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尧,因何停下?”男子的声音清亮纯粹,带着三分慵懒。
孟尧道:“回大人的话,前方围了一些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属下去看看。”
孟尧扒开围观群众,只见三个青年壮汉殴打一头发花白老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街行凶,简直目无王法。围观者甚多,竟无一人制止,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孟尧大喊一声“住手!”
苟大发回头,恶狠狠道:“哪个敢叫老子住手,活的不耐烦了……嗷……”
话未说完,孟尧便将他踹飞。这一脚可不一般。孟尧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虽只用了三成的力度,苟大发亦感觉肚裂肠断,疼痛难忍。
“苟爷……”
苟大发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面前威风凛凛的男子,态度极其嚣张:“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我负责。”
明知有可能打不过,狗腿子们依然战兢兢上前,准备先用人数削弱对方的气势。
孟尧嘴角微勾,眯了眯眼,拳脚快准狠稳,不过三拳两脚便打的两个狗腿子嗷嗷直叫。
狗腿子面目痛苦:“苟爷,打不过啊……”
“有种你别走,老子去叫人,等着,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苟大发发着狠的指着孟尧,人却一个劲儿的往外退。狗腿子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想跑?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我这大理寺护卫就别当了。”
只见他足尖轻点,腾身而起,借着一玩偶摊的顶棚使力,轻巧的从众人头顶飞跃,转瞬间便来到两狗腿子上方,左右脚先后蹬在两人的肩上,也未见他如何使力,那二人便朝后踉跄倒去,又伸出铁钩一般的五指抓住苟大发的后颈,不费吹灰之力将其举起来抡了一圈,扔向空地中央。
“好。”
这几下堪称兔起鹘落,赢得了满堂喝彩。苟大发几乎摔散了架,两狗腿子围着他瑟瑟发抖。
孟尧见他们一时跑不了,单膝跪下将李老头扶了起来,关切道:“老人家,你还好罢?需要去医馆吗?”
“多谢这位小兄弟,无事。”李老头虽老了,依然抗打,再加上他一直护着要害,除了脸上有些淤青,并无骨折损伤。
孟尧道:“他们为何要打你?”
李老头瞥了一眼苟大发:“恁仨兔崽子向我收保护费,我不给,便要抢,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李老头拍拍身上的灰尘,“唉,老了,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哪能只挨揍。”
孟尧冷笑:“保护费?敢情我大勍朝的百姓是由你们保护着?”
苟大发细细打量孟尧,见此人气度非常,腰佩长剑,脚踏官靴,没跑儿是官府里的人,忙道:“那老头撒谎,我才没有收保护费,不信你问他们。”
苟大发之所以敢这样说,是拿准了他们暂时不敢揭发自己。
果然现场无一人说话,更加得意了:“这老头卖的糖枣有问题,我不想买,他说你都吃了,不买不准走,还用那木勺砸我……”抬起右脚,拉开裤管,“你看,这里就是被他砸的,他们都看见了对不对?”
围观群众继续默不作声。
李老头恨恨道:“呸,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老子做生意向来是你情我愿,谁强迫你买了,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要是你爹,打断你的双腿。”
苟大发怒不可遏,“死老头,你敢占我便宜。”
“我大理寺正好善断案,不如让本寺来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声音都是那般的悦耳动听,不知人是何等的风姿卓然。
众人回头一看,齐齐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只觉得这人也生的太好看了,若不是那身过于华贵的服饰,众人会以为是天上的仙人落入凡尘。
孟尧恭敬道:“大人。”
围观群众交头接耳。
“我的个乖乖,这位大人也太年轻了罢?”
“是嘞是嘞,我还没有见过恁俊俏的大人,不晓得是哪家的娃娃,成亲了莫有。”
“咋个,你要给人家说媒吗?”
“多管闲事,恁好看的人,倒贴的都有,那需要说媒。”
云瑾面对众人,拱拱手:“在下是大理寺少卿,云瑾。”
云瑾的声音平缓清透,犹如美妙的音律,听的几个妙龄少女心花怒放。
“云瑾?”有人一拳砸在掌心,恍然大悟,“原来是云太师家的,难怪有这样的气度。”
整个京城姓云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当朝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