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十七惊愕的声音,越鼎霄眼神躲闪,含糊其辞,“水凉了。”
“……”
十七抓着脑袋一脸不解。
热水他试过温度了,不可能凉的这么快呀!单纯的十七完全没怀疑越鼎霄在骗他,在他心目中主子是不会撒谎的,既然主子说水凉了,那水一定就凉了,他下次会注意打热一点,绝不让水凉的那么快。
“那我再去给您打点热的来。”
主子没责备他,他好感动。
绝不能委屈了主子!
十七转身就准备下楼去给越鼎霄打水,后者立马把他叫住,“不用了,我已经洗好了。”
“那我去把水倒掉。”
说着就要进屋。
越鼎霄条件反射把他拉住。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十七一脸疑惑。
“咳!”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紧张和激动,越鼎霄轻咳一声掩饰内心慌张,故作镇定,淡淡说道:“一会儿在倒吧,先去给我熬碗醒酒汤,我头疼的厉害。”
“好!”
一听他说头疼,十七立马将心头疑惑抛开,赶忙下去给他熬煮醒酒汤去了。眼见他离开,越鼎霄在门前驻足片刻,想了想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在外间与里间的隔断处,轻声道:“池姑娘,十七已经被越某支开,你先回房去吧。”
“我……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里间,池玉半是心虚半是尴尬,咬牙切齿脸都黑成了锅底。在星际,实力强横之人很难自然孕育,强大女性的生理构造也和普通女性不一样,就拿大姨妈来说吧,普通女性一个月来一次,而实力强横的女性是十个月来一次,她全然忘了自己已经不在星际,而是在与蓝水星古代相似的大梁!
夭寿,怎么可以挑在这种时候!
池玉郁闷至极。
是的,她亲戚来造访了。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每个月都会被亲戚折磨,困扰,她就恨不得撞墙而死。加之刚才又是饮酒又是跑来跑去让肚子受了凉,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来自亲戚的攻击。
“唔!”
她痛的闷哼出声。
她在战场上都不曾喊过一声痛。
怎么被区区的姨妈精打败了?
真是该死!
听到她痛苦的闷哼,越鼎霄顾不上男女大防走了进来,眼疾手快的扶住摇摇欲坠的池玉。她已经换上了黑色长袖真丝睡衣,有气无力的依靠在越鼎霄怀中,叹道:“越公子,靠我的双腿是无法走回去了,麻烦你扶我回去,我想躺……诶!”
池玉一声惊呼。
原来越鼎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不容拒绝地说:“是越某欠考虑了,如果不是越某不分昼夜的赶路,也不会让池姑娘疲劳至此,池姑娘行动不便,就在江城歇息几日吧,等你彻底痊愈我们在出发。”
他抱着池玉回了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又体贴给她盖好被子,这才柔声道:“你先休息片刻,我让十七去把大夫请来给你瞧瞧,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放心。”
“你、你等等!”
池玉将他叫住,声音虚弱。
越鼎霄转过身来,不给他发问的机会,池玉不太好意思地说:“不用请大夫,我没生病,你给我倒点热水来,我喝了就能好。”
“……”
越鼎霄以为她害怕吃药。
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化作浓浓无奈,“池姑娘,切莫讳疾忌医。”
“真的!”
一看就知他误解了。
池玉涨红了脸,在他打趣的目光中抿了抿唇,好半天才羞愤地说:“哎呀你这个木头桩子!非要本姑娘说来月事了你才听得懂是吧?烦死个人了啦!”
气急的她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独留越鼎霄风中凌乱。
月……月事?
这两个字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从右耳朵进左耳朵出,来来回回在他耳朵里蹦迪,大脑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脸红的都可以煎鸡蛋了!
一时间,他手脚僵硬。
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被子里再度传出池玉的闷哼声。
他陡然惊醒!
越鼎霄极快镇定下来,扫了凸起的被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他端着一碗红糖姜汤回来了,他把姜汤放在罗汉床旁边的桌柜上,伸手把池玉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眉眼愈加沉静。
“池姑娘,喝汤吧。”
池玉接过他递过来的姜汤一饮而尽,热气从喉咙蔓延到小腹,冰冷的小腹缓缓变得温热起来,她舒服的喟叹出声,复又躺下休息。越鼎霄替她掩好被角,眼见她沉沉睡去,这才松了口气。
他第一次照顾人。
还挺得心应手!
晚间池玉醒来,发现越鼎霄搬了张小桌子到床前,他坐在桌前,一手拿着卷书,一手撑着额角,正在小憩。桌上烛火昏黄,映着他完美的眉眼,越看越觉得迷人。
池玉看得痴了。
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抚摸一把那眉眼,手刚到近前,警惕的越鼎霄就睁开了双眼,眸中凶光一现。见是池玉,他眉眼又温柔下来,坐直身子看她,“醒了?”
“咳!”
池玉收回手。
面不改色的说:“刚才有只蚊子在你脸上。”
“……”
她的谎言如此拙劣,越鼎霄如何看不出来?他没有拆穿她,低声笑道:“谢谢你帮我赶蚊子,饿不饿?”
“有点。”
“想吃什么?”
“馄饨!”
清汤的馄饨最适合现在娇弱的她,她光是想想都要流口水了。她嘴馋的模样令越鼎霄失笑,伸手揉了一把她毛茸茸的发顶,声音越发轻柔,“等着,我让人给你做去。”
“好。”
池玉目送他离开。
早料到她醒来会饿,越鼎霄让掌柜准备了食材,吩咐十七去给她下碗馄饨。但馄饨需要现切食材现包,需要费点时间,越鼎霄也不上楼了,索性等十七切好肉馅,与他一起包了好些馄饨。
一刻钟的时间不到,馄饨出锅了。
越鼎霄赶紧给池玉端上去。
看她吃得开心,他心里没由来升起一股满足感,唇角笑意都深了些。
“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