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缓了缓,才说:“看到王爷压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痛苦的要死,不停地求饶,王爷就像不听到。旁边还有几个少年和姑娘,都一副吓的要死的样子。”
她虽没有亲身经历,可只要想到当时那少年求生不能的样子,就忍不住发颤。
楚襄宁呼出一口气:“畜牲。”
大燕虽也有人好男风,但并不盛行,若被人知道,必成笑谈。
楚宏凯身为临安王,在朝在野都有几分脸面,做这种事肯定要偷偷摸摸。
他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与世无争,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他原来这样畜牲不如。
“可不是吗?奴婢也觉得王爷好吓人。”阿善心有余悸地说,“当时奴婢吓坏了,弄出了些声响,险些被王爷追上。”
幸亏她自小长在王府,无比熟悉,从繁春院的狗洞里钻出去,才跑掉了。
“你胆子也是大,以后遇上这种事,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楚襄宁瞥了阿善一眼说。
“谢大小姐关心,奴婢知道了。”阿善赧然,接着又叮嘱,“大小姐可千万要小心,不是奴婢犯上,王爷对大小姐好像真的别有居心,大小姐别吃了亏。”
王爷做的出那种事,分明不把天理纲常看在眼里,就算大小姐是他亲侄女,他也未必不会把大小姐怎样。
楚襄宁暗暗冷笑:“我会小心。”
凭楚宏凯的武功,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她现在要做的,是揭穿他的真面目。
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畜牲,才能解救被他买回来的那些人,以及接下来要遭殃的人。
这个,就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祠堂里,楚冰盈正跟蓝氏发狠:“母亲,你快点找人来,杀了楚襄宁!我一刻也不能容忍她继续活着,你快让人杀了她!”
今天不但没压住楚襄宁,还让老王妃对她失望,可谓一败涂地。
蓝氏厉声骂:“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个蠢货,还有脸叫嚷!”
若楚冰盈不是她亲生,她会一刀剁下去!
在老不死面前做戏这么多年,还不是等老不死一蹬腿,她就完全掌控王府?
结果楚襄宁的忽然转变,差点把她苦心营造的这一切全部毁掉,就在她一点点扭转的时候,这愚蠢的女儿却又要把她推进深渊,她怎不气?
楚冰盈吓的缩脖子:“我、我怎么了?我就是见不得楚襄宁得意!”
母亲以前不是这样对她的,现在怎么全变了?
看来只有祥哥哥是真心对她好,别人谁都指望不上!
“你见不得她得意,你能把她怎么样?现在你得意了吗?”蓝氏表情凶狠,“我说过让你不要急,不要多说话,一切有我,你呢,听了吗?”
楚冰盈脸色发青,哆嗦起来。
“楚襄宁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吓是吓不住的,你三言两语就想让她屈服,蠢,愚蠢至极!”蓝氏都不知道骂楚冰盈什么好了。
“我……我错了,母亲,我以后都听你的!”楚冰盈抓住蓝氏的衣角央求,“你跟祖母说,不要对我动家法,我不要!”
从小到大,她哪受过家法,别说二十鞭了,她一鞭都不想挨。
虽然对母亲失望,但现在她能公估的,也只有母亲了。
蓝氏毫不心疼地甩开楚冰盈,冷冷说:“这你就别想了,母亲对你很不满,你若不受罚,母亲势必有心结,以后对你也不喜,家法你必须受。”
亲生女儿挨打,蓝氏不可能一点不心疼,可不让楚冰盈受些教训,她永远看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
楚冰盈又气又害怕:“如今这王府不是母亲说了算吗,母亲为什么要怕祖母,她还能活几天!”
虽说祖母今天看起来是好了些,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说闭眼就闭眼,有什么可害怕的?
“没这么简单。”蓝氏抚了抚额,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儿被自己保护的太好,连如今的楚襄宁一成的心机都不到。
楚冰盈赶紧讨好地问:“母亲的意思是……”
“如今王府的事虽是我说了算,可母亲并没有把各处的钥匙都给我,每个月的账也要给母亲过目,王府的大权还不在我手上。”蓝氏也是怕楚冰盈再做出蠢事,耐心解释。
楚冰盈“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所以这一年来祖母虽然病重,没有看账,可还是没把所有钥匙都给母亲是吧?”
只要没有钥匙,就不能名正言顺掌控王府,不然蓝氏何必在老王妃面前做戏。
“她没那么容易把钥匙交给别人。”蓝氏眼神阴冷,“她也是从媳妇熬成的婆婆,听说她也没少受婆婆的刁难,好不容易大权在握,若轻易交出来,她没了倚仗,哪能活的体面。”
别看老王妃从不在人前说她婆婆的不是,但她心里对婆婆肯定怨恨。
蓝氏虽然从不对老王妃亲近,但都是做人儿媳妇的,老王妃的心思,蓝氏清楚的很。
楚冰盈哼了一声:“祖母年纪都那么大了,又不喜欢到各府走动,要那么体面做什么!再说母亲也没让祖母面子上不好看,祖母现在攥着钥匙,等她蹬了腿,钥匙还不是要给母亲?”
她就不明白母亲现在行事为什么要顾忌这顾忌那,胆子变这么小了!
“母亲对我一直都很满意,她现在若是死了,钥匙肯定是要给我的。”蓝氏说到这,对楚冰盈的怒气又上来了,“若不是你,一次次坏了事,母亲也不会对我们不满,现在你知道自己错了?”
楚襄宁差点嫁给史继祥牌位的时候,老王妃昏迷着,不知道也没法阻止。
昨天老王妃忽然醒来,蓝氏立刻先一步真真假假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王妃,委婉表示庆国公府还是不能接受楚襄宁有“阴阳眼”的事,史继祥也有些责任。
既然婚约已经取消,老王妃生气归生气,也不可能再上庆国公府论个短长,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蓝氏正一点一点挽回自己声誉的时候,楚冰盈却总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她不生气才怪。
楚冰盈心里再不服,此时也不敢跟蓝氏叫板,乖巧说:“是,母亲,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那家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