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炖了他的鱼
青柠檬檬2020-10-30 22:384,156

  (本章为程兮)

  “邹邢?你发烧了吧?”我原本想说被驴踢了,结果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太粗鲁了,但是眼前这富贵的装潢着实让我不太敢相信,于是我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偷别人家钥匙了?”

  邹邢轻蔑一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指尖划过光滑的桌面,“程兮,难道有钱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还是不信眼前的这一切都归属于他,相比之下,我更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境,“邹邢,我们只是个中学生,哪里来这么多钱?”

  “你确定我们是中学生?请问你见过穿西装的中学生吗?你见过像我这样有胡渣的中学生吗?你见过有我这么成熟的中学生吗?或者是,像我这么有钱的中学生?”

  他说的这句话戳中了我的心,我的潜意识在私自作怪,他在我清醒的时候就时刻告诉我我的身份,它操控着我的神经告诫着说中学生应该遵守的法则。我的臆想将邹邢的形象自动代入到学生身份。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行清秀的字迹:“我和邹邢经常一起放下学,当我们一同穿过那狭小的巷口时,微风刮过我的脸颊,就像是邹邢指尖触碰到我的手心那般柔软,我只觉得开心。”

  “我尝尝因为自己的成绩而感到自卑,每次我都在排行榜寻找很久才从末尾找到我的名字,为什么自己不能努力一点,至少跟邹邢出现在同一张榜单上面,最起码不要总在队伍的末尾吊着,这样会让他觉得我不思进取。”

  “其实真的不思进取也挺好的,我找到了赖上邹邢的理由,让他给我补课。以后每天我都跟着他一起写作业,我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能影响到邹邢学习,我只需要偷偷的看着他,偷偷的闻着他的气息就可以了。”

  “要文理分科了,我要跟邹邢都选理科,虽然我的文科成绩更好,但是我不想跟他分开,所以我直接瞒着爸妈在分科单上写了理科。”

  ……

  文字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水直接涌进我的脑子,也不管我脑中究竟有多少脑容量,他们盲目的自私的只想在此刻占有我。

  我痛苦的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邹邢,我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只是个借口。

  现在唯一能让我想起来的这有那些文邹邹的文字,那些成段的文字几乎是从我记忆的深处萌芽出的种子,生根发芽最后缠绕着我的神经成为了生命力极强的藤蔓,它们想控制着我的想法,我越是想要探寻深处,就越是荆棘密布。

  邹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近用身体的温度温暖了我,他俯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程兮,不要错怪你的记忆,不要忽视那些美好的存在,即使你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你有我,我会一点点帮你把它们拼凑起来的。”

  有了邹邢的承诺,我似乎心安了些。但是脑袋还是昏昏胀胀,我的脑子原本就不大好使,让我一下子消化那么多的脑容量,我只觉得恶心想吐,其他的感觉都随着邹邢的温度一点点淡化,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二楼的床上,只是那一觉我觉得自己睡的十分漫长,直至天明我才醒来。

  ──

  我嘴上说着在这豪华的地方睡不惯,但我的身体似乎很娴熟的适应着这里的习惯。

  晚饭邹邢做的牛排西餐并没有让我觉得过于奢侈,相反那种对刀叉的熟练度我用的比他还要娴熟,切割牛肉的动作差点让我怀疑自己上辈子生于欧洲皇族。

  就连对这烛光晚餐的布景我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弄了出来,效果竟然还不错。

  邹邢夸我有天赋,提前适应上流人的生活更有助于我早日荣登皇室。

  我笑着嘲笑他庸俗,这年头哪有什么皇族,就算是欧洲皇族,我这东方血统怎么能混入他们的欧式血统呢?入赘吗?

