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告诉我周晶晶人在哪里,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许彪的手指指着陶酥的鼻子,流氓兮兮的样,“我找了她十几天,没有她我觉都睡不好,你到底把她藏哪里去了?他妈的不说我就找人奸了你!”
“我怎么会知道?”陶酥的后背贴在吧台上,面对暴力男,她是慌张的,生怕被他打了。“我和她没联系。”
“你当我白痴呢?喂,你是不是把我当白痴了?”许彪一副要打人的姿态。“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挑拨离间的闺蜜,她才会离开我的!”
“明明就是你打了她!”
“我又不是没有道歉!我都给她跪下了!”许彪一脚踹翻高脚凳。
“啊!”陶酥吓得身体缩着,双臂下意识挡住胸口处,似乎这样就能挡住这男人的暴力一样。
“妈的,我问了你几遍了?周晶晶在哪?她在哪!”正当许彪的脾气越来越暴,快要失控时,旁边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酥酥。”没有提高声音的分贝,在这嘈杂的氛围中却显得突兀而清晰。
陶酥扭头看去,眼瞳震颤了下。
季冥司出现在眼前,颀长的黑影在冥暗的光线下如同骤降的魔鬼。身后笔直而站的保镖和手舞足蹈的男女成为他的背景。
不受影响的强大气场在空气中蔓延,让人毛骨悚然。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谁给你的胆子?”季冥司盯着陶酥的黑眸黯沉阴鸷。
陶酥还未回答,看着许彪对着季冥司上下打量,如果他稍微有点理智,就该嗅到空气中几乎能致命的危险因子。
“你谁啊?她男人?周晶晶被藏起来是不是有你的份啊?”
季冥司没说话,一直看着陶酥,似乎在等着她解释不接电话的理由,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
“喂,跟你说话呢?是不是想死了?”许彪走到季冥司面前,充满挑衅的嘴脸。
贴着吧台站的陶酥连大气都不敢喘,身体默默地后退一步,生怕被牵连。
她没见过有谁敢这么和季冥司说话,许彪真是既暴力,又没脑子。
“外地来的?”季冥司总算正眼看他,却是如同看死人的眼神。
“你看不起外地人?妈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看不起人啊?”失去理智的许彪根本就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危险境地之中。“吃我拳头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说着,抡起拳头就朝季冥司的脸挥去。
然而拳头还未碰到季冥司的脸便停止了,手腕被另一只手给扣住,看手背的青筋就知道是在施力。
许彪的脸扭曲了下,感觉整只手臂都麻了。
内心惊骇,同样是男人,力量的区别怎么这么大!
季冥司空出的那只手抓过吧台上的酒瓶,砰的一声,酒瓶下面全碎,只剩下上面一半,锋利的寒光闪过,破碎的瓶口直接将许彪的手扎在了高脚凳上。
“啊——”许彪发出一声惨叫。
惊地音乐都咔的一下停了,整个酒吧里全部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那血腥的一幕。
酒吧的保安要上去,被几个凶悍的保镖拦了下来。那架势,没人敢招惹。
季冥司不仅扎穿许彪的整只手,还转着瓶子,锋利的玻璃片绞着肉,飙着血,甚至能听到空气中骨骼裂开的声音。
许彪的手惨不忍睹,哀嚎,痛到几乎晕过去。
“既然是外地人,就应该多了解了解我到底是什么人!”
季冥司面目阴戾凶残,紧紧地扣着手腕,许彪濒死挣扎的力气都不及他一只手。
这样的力量太可怕了!
旁观者陶酥虽然觉得以前经常家暴周晶晶的许彪是活该,但她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转开了苍白的脸。
连许彪这样的人都反抗不了季冥司一只手的力量,何况是她呢?
感觉,更像是她被威慑了……
在恍神的几秒钟后,黑影从头顶覆盖下来,让她受惊般地抬头,怔怔地对上俯视的那双戾气未收尽的眸子。
季冥司捏住她的下颚,“知道我平时对你有多仁慈了吧?”
仁慈?陶酥想到季冥司对她的所作所为,再想到抛弃她和妈妈的李东霖,内心一阵阵闷痛,问,“那我应该感激你么?”
说完,不管不顾地挥开捏着下颚的手,转身跑了。
季冥司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黑眸划过一丝戾气。
陶酥跑出酒吧,低着头往前走,手臂倏地一紧,如同被钢铁钳制的牢固。
“放开我!放开……”
季冥司冷着脸,直接将人给塞进车内,他跟着上车。
车子很快驶离酒吧。
到了豪宅,陶酥被一路拽入大厅,“放开我,好疼!”
季冥司直接将人摔在了沙发上——
“啊!”陶酥惊惶地支起上半身,防备地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你在对我发脾气?”季冥司的黑眸中没有温度。
“……我回房间了。”陶酥低下头,起身就想跑开。
季冥司扣住她的细腰,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啊!你干什么?”陶酥心慌不已,两只手下意识地去推面前结实强硬的胸膛。
然而下一秒手就被压上了头顶,紧锁着,无法动弹。
因为反抗,整张脸通红,气喘吁吁,崩溃地摇头,嘴里说着‘不要’。
季冥司的一条长腿跪在沙发上,如匍匐的野兽,掐住她的脸,强迫她对视,“我允许你走了?嗯?”
“大哥不就是想看我痛苦么?”陶酥眼里蓄满泪水,晶莹剔透地颤抖着,“是,我去查了,我爸爸确实是为了骨髓才认我这个女儿的。不止这些,他当年还抛弃了我妈妈娶了别的女人,那时候我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我了,我的名字也是他起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被寄养在季家的,我恨他!更不会给他捐骨髓!”
“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好东西?”季冥司森寒地逼视她。
陶酥知道他指的是谁,反驳,“我妈妈是好人,她是被我爸爸辜负的!”
“所以你觉得来到季家的你没有错?”季冥司眼神狠厉,随即又变得狎昵,“也不能称之为全错,至少,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陶酥的悲伤和泪水一起从眼睛里溢出来,滑过眼角,身体微微颤抖,哭地眼窝里都是泪水。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而她已经被季家收养了,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就像她心里无法抹去的伤痕。
“哭什么?那是你应得的!”季冥司的脸上闪过不耐烦,冷声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