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又是一局惨败后，姥爷把棋盘一推，扭过头：“老是输，没意思，不玩了。”
许霆舟则把棋盘重新摆好了：“这局一定让您赢。”
姥爷瞄了许霆舟一眼：“真的？”
“真的。”许霆舟点头。
姥爷这才重回笑颜：“这还差不多。”
薛婷婷看到这一幕，又凑到聂小雨耳边说道：“如果不是许霆舟已经有主了，做男朋友还真不错。优秀多金双商高，稳重温柔有耐心，简直是金字塔顶端的天菜。要不你考虑考虑，横刀夺个爱？”
聂小雨小声的回道：“人家青梅竹马是京都大学金融系的博士，一出生就在罗马了，我俩有可比性吗？”
薛婷婷：“…………”
“谈恋爱又不是结婚，一生只爱一个人只存在于车马很慢的遥远年代。我们新时代的女性，就要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潇洒和豪迈，这才是精彩人生！”
“而且我觉得……”薛婷婷又说，“许霆舟对你绝对有好感。男人都很简单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不会做多余的任何事。”
聂小雨费尽心思的解释：“谈合约正好碰上了，总不能对一个糊涂的老人家不闻不问吧……”
薛婷婷有理有据：“不喜欢你的人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聂小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一句话就把她搞定了：“提成钱还想不想顺利拿到了？”
薛婷婷：“…………”
“我错了，”薛婷婷立刻向金钱低头，“我承认我刚刚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人生哲理多了一点，抱歉，你就当我在放屁，噗噗噗噗……”
薛婷婷老实了，聂小雨也就不那么闹心了。
半个小时后，激战结束，姥爷险胜。
见聂小雨和薛婷婷毫无表示，姥爷双手一抬：“你俩愣着干什么，鼓掌啊！”
聂小雨和薛婷婷赶紧鼓掌，薛婷婷还拍了两句马屁：“姥爷，您也太厉害了，当年谧水公园老棋王不会就是您吧？”
姥爷却大言不惭的说：“呃……虽然不是，但我们水平差不多。”
赢了一把，姥爷的兴头更足了，问许霆舟：“我们再来一局？”
许霆舟点头：“好。”
薛婷婷被许霆舟这副绝世乖女婿的样子给震惊到了，立刻给了聂小雨一个“我就说他对你有好感，你还不信，我看你还怎么说”的眼神。
聂小雨立刻回了一个“你确定你希望我俩搞到一起去？到时候项目收不了尾，尾款收不回来，你可别来找我哭”的眼神。
薛婷婷赶紧笑着比了个缝嘴手势，意思是就当她什么都没说过。
薛婷婷是请假回来的，下午就得往回返。
临走前嘱咐了聂小雨好几遍，让她有事儿一定要给她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一定会立刻马上飞奔回来的。
聂小雨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送走薛婷婷，聂小雨就赶忙回了病房。
姥爷已经睡了，许霆舟正帮他掖着被角。
聂小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麻烦许总了，我姥爷手术后有些后遗症，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事情您别见怪啊。”
许霆舟没接这茬：“不回去休息一下吗？有了体力才能更好的照顾病人。”
聂小雨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但合约的细节还没谈，她没法安心休息。
许霆舟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合约也可以等你休息好了再谈。”
他的关心让聂小雨有些喘不过气。她没法回应是一方面，心理负担是一方面。
她不想利用他的感情。
也不想做女骗子……
“一起回去吗？”许霆舟问。
聂小雨想摇头，却在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类似于落寞的神情时，还是点头了。
冬天的五点多，天已经黑透了。
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许霆舟陪姥爷一天太累的缘故，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跟她进行任何交谈，安静的可怕。
到聂小雨家房门口的时候，许霆舟礼貌的停下了步子，跟她道了声：“晚安。”
聂小雨回应：“晚安。”
回到家，聂小雨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所有的取暖设备。她想把屋子烘得暖暖的，好好睡一觉。
洗完澡，她就开始培养睡意。可一直培养到凌晨，她还是没有睡着。
失眠了……
她穿上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打算去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点安眠的药。
可刚关上门，她就意识到自己没拿钥匙。
这窘境之前也发生过，可很多事情以前能做，现在却打死也不能做了。
她坐在门口的穿鞋凳上，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点，开锁的肯定都下班了，她只能等天亮之后再去保安室找人来开锁了。
最近一直阴雨连绵，因此夜里格外冷。她坐了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冷得麻木了。
她只好把整个人都缩进珊瑚绒睡衣里，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儿。
走廊上的感应灯很快就灭了，她眼前的一切都陷进了黑暗里。
这感觉就跟她的人生一样，晦暗无光。
不禁悲从中来……
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等到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在衣服上，发出闷响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满脸是泪。
她及时抬手擦掉，却越擦越多……
她的哽咽声弄亮了感应灯，她正想躲去楼梯间里静悄悄的哭，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便出现在了她低垂的视线里。
是许霆舟。
“躲这么冷的地方哭，你是傻吗？”
聂小雨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我、我只是想去买点安眠的药，可是却忘带钥匙了……”
她哭得眼睛红鼻子红，嘴唇也很红，像热吻过一样……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委屈无助的样子，让人有多想欺负蹂躏。
“睡不着吗？”许霆舟皱眉看着她瘦弱的肩膀问。
聂小雨咽了咽喉咙，她都拒绝他了，便不能也不该再跟他诉说委屈了。
反正一切都会过去。
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聂小雨重新低下头：“没、没有，挺、挺好的！”
“真的没事？”许霆舟又问了一句。
聂小雨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没、没事。”
“那我回屋了。”
过了很久，聂小雨才应声：“好。”
许霆舟转身就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腰身，身体被撞得不禁往前踉跄了一下。
“许霆舟……”聂小雨哽咽着说，“你抱着我睡一觉好不好？就睡一觉，我、我想……好好睡一觉。”
“你拒绝我，却要我抱着你睡觉？”许霆舟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