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非常的不可理喻,非常的可笑:“我们、我们可以继续约,但我…不谈恋爱。”
许霆舟侧过头,那一瞬间的目光太过锐利,以至于她的心跳都停跳了两拍。
她的底气瞬间变得不足:“我、我只是不想一个人。”
许霆舟拉开了她的手:“你找错人了,我从不跟女人玩感情游戏。”
她告诉自己,她会这么不舍和难过,只是因为太贪恋他的体温和怀抱,跟其他无关。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那就当我没说过。”
这时,感应灯又灭了,她站在光影阴暗的走廊,许霆舟站在灯光明亮的门内。
这一幕好像在暗示她,他们永远只能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点,也不会有结果。
她毅然决然转过身,却听到他突然大喊了一句,像是把这些天的不甘和愤怒都喊了出来:“聂小雨,君未娶卿未嫁,为什么不行?”
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有一对好赌自私重男轻女堪称无底洞的父母,有一个一天到晚不着调行为习惯很差劲爱惹是生非的弟弟;又要怎么告诉他,她的身体受过伤害,可能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呢?
他明明值得更好的,为什么要拖着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他陪她一道不幸福呢?
“对不起……”
许霆舟不甚温柔地把她扯进了房子里:“所以你的意思是,陪我睡可以,但不要我的感情?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可以随意对待你?就像对待那些墙花路柳的女人一样?”
最后两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得脖颈青筋暴起……
扪心自问,她真的能受得了他这样对待吗?她会这么不舍和遗憾,不就是因为他给予的温柔和疼爱吗?
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密密匝匝的疼。
眼泪更像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她明明很少哭的,为什么被他一凶,就像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被惯出毛病了吗?
许霆舟伸手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哭得直打颤的她嵌进了自己的胸膛里,不让她动:“说话。”
视线被遮挡,属于他的强势气息密不透风地将她包围。
她像个重度上瘾患者,贪婪的大口吸着。
“说话啊。”
聂小雨在他怀里诚实的摇头,眼泪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不、不能。”
许霆舟叹了口气,暴戾过后只剩温柔:“那就别急着拒绝,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很好。”
她想说她拒绝他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他太好了,可他没等她说话,就低头吻住了她。
他吻得很凶,一改每次春风细雨的前戏风格,有那么两秒钟,她感觉自己要被他拆吞入腹吃掉了。
她是什么时候搂上许霆舟的脖子的,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他是怎么把她抱到卧室的,灯又是怎么关的,她全都不记得了。
她的耳朵里都是男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眼睛里都是男人宽阔的肩膀、凸起的喉结和暴戾混着情动的脸。
珊瑚绒睡衣很快就被一只手扔到了床下,她觉得冷,直往被窝里钻。
男人却不让,直接跨过腿笼罩在她上方,说了句:“你好瘦啊。”
她是真的瘦了,本来身上就没有二两肉,这些天一折腾,又掉了好几斤称,硌得他骨头都疼。
聂小雨脸红的滴血,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就又补了一句:“都没手感了。”
“那你找有手感的去。”
她艰难地推开他,打了个滚就往床边爬,可刚爬了两步,就被男人拽着一只脚踝给拖拽了回来。
再回到他身下时,换成了后背对着他。
“你的蝴蝶骨好漂亮。”
他的手指在她像翅膀般的肩胛骨上摩挲徘徊,痒得她不停的打颤。
“你别弄我,”她把手伸到背后,推他的手,“我要回家。”
他却直接压了下来:“没有钥匙,怎么回家?”
聂小雨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偏过头呼吸:“不用……你管。”
他低头亲上她的脸蛋儿:“但是你皮儿薄肉嫩香甜可口……!”
聂小雨一开始并没听懂,等咂摸出意思时,连眼睫毛都禁不住开始哆嗦,整个人都红透了。
这得跟多少女人有过亲密关系,才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么臊脸的话?
“你很骄傲吧?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有多酸。
“谁说的?我明明一无所有。”他凑近她的耳边低沉的说,“要不怎么追个人都追不到?”
她忍不住地想,巧舌如簧,油嘴滑舌,大概形容的就是此刻的许霆舟。
她明明在说他的游刃有余,他却把自己说得悲悲戚戚。
故意跟她卖惨让她心软么……
轰隆隆——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天气预报所说的雷暴云团已经逼近剡江主城区的上空,带来了暴雨、雷电和强风等激烈的强对流天气。
聂小雨看着窗帘上映出的狂乱树影,如同某种怪兽在张牙舞爪。
她怕这样的天气。
许霆舟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便扯过被子把两人都蒙在了里面。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闷,却添了要人命的性感:“害怕就抱紧我。”
他落下的吻和外面的天气一样猛烈。
亿万根神经仿佛都跟着受到了蛊惑,跳个不停。
……
暴风雨还在继续,北风呼呼的吹,他结束逞凶,给她清洗了一下,又上了点药,就抱着她挨着枕头睡了。
格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