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回到大厅就赶忙躲到顾君劼身后,偷偷的注视着我,我不由的在心中暗笑,这小李子可真够好玩的,感情是把她当病毒传染体了。
我大略扫视过大厅里的人。
顾君劼圆滚滚的身子坐于大厅主位,手里托着一杯茶盏因她的到来已收起了那乐呵呵的嘴脸,真是好笑是他让我来的,如今却又一副见不得我的样子,我还见不得他呢!
我娘坐于顾君劼下方,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娘的下方是这段时日颇为得宠的三夫人,三夫人下方便是顾冰月,顾府的女人差不多聚齐却独独不见正室,想必她那张脸已经无法见人了吧!我冷冷一哼,那也是正室的报应。
无意间一扫对上一双怨怼的双眸,我心中微愣,顺着目光看去竟是顾冰月。
当我看到顾冰月毫无光彩的脸蛋时心中不由一惊,这还是当初那个被封为四绝美人的顾冰月吗?
微肿的双眸下两道淡淡的黑眼圈再无初见她时的水灵,原本圆润的脸颊竟有些颧骨下凹,特别是她瞪我的眼睛里那抹切齿痛恨的凌厉之光,这女人在发什么疯?我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痛恨。
我哪里知道火爵烟居然拿我的名义和顾冰月退婚了。
顾冰月不敢置信的瞪着我,“不、不可能,哈哈……你再好看也是傻子而已,凭什么和我比,凭什么抢走我的烟。不,这只是暂时的,娘说了这只是暂时的。”
顾冰月像疯了一样拽紧拳头,一边说一边挥动拳头,想要冲上来和我厮打又顾忌什么的样子。
顾君劼神情复杂的望着我,“若你不是天生痴傻,凭你这姿色也比月儿强上百倍,可惜、可惜,也不知这颐王对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他说完,摇摇头抬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啄一口。
顾冰月受的刺激越发大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君劼,“爹,你说什么?你————”
我心里冷笑连连,顾君劼除了裙带关系还会别的吗?
三夫人疑惑的打量着我,只见她狭长的凤目含魅,却又在无意间绽放出如冰似雪得冷,粉嫩的唇瓣似笑非笑,使她整个平添了一股慵懒妖娆……
“这————不会是咱们所认识的那个傻子二小姐?这……不会被人掉包了吧!”说完她捂嘴娇笑。
在众人对我议论不止时,聂冗身边的人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恭谨的对着我拱手道:“见过二小姐。”
他如此的举动让大厅内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我却颇为不解,聂冗这是要做什么?来到这里后发现自己智商根本不够用,这些人都是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我必须得步步小心。
我对着那人点点头。
“这位聂君身边的五色使?”顾君劼见到来人赶紧起身下来朝着来人拜了又拜。
来人却恍若未闻般对着我拱手弯腰,大有我不回他,他就不罢休之势,这让顾君劼好不尴尬。
顾冰月则气的牙痒痒的高吼,“这聂君身边的五色使以往可是对大家从不假以颜色,如今竟对这傻子如此恭谨,怎么?聂君也叫她迷了去?”
“休得胡言乱语,聂君哪里是你能议论的。”顾君劼朝着顾冰月大吼,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我环视一圈,嘴角淡淡勾起,只怕我一开口这顾府,不,应是整个灵镜大陆都要掀起一阵狂肆的风波了,淡淡冷嘲一笑道:“公子不必多礼。”
此言一出除了张素素与芷莲外,大厅内一片哗然,众人目瞪口呆,犹如惊涛骇浪般让人晕头转向。原本不敢喧哗的丫鬟奴才们皆纷纷“哇”一声惊呼,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眼珠子更是瞪的快要凸出来。
顾冰月彻底瘫坐在椅子上,“这不是真的。她不是傻子?这无疑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个疯疯傻傻了十多年的女人突然变得不傻了,还抢走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不是的,这是假的。”
打扮艳丽的三夫人眼睛鼓如铜铃,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身上,我也就堂堂正正的让她们看。
三夫人袅袅婷婷的走过来,围着我作诗一样说:“一身素白衣裙,就连脸上也是一片素净,却偏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细长的凤眸似真似幻让人看不清道不明,眼波流转间却又偶尔流泻出丝丝让人不敢逼视的冷清,这般风华究竟是何时出现在她身上的,这样的女子任凭京城那一家千金都比拟不过。”
“你真是顾北?”
站在主子身后的丫鬟们开始小声讨论。
“二小姐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
“咱们不会还在床上做梦吧?”一名丫鬟说着便往自个手臂掐去,霎时,一阵疼痛传来,直疼的她呲牙裂嘴,眼泪直流,可见其有多用力了。
“完了,二小姐不是傻子,那咱们以前……”说着便是一阵哆嗦,以前仗着我痴傻暗地里欺辱我、占我宜的人可不少。
顾君劼诡异的目光中透着不信与惊异,肥大的手激动的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他眸光凌厉的射向张素素,明显以为这是张素素布的局,愚弄世人。
张素素心“咚”一声落地,嘴唇张张合合数次却无法发出声音,只是一直“我我我的重复这个字。”
我看的冒火,冷嘲一笑,淡淡说道:“你身为北儿的爹,怎么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我娘呢?”不自觉就想起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从小就没见过的爹。
“你……”顾君劼被我问的语塞。
只见他拼命压制怒气,尽量脸色温和的与我对话道:“你与你娘同住一块,你的事你娘自然比较清楚。”
“同住一块?难道东苑不属于太尉府?难道北儿与你未同住一块?”我从头至尾未唤过顾君劼一声爹爹,都是用你代替,在我心里这种人不配为人父。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老东西倒是好,把自己亲生女儿都弄死了,还嚷嚷着送去做血奴,虽然我依旧被能逃过这条路,还是自个和人家订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