  无厘头的玩笑邹邢只开到三分,在餐桌上他更多保持的是沉默。之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邹邢是个十分讲究的人,就比如东西都要物归原位这一点他做的接近疯狂。

  当我无数次将自己的东西乱丢时──真正导火线的起因是因为我把自己穿过的臭袜子随便扔到了欧式真皮沙发的靠枕上。邹邢下班后坐在沙发上刷新闻,顺手摸到了我的臭袜子。

  那脸黑的就跟我欠了他几辈子债不还一样。

  他也没有跟我吵架,只是当晚我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失眠了一宿。

  虽然真皮沙发坐着刷剧舒服,但是…睡觉实在不舒服啊!

  邹邢对我没有太多的要求,他只希望我能把自己的坏毛病改改──即使他总会收拾残局,但我能看得出,但我能看得出他很无奈顺便有点生气。

  ──

  邹邢下班给我带回来了新手机,原因是他不允许我下楼但又怕我在家闷的慌。

  我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让我下楼,但是他说的话我一般都是听的。

  他向我保证,等周末一定会带我出去玩,于是我左等右等,终于盼来了周末。

  大丈夫从不会爽约,邹邢带我去了电影院,只是他让我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许露出来。

  我的眼睛藏在黑色笨重的墨镜下,一顶帽子遮住了我的脸,口罩带上系上围脖,我觉得走到街上我就是最奇葩的一个人。

  虽然现在天气转冷,但像我这样奇异穿着的人,怕是挑不出第二个。

  我问他:“邹邢我可以摘掉口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

  邹邢说:“不可以,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我心里疑惑,怎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是生病了?

  于是我小嘴一嘟,反驳道:“就一下。”

  “不行。”他死死攥住我的手,余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丝毫不给我任何的机会触碰到口罩。

  直到坐进电影院,他对我的要求才有所放松,只是摘掉了帽子,那个黑色的墨镜换成了同样黑色的3D眼镜。

  他选的是个动画片,整个场几乎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唯独只有我们两个大人坐在一堆小孩之中显得如此尴尬,哦不,尴尬的不是我,是邹邢。

  我看的咯咯笑,他欲睡。

  我看的有些煽情,他欲睡。

  电影结束后我依依不舍,他顿时清醒。

  将帽子扣在我头上,检查我是否装扮整齐,扯着我立马走出了电影院出口。

  坐到车上,我才能彻底卸下这些沉重的盔甲。

  我问邹邢:“你这小心翼翼的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明星,你说我是不是失忆前真就是个明星,其实那个房子应该是我的房产,你不过就是个小助理,对我好接近我不过就是想私吞我的财产?”

  最近小说看多了,忍不住就容易联想。

  邹邢脸一黑,语气冰冷,“程兮,我劝你白天少做梦。”

  我:“嘿嘿──”

  谁让他给我买了新手机──

  ──

  回到家里。

  我突然觉得就好像是燕子进入了可以过冬的南方。

  温暖席卷我身。

  跟邹邢在外面吃了一顿饭,还专门找了个包厢。在我打了饱嗝后,我还是锲而不舍的追问邹邢他赚的这么多钱财是不是其中也有我贡献的一份。

  邹邢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你再说这些奇怪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机没收掉。”

  没有手机,我的日子会比之前过的更无聊。

  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小气鬼。”

  “大坏蛋。”

  “臭邹邢。”

  邹邢忍无可忍,气鼓鼓的塞了一块红油灌溉的五花肉进自己的嘴里,但立马满脸通红,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他吃不了辣──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罪受吗?

  当他喝了将近一升凉白开后,气的像一条河豚,看见偷笑的我,就像是河豚爆刺。

  “程兮,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依旧不要脸的笑着说:“当然是吃饱了撑的啊。”

  无语。

  邹邢当时的表情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

  在A市的平淡日子过的倒也算惬意,除了不出门,我能在邹邢的房间里随意上蹿下跳,前提是在他上班的时候。

  邹邢在医院上班,虽然混上个主治医师,但我死活也不相信主治医师能有这么多的钱可以挥霍。

  但看这房子的地段就是黄金,更别说这些庸俗的装潢了,更是黄金中的金砂粒。

  但是他的嘴严的一批,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肯透露半点金钱的流露。

  我骂邹邢:“自私鬼,连发财的机会都不知道共享。”

  邹邢用被子蒙住我的头,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开始挠我的胳肢窝,他比之前要活泼的多,似乎比在乡下更释放天性,他摁着我的头,不让我起来,一直逼我说错了。

  我不愿意,他就接着挠我。

  最后我还是低头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我躺在他的旁边,有些困了。

  他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你要是能一直在我的身边,该多好。”

  我迷迷糊糊的回答:“我不是一直在你的身边吗?”

