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啊!”
卫隆一个挥手,两个侍卫上前立刻就去拖人。
春喜知道现在晚了,萧夜煌已经开口,她说什么都没用,惊慌之下她一把抱住沈妙的腿,“小姐,小姐救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姐你救救我!”
到这个时候,她还在表忠心,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当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若沈妙不救她,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招出来……
沈妙眸光一阵极速变幻,突然,一副恍然大悟模样,还带着震惊,“春喜是不是你,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把东西塞到墨墨身上的?”
春喜一骇,缓缓摇头。
小姐?
沈妙不傻,若是她为春喜求情的话,会被萧夜煌怀疑,若是将一切都推到奴才头上,她怎么都不会受牵连。
所以对不起,她只能抢先一步下手!
沈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满眼泪水,“春喜,王爷治府向来严厉,你是知道的,绝不会允许奴才做出大逆不道的背主行为,你这样做,万一出了事,就没想过你乡下的弟弟妹妹吗?”
春喜一愣。
弟弟妹妹……
沈妙眼神淬毒:想好了再说!
现在不管春喜招不招,都是死路一条。
但若守口如瓶的话,沈妙会帮忙照顾好她乡下的弟弟妹妹,给一笔不菲的银钱为抚恤。
君落云冷眼看着唱大戏的主仆,也算意料之中。
看着沈妙着急的神色,顾煜城眸光微闪了闪,开口:“春喜,你现在说实话还有机会,本世子可以保证,王爷会饶你性命。”
机会?
已到绝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春喜惊慌激动的神色逐渐转为绝望,隔了一会儿,低低哽咽,“小姐,奴婢错了,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嫉妒三小姐和墨墨少爷能得王爷疼爱……”
她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当然,春喜原本也是有份。
主意也本就是她为了邀功,给主子‘分忧’想出来的!
只是没想过会露馅儿……
春喜自己认罪,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像是拖死狗一样拽着她下去。
顾煜城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萧夜煌那晦涩莫名的表情亦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垂死挣扎的喊叫声充斥着辰王府,给这寒夜增添一抹毛骨悚然的森冷。
“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唔唔……”
很快,就只能听得一阵呜咽声,应该是被强行堵了嘴。
沈妙都不由得背脊一阵发凉,若是事情败露,真是自己所为,王爷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
不,不会的!
再怎么,煌哥哥都不可能真的惩治她的。
君落云和墨墨只不过是两个外人,煌哥哥怎么可能为了他们来惩罚她?
况且煌哥哥还那般厌恶君落云!
沈妙跪在萧夜煌腿边,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裳,却被男人霜冷如冰的眼神制止了,讪讪缩回手。
“煌……王,王爷。”沈妙可怜兮兮,“我真的没想到春喜居然胆大妄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我也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
萧夜煌只冷冷看着她,暗眸深处的怀疑溢于言表。
沈妙被男人那眼神盯的有些发毛,指天发誓:“我真的不知情,王爷,这玉佩是我最心爱之物,平日小心翼翼保管,是半点不染尘埃的,我怎么可能将它胡乱丢塞呢。”
顾煜城也冷眼看着。
现在春喜死了,就更加死无对证了,当然她怎么说都可以。
须臾,萧夜煌启唇淡淡,“沈妙管下不严,罚闭门思过三月,无本王口谕不得擅出。”
男人一个冷漠眼神过去,示意卫隆将人带回东苑。
“王爷?”沈妙有些不敢相信,娇俏面容微白,泪水漪漪我见犹怜,“我是真的冤枉呀,王爷为何要这样对我……”
都说了和她没有关系,为什么还是要罚她?
就为了给这野种出口气吗!
萧夜煌看向君落云,“如此惩处,你觉如何?”
沈妙听得更是出离愤怒,心上已经抓狂,却只能强忍着,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滚。
为什么还要问君落云的意见?
什么意思!
君落云将墨墨抱起在怀中,淡淡道:“王爷府上的人,自然是王爷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一命,一罚。
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因为没有定罪的猜测,就让人家要救命恩人遗孤的命吧?
君落云眸光落在沈妙身上,一字字:“但是,沈姑娘记住了,若是你再敢打我儿子的主意,可别怪我不留情面,拿你项上人头祭天!”
沈妙面色一白,“君三小姐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奴才擅作主张的误会而已,你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君落云一哼,“最好是。”
见沈妙迟迟不动,卫隆上前来:“沈姑娘,需要属下请吗?”
沈妙的身份确实比较特殊,还是要给她留一些颜面,不然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
萧夜煌倒不在乎任何,但谁都知道,他在乎夜皇贵妃的名誉名声,胜过自己的性命。
沈妙哪会允许自己在萧夜煌面前出现被架走的丑态,一边抽泣一边道:“我自己会走。”
她哽咽着一拭眼角泪花,站起身来哭着跑开。
那样子,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伤心欲绝的模样,看得顾煜城都有些怀疑。
难不成真的是下面的奴婢狗胆包天,欺瞒主子?
不过事情解决了,墨墨受的污蔑也洗清了,事已至此,其他不重要,最主要再追究也查不出什么名堂。
萧夜煌和君落云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顾煜城抿抿唇,笑着向墨墨伸出手,打破僵局:“墨墨,顾叔叔带你去洗洗好不好?”
小家伙闹着脾气碰也不让碰,玩了一天,这会儿都还脏兮兮的。
墨墨看了看娘亲。
君落云微点点头,顾煜城这才从她怀里把人抱过来。
他哈哈一笑,直接将小家伙一举架在脖子上,“走咯,洗白白了。”
墨墨咯咯笑起来,现场气氛也缓和许多。
萧夜煌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暗黑瞳孔之中的色泽深了深,又缓缓转回到君落云身上。
对视须臾,男人忽然一句:“墨墨到底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