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双眼前一黑,好不绝望!
表哥对她竟绝情到这种地步!
她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留住表哥,她有什么错?
表哥只在乎楚微云,对她就没有半点怜惜吗?
“表哥,我不走!我、我离开你,我怎么办!”燕秋双对着萧怀若的背影嘶声叫。
“本王会给你一笔银子,你父母留给你的铺子也都会交由你打理,即使你以后坐吃山空,也可保衣食无忧。”萧怀若冷声说。
原来都打算好了。
燕秋双心中恨极苦极,哽咽道:“可是我、我以后一个人孤苦无依……”
“母妃正在给你相看人家。”
“我不嫁!”燕秋双瞬间泪如泉涌,“表哥,我不想嫁给别人,你为什么要逼我!”
表哥真不明白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有多痛苦吗?
还是说表哥就想看她痛苦?
“嫁不嫁随便你,本王何时逼过你?”萧怀若语气冷漠。
燕秋双猛地怔住,眼泪都忘了流。
轮椅已上了回廊。
燕秋双咬牙,迅速冲上去,用脚挡住轮子,急切地问:“表哥,我没有在药里动手脚,我发誓——我怎么会害表哥?是谁在表哥面前胡言乱语冤枉我,是不是楚大小姐?”
“是谁说的不重要,本王已知道自己信错了人。”萧怀若不否认。
他不屑于说谎,也不想把云儿牵扯进来。
“我就知道是她!”燕秋双越发哭的可怜,“表哥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只凭她几句话,表哥就怀疑是我在药里动手脚,表哥,你看清楚,是楚大小姐要害我!”
“云儿没必要这样做。”萧怀若皱眉。
如此直接地处置燕秋双,果然还是给云儿惹了麻烦。
“她就是想把我从表哥身边赶走,她好一个人独占表哥,她还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燕秋双恨声道。
“本王除了云儿,本就不再要其他女人。”萧怀若眼里已有了厌恶之色!
以前怎么没发现,燕秋双是这样的心性!
平时在他面前,她掩藏的是真好。
燕秋双真真是从头凉到脚!
表哥竟要独宠楚微云一人!
枉她方才还在犹豫,既然表哥不肯放弃楚微云,自己就大方一些,同意表哥纳楚微云为妾。
大不了等楚微云过了门,再慢慢收拾她。
结果,小丑竟是她自己!
“去收拾一下,明天过去。”萧怀若看一眼她的脚,眸光一寒,“让开!”
“我就不!表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照顾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的话你不信,楚微云随随便便几句你就信,你置我于何地?”燕秋双也不装什么温柔大度了,牙齿咬的咯咯响,脚也没拿开。
萧怀若语气冷漠:“本王早说过要你自立门户,是你赖着不肯走,本王不欠你什么。”
“表哥!”
“让开!”
“我不让!我——啊!”燕秋双忽地一声惨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表哥竟然、竟然让轮子直接从她脚上碾过去!
“明天日落之后,别再让本王在安王府看到你,否则,后果你自己掂量。”轮椅远去,萧怀若冷漠的话却清晰无比地传了过来。
燕秋双浑身剧烈哆嗦,脚痛,心更痛!
十年的朝夕相处,表哥却把她当块抹布一样,说扔就扔!
她绝不认输!
要让表哥知道,她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技女,任由人践踏!
明天日落之后?
脸上慢慢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她擦干眼泪,不紧不慢回房。
——
楚开诚已经吩咐管家宋文哲把府上丫鬟家丁都叫了来,几位姨娘也都在,之前一直被关在柴房的来福也伏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他那天挨了打,伤口虽有上药,还是疼的厉害,起不来身。
他娘,也就是楚明玉的奶娘郑氏半蹲在他身边,扶着他掉眼泪,一副她儿子受了多大冤屈的模样。
楚微云姐妹俩来到前院,一左一右站在楚开诚身后。
所有人都知道要有大事发生,对沉着脸的楚开诚不敢多看一眼,低眉垂目地站着。
薛姨娘极快地看了楚微云一眼,也不怎么掩饰对她的仇恨。
楚微云淡淡看了看她,颇为轻蔑地笑了笑。
当年薛姨娘不知天高地厚,把孩子折腾没了,反把她母亲恨在了骨子里。
这些年不但一直教唆楚轻羽恨沈梦璃,更是不遗余力地破坏她的名声。
府中上下对她的诸多轻视厌恶,薛姨娘功不可没。
这笔账,她也记着呢。
薛姨娘被楚微云的眼神弄的一愣,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莫名不安起来。
“来福,你可知错了?”楚开诚先看向来福。
郑氏抢着替儿子叫冤:“老爷,来福是冤枉的啊,他真没有……”
“住口!”楚开诚喝道,“来福欺辱曲姨娘,是云儿和梓言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曲姨娘自己遭了污辱,能有假?来福犯了大错,你不但不加训诫,还替他开脱,意图蒙混过关,该当何罪?”
郑氏登时没了话,求救的目光投向楚轻羽。
平日里楚轻羽偏爱楚明玉,她仗着是楚明玉的奶娘,从不把曲姨娘母子看在眼里。
哪想到现世报来的这么快,曲姨娘说翻身就翻身了!
来福这孩子也是,平时不待见曲姨娘就算了,怎的还起了歪心思?
曲姨娘再年轻貌美,到底是世子的妾室,孩子又那么大了,还得了痨病,来福看上她什么了?
楚轻羽自顾尚且不暇,哪顾得上她,垂着眼睑,当没看见。
“来福,你可知错?”楚开诚再问。
“老爷,小的、小的是一时鬼迷心窍,小的知道错了,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来福眼见的躲不过去,唯有认错。
别的他可以否认,欺负曲姨娘这事儿实在是躲不过去。
郑氏也说不出什么来。
“来福欺辱曲姨娘,品行不端,家法不容,发卖出去!”楚开诚沉声说。
“什么?老爷,不要啊!”来福顿时如丧考妣,嚎叫起来!
他若是因欺辱主家妾室被发卖,哪有好人家愿意买他?
说不定就要被卖到军营做苦力,以他刚挨了打的身体,能支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