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行驶着,李老夫人脑中闪过很多回忆,良久后她直视着李静玲,“静玲,你由你祖父带着发蒙,除了诗书礼仪,他还教过你兵书诡道。除了这些,祖母也教过你内宅之道,而不管是内宅还是战场,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战机。五年前和皇宫和五年后的皇宫是不同的,所以,五年前奏效的手段,现在不一定还能奏效。”
李静玲闻言如遭当头一棒,祖母的意思是她在五年后用这招,没用了。
知道她听懂了,李老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最重要的是,你的对手也在成长。你不该小看甄施以,他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告了贺将军一状还能升侍郎之位,是因为他背后的人是陛下。”
在听祖母说完这些之后李静玲一直处于呆愣状态,她自负聪慧,却没想过自己只是一内宅女子,甄施以在官场上沉浮多年,早就看穿了她的心眼,并且顺着她给了致命一击。
到了李府门口,马车从正门驶入,李老夫人由下人搀扶着准备回院子,见孙女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在心里叹了口气,“你随我回去吧。”
又吩咐房妈妈在门口等着,待李太傅回府便将人请回去。
邱玲作为伺候的丫鬟回了自己的住处,在知道母亲平安后她放心了许多,见李静玲如此失魂落魄倒是奇怪。
她可没有按照东秦人的要求在宫里伺机下毒,李家自然也没有因她而产生危险,怎么看李静玲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李太傅是一盏茶后才回府的,因为在路上与贺长林说了几句话,耽误了时间。见房妈妈在门口等着自己便知道妻子一定有要事,也没有再去书房,直接去了正院。
“这是怎么了,瞧着你们俩脸色不好看。”李太傅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没有喝,先问了一句。
李老夫人正要开口,房妈妈匆匆走了进来,“老太爷,老夫人,下人房那边过来禀报说府里进了贼人,将邱玲劫走了。”
之前房妈妈便禀报过在长生殿侧殿时池绾的贴身丫鬟曾和邱玲说过话,李静玲一听便霍然站了起来,“祖父,这一定是池绾做的!”
“静玲,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李老夫人揉了揉眉心,“何况邱玲走了是好事,她若是长久待在我们李家,反倒不好办。”
留着是祸害,杀了也怕来日被人翻出来。
这也是李太傅心中所想,毕竟老邱为李家卖命这么多年,他念着老邱的苦劳,并不想动他的女儿。
李静玲被李老夫人喝住,倒是没再说话。李老夫人对房妈妈交代了几句,将邱玲在府里的痕迹都抹干净,便让房妈妈退下了。
屋子里只有祖孙三人,李老夫人便将李静玲做的事说了出来,叹气道:“老爷,你看看这件事当如何处理才好。”
李太傅也在宫宴上,自然知道那个叫刘慧生的宫女,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与孙女有关,更没有想到孙女算计的甄施以得以全身而退,另一个人池绾反倒将刘慧生告到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