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看病1
君似剑2021-09-19 12:302,201

  念念置办的很周全,内衣两套外衣一套,加上那件雪狐裘,花费上百两了,又看着念念选了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店家要价二十两,翠心不高兴了。

  翠心道:“那位小姑娘是阎公子什么人啊,值得姐姐花这样的多的钱,这鞋子比姐姐脚上的还好。”

  念念抿了抿唇,微笑:“哪是阎公子的什么人啊,不过是看着可怜,救人于水火罢了。”

  “是吗?”翠心歪着头道,“可我还从没见阎公子那般紧张过,姐姐没看到阎公子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好生柔情,若不是她年纪小了点,我还以为是他的……”

  迎着念念的目光,翠心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店主将念念买的衣鞋打包成三份,翠心差点拿不下,念念付了钱便离开了成衣铺。

  出了成衣铺,天色不早了,细雨已停,青石路光滑的像一面巨大的铜镜。成衣铺离黎月客栈不远,虽冷风萧萧,念念依然打算步行着去。雨后的京城别有一番特色,烟雨朦胧,仿佛行驶在云端,就连寻常的房屋也变得格外的精巧。

  念念不急不慢,快到客栈的时候遇见了梁公子,梁公子喜音律,有几分才学,说是最近写了一首新曲,非要念念弹与他听。

  梁公子是礼部尚书梁大人的独子,又是念念的恩客,念念不能婉言谢绝,只得与他先回醉红楼,让翠心将衣物带去黎月客栈。

  马车停在客栈门前,迎客的小二眼尖,看着华丽的马车也知晓车里的人不一般,撑开油纸伞,替客人挡雨。

  待到两人进去后,又返回马车,往里张望:“没有行李?”眨了眨眼,转到前方道:“大哥,车钱他付了吗?”

  车夫整理了一下滴水的斗笠,朗声道:“我是醉红楼的,是念念姑娘让我把人送来的,来时已经给过银子了。”

  说罢,扬起马鞭,驾一声,车轱辘碾着水洼离去。

  阎公子要了一间最好的上房,机灵的店小二生怕贵客让别的小二抢了去,讨不到小费了,便抢先道:“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一面引路,一面说自己叫福来,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他就是,不过客人似乎并没有听他说话,从头至尾就没有看他一眼,也未搭一句话。

  福来余光瞥见他怀里的人,暗道:莫非是他娘子病重,来京城求医的?也不知道什么病,该推荐哪一位神医呢?

  “客官,到了。”福来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房门,鞠躬请进的动作十分标准。

  屋内布置果然豪华,冥王无心观赏评价,径直走入里间,解开盖在阿宝身上的裘衣,阿宝呼吸有些急促,双颊如天边的晚霞一般。

  福来打着给客官泡茶的旗号,钻进去偷看他的娘子是否美若天仙,讶然:竟然不是他娘子,脏兮兮的,像是从街边捡来的。又暗暗赞叹:真是一位善人啊。

  “阿宝。”冥王柔声呼唤,阿宝的眼皮动了动,并未回应。

  福来的脖子继续伸长:“这位小姐像是生病了。”

  “生病?”冥王忘记了她现在只是个凡人,会生老病死。

  福来道:“是啊,客官你看她呼吸急促,不停咳喘,面颊绯红,再摸摸她的额头烫不烫。”

  冥王用手背探了探,点头:“很烫。”

  福来道:“大约是受了风寒,发高热了,得请大夫。”

  冥王道:“快去请大夫。”

  福来愣了愣,未动。这客官咋就这么不通人情世故?

  福来道:“请大夫,要银子啊,不然不会上门诊治,除非是官家人或者有钱人。”

  “一百两,够么?”冥王随手就是一张银票,福来瞠目结舌,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却不知道银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冥王见他无动于衷,皱眉:“不够?”

  福来合上嘴,双手去接:“够了,够了。”请十个大夫都够了。哈腰点头,转身出门,噔噔噔跑下楼,一气呵成。

  不过须臾之间,他又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扶着门框道:“客客官,大夫,来来了。”

  “这么快?”冥王很是诧异,不会是这店小二随便找个江湖郎中骗他的罢?

  “是啊。”

  福来跑到楼下便遇到了提着药箱的济世堂名医——陶大夫,身旁还跟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少年说他是来找阎公子的,大致描述了阎公子的相貌,福来便领着陶大夫上了楼,少年在大厅等候。

  面前的老者银发长须,精神抖擞,双目清朗,背不驼手不抖,迎着冥王审视的目光也不卑不亢。

  冥王问:“他的医术如何?”

  陶大夫闪着红光的脸一下子十分阴沉,福来流着汗道:“陶大夫是京城最有名的神医,由他诊治小姐,客官放一万个心。”

  “当真?”

  陶大夫哼道:“后生好无礼,不请老夫进去说话便罢,竟敢质疑老夫的医术。罢了,你自己诊治罢。”

  说着,竟转身离去。福来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切换,十分为难。

  “陶老大夫,这么快就看完了?”是那少年的声音。

  陶大夫哼了一声,向门口走去。小志望了一眼楼上,连忙跟了上去。

  福来道:“陶大夫师出名门,深受京城百姓的赞誉,脾气是怪了点,嘿嘿,客官刚来不知情,无妨。但他的医术若是称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

  冥王道:“如此,你便再去请他来罢。”

  福来为难道:“恐怕得客官您亲自去请了。”

  冥王皱眉:“放肆,莫非偌大的京城仅有他一个大夫?”

  一声放肆颇有龙颜大怒的威仪,让福来抖了抖,差点跪下磕头求饶,心中叫苦连天,嘴上答应的很是爽快:“小的去劝劝,客官稍等。”

  没走两步,便看到拾阶而上的陶大夫和清瘦少年。

  福来赔着笑,哈着腰,一路走一路说,似乎在替冥王求情。陶大夫的脸色没有任何缓和,比外面的天色好不到哪里去。

  小志作个揖,恭敬道:“阎公子,小的是念念姐姐派来的,陶大夫也是她让我去请的。”

  原来如此。冥王放心了,态度恭谦:“老先生,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海涵。”

  陶大夫又哼道:“无知小儿,你质疑老夫的医术,对老夫无甚影响,老夫的医术京城人人皆知,你可知你耽搁的时辰不是时辰,是病人的病情。”

  “先生所言甚是,这边请。”冥王拱拱手,侧身让步。

  福来见客官没有将银票要回去,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乐开了花,哼着小曲儿跑下楼继续招呼客人。

  小志关上门,在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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