  邹邢沉默。

  我没有多想,直接翻身就睡了。

  ──

  谁再说邹邢是那种高冷禁欲型我就跟谁翻脸。

  当我打开今日的早间新闻时,邹邢那张帅气的脸立马出现在屏幕上,介绍邹邢身份的主持人眼睛里闪着金光,嘴上的笑意不是那种专门的职业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省医院一名邹医生凭借令人赞扬的医德和高超的医术拯救了一名遭遇车祸奄奄一息的孩童,临危不乱的冷静如何使医院大闹的父母变得乖巧温顺,在他那温润和煦的外观下究竟藏着多么宽博的内心,接下来让我们走近这名邹医生的工作环境。”

  此时镜头切换到邹邢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手术时沾染的血渍已经经过了处理,身上穿着的是他平时巡查时穿的白色褂子,那双鹅卵般光滑的脸此时挂着两滴晶莹的水珠,不知道是他刚刚洗了脸还是手术时累出的汗,他的发梢也有些被水珠沾染。

  邹邢面对镜头丝毫不怯场,但也不代表他有多喜欢。

  跟邹邢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他稍微有点抵触的时候,眉心会微微向下撇,耳垂也会发红。

  别人都是因为害羞发红,而邹邢是因为生气才会发红。

  真是个奇怪的人儿。

  记者:“您知道那名男孩的家长为您制作了锦旗挂在医院大厅吗?”

  邹邢低眸:“知道。”

  记者:“您知道市长对您的表彰吗?”

  邹邢抬眸:“知道。”

  记者:“您知道现在外界对您的赞扬很高吗?”

  邹邢无奈:“知道,我可以走了吗?”

  记者拦着他,他的问题还没有说完:“您能表达一下对您救了那个闯红灯遭到车祸男孩的看法吗?”

  “生命可畏,虽然我救了他,但是我没资格对他的好坏进行判断,这些事情不应该是我教他,也不应该是你们教他,他的老师应该是他的父母。”

  邹邢甩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我坐在电视机前,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邹邢真帅啊!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接下来我刷到了另一个网站上的看点就是──亿万少女的新男神:究竟谁想嫁给医生?

  另另外一个网站:新潮流来袭,小鲜肉已经不吃香了,现在流行组团嫁医生?

  更离谱的是:我的小说书架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本小说,名为《医生与我把家还》,我饶有兴趣的点开那本书,发现那本书竟然是以邹邢为原型写的同人文,而此文的女主则是作者自己。

  我一脸生气的关掉手机,一群脑残粉。

  醋意弥漫着整个房间,我抬头看见客厅的浴缸里的锦鲤,不知道为什么邹邢要在这么具有欧式气息的地方养一只大锦鲤,简直格格不入。

  但是当我想起那群粉丝对邹邢的爱恋滔滔不绝,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我的目光游离在那条锦鲤身上,顺便从杂货屋搬来了小板凳,对那条肥嫩的锦鲤留下了口水。

  对不起大肥鱼,谁让你的主人把我和你一起留下家里,谁让你的主人在外受人追捧我就只能在家刷新闻生闷气。

  我的醋意越浓,我口水就流的越多。

  不错,今晚就做糖醋锦鲤吧。

  一定酸死那个姓邹的新晋男神。

  呵。邹邢还有一个忌口:就是不吃酸的。

  小剧场:

  大锦鲤:姓邹的你害我成熟食了怎么办?

  程兮:凉拌的也能下肚。

  邹邢:爸爸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继续阅读:第二十章 玩笑开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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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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