么呢?并且暗暗发生以后绝对不会再要犯同样的错误。

  父亲对于皮蛋,豆角和黄瓜真的情有独钟,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非常的便宜,就像冬天里他只让土豆,萝卜和白菜进家门一样,这六样东西似乎轮番旋转,在这个家的餐桌上,穆小雨无意指责父亲,因为这样做,除了从经济情,何况着想之外,还暗合了一部分科学家的说法,素质是有益健康,延年益寿的。

  至于蛋白质的摄入,明明可以从鸡蛋皮蛋里面都是可以获取到的,就当这样的饭菜是百利无一害的,这样在科学的感召下,现代人都开始提倡素食,也就是说有钱人也爱吃豆角和黄瓜辣椒什么的,有一段时间孟小雨甚至认为那些卖鱼卖肉的贩子都要失业了,可是跑到菜市场那么一看,情况与想象中的大不一样,那些卖牛肉卖鱼肉卖猪肉的贩子生意依旧红火,荤菜的橱柜前站满了手捏大钞的人们,他们一个比一个胖,都属于要减肥的对象,但是他们毫不在意的模样,越胖的离柜台越近。

  父亲是干瘪瘦小的,但他偶尔也会在那些胖子后面凑热闹,手里一张十元的钞票都可能捏出肘子捏出汗,他还会犹豫不决。肉贩子们对这些犹豫者自然有一套,他们从柜台底下拿出事先,已经经过好的“处理肉”,价格要便宜一半多。尽管莫小雨现在一见荤的就不停的流口水,什么炸鸡汉堡更是天方夜谭,但处理肉吃起来总有一种姜臭味臭的怪味。相比之下,莫小雨似乎还是宁愿吃纯素的食物。

  黄色的雾灯明明晃晃,似乎有一些触电不良,闪闪烁烁,餐桌上眼前是三碟素菜,进食者只有孟潇雨和父亲,父女二人相对而坐,极少说话,就像餐馆里两个互不相识的食客,不得不做到一张餐桌前拼桌,毕竟这个家里只有一张桌子。其实孟小雨很想说话,随便说点什么也好,插科打浑也好,开点玩笑话也好,至少不用这么闷。

  孟小雨向来很羡慕边吃边聊的进餐环境,甚至千百次的小象国有朝一日能和母亲在说笑中进餐,他们互相说着开心的话题,然后嬉笑打闹,喷饭放下筷子和碗一起打打闹闹,但是自己始终没有勇气开口,因为母亲不复存在眼前做的事,那个闷包的稳重如山的父亲也害怕自己似乎一张嘴就会说错话,这不仅仅是一种担心,实际上孟小雨在自自己的父亲面前就从来没有说对过什么。

  那种天生的厌恶感是让人非常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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