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没进入警察局做笔录,警花陪着她在咖啡厅里,等来了急匆匆的宋蔺。
宋蔺一进门就将她全身打量,没看见有伤口,提着的气泄了下来,眼睛在她脖子上的痕迹上停留了一会。
“那个,宋先生,”警花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先回警局了,如果宋小姐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来警局找我。”
宋蔺冲着她客气的点了点头,搀扶着宋晚晚,上了他停在外面的迈巴赫。
车门关上,宋蔺扭开了钥匙,甩了警花一脸尾气。
警花:……
难受。
宋晚晚窝在了副驾驶,脖子上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这副样子,我看你今天晚上回不去陆宅了。”
宋晚晚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先跟我去实验室吧,晚点你跟我回去住。”
“不去你家。”
宋晚晚换了个姿势窝着,宋蔺脸色冰冷。
“那我还是送你回陆宅吧。”
“那你送吧。”宋晚晚故意呛他。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下降到了冰点,宋蔺用力的摁了摁喇叭,“如果他们没有人在,你一个人去赴约,今天这个事情会怎么样?”
“会死,也许不会,”宋晚晚像是开玩笑似地说:“薛定鄂的死亡。”
“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宋蔺借着红绿灯的时间瞪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宋晚晚沉默了半晌,等车辆开过一段路后说:“林衡。”
“林衡?你想他干嘛?”
宋蔺不解其意,宋晚晚也没多解释,只是问他陆平鹤在哪儿。
“警局去了,你找他有事?”
“有。”
宋晚晚掏出手机,只是录屏和安必初有一个地库,让他去看看。
然后从包里面掏出来一个兔子形状的长条录音笔笔。
“如果我今天死了,它会告诉你,是谁杀了我。”
宋蔺额角冒出三根黑线,“你要不是我亲妹妹,我现在就能把你扔下车。”
真的是气死他了。
宋晚晚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四周逐渐变化的植物,昏昏欲睡。
半个小时后,宋蔺的车停在了一方大楼外,下车之前,翻出一条围巾给宋晚晚脖子围上。
有个戴眼镜的男生走了出来,在宋蔺下车后大喊:“宋哥!逆行加红灯,还是五个!你想让我吊销执照你直说!”
宋晚晚开车门的手一顿,宋蔺的声音从车前传来。
“实验室旁边的房间有张床,柜子里有吃的。”
戴眼镜的男生以为是对他说的,眨了眨眼,“宋哥,这算是我的赔偿吗?”
“谢谢你借车,你直到了扣分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宋晚晚下车后,和宋蔺并肩而立,戴眼镜的男生一脸见了鬼。
“宋哥,这美女是谁?你背着我们谈恋爱了?不过这个美女怎么这么眼熟?大热天的戴围巾干嘛?”
宋晚晚:“……”
这么一瞬间,忽然不想帮忙了。
“就你话这么多。”
宋蔺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半拖半拽的往前走,回头示意宋晚晚跟上。
大楼里面设计装潢很有科技感,可是来往的人很少。
“你们的人平时就这么少吗?”宋晚晚好奇的问道。
“不是哦,”男生笑眯眯的说:“前段时间刚刚进山,所以部分人现在都在修整,还有一部分人正在准备下学年的学业,没有过来,再过一两个月这里就热闹了,到时候美女一定来啊。”
“那你们怎么在?”
“因为我们正在做一项研究,差不多可以算是做到一半了,所以过来看一看这个成果。”
“什么研究?”
“人体细胞的转生和复活再生,”上电梯后,男生点开了手机,递给了宋晚晚:“类似这种。”
手机里面是关于克隆羊的资料,宋晚晚飞宿的浏览。
“所以你们实际上就是做克隆的?”
“是,也不是,”男生得意的说:“是复活。”
宋晚晚不理解,“这和克隆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就是……”
电梯到了楼层,叮了一声。
宋蔺将滔滔不绝的男生推出电梯门,随后跨步出去,宋晚晚紧随其后。
“宋哥,我差点咬着舌头!”
男生大声抗议,宋蔺扫了他一眼,“还能说话。”
“这不就是差点吗!”
男生气的跳脚,宋蔺没理他,带着宋晚晚停在了一间房门前,伸手打开。
这个房间只用了黑白两色,一股冷淡的感觉扑面而来。
大床贴着墙壁,床边有一个柜子。
“零食在里面,想吃什么自己拿,但不许乱扔垃圾,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过来找你。”
说完就要走,宋晚晚拦下了他。
“把你电脑借我一用。”
她要把刚刚的录音拷贝下来。
宋蔺点头,走到旁边房间,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男生挠了挠下巴,觉得这一幕十分神奇。
“谢谢哥。”
宋晚晚笑眯眯道谢后便将门关上,宋蔺则是面无表情的走回了旁边房间。
男生靠在门边上,稍加思索。
“宋哥,我刚刚没有听错吧?这美女叫你哥,是吧是吧?”
“滚回来干活。”
“好嘞。”
……
宋晚晚将录音拷贝进了电脑,稍加思索后,谁都没有发送,而是加密保存。
她不敢现在给陆平鹤听见,打算等到晚上,当面让他听一听。
于是敲上了陆平鹤的对话框,叫他晚上开车来研究所。
后者答应了后,发送给了她一个照片。
一个贴满了墙壁的地库。
虽然已经被陆平鹤模糊过,但是宋晚晚还是能够看得出,有些照片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而后陆平鹤又发来了一个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陆家老宅大火,而照片里面有一个人,提着汽油桶,正在往老宅走去。
这个人微微侧了半张脸,熟悉的轮廓让宋晚晚不太敢认。
陆平鹤:“这个人,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宋晚晚稳了稳心神,指尖微微发颤,缓慢的敲下了一行字。
宋晚晚:“司机吴叔。”
这是陆家用了很多年的司机,甚至在前段时间,宋晚晚还坐过他的车。
陆平鹤:“我记得前几个月你出车祸,就是他开的车接你回家。”
宋晚晚:“……是。”
话到此处,陆平鹤便没有再回复消息,宋晚晚仰倒在床上,心中升起一股酸涩。
这个司机吴叔多年以来,家中最信任的人,出行安全都交给了他。
可是,他竟然是那个提着油漆桶,放火烧了陆家老宅的人,甚至还在陆家又待了这么多年。
心中的酸涩逐渐被寒意取代。
一个背叛了主家的人,却还留在了主家这么多年,这种心性,恐怕不是一般人。
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