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贪官洗白
小七缘2025-10-17 10:052,984

  寒来暑往,又是三年光阴。

  清河县县学的庭院里,老槐树添了新绿,树下的石桌石凳被学子的衣袂磨得光滑。林宇站在讲堂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琅琅读书声,其中有一个清亮的声音格外突出,正在条理清晰地讲解《水经注》中的地理知识。

  讲话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虽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聪慧与自信。正是当年那个名叫“狗蛋”的孩童,如今有了大名——李知远。周夫子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对身旁的林宇低声道:“大人,知远天资卓绝,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老朽教书四十载,未曾见过这般灵秀的孩子。明年县试,必中童生。”

  林宇微微颔首,心中感慨万千。知识改变命运,这并非虚言。三年间,县学培养出的学生已逾千人,虽非个个如李知远般天赋异禀,但识字明理者甚众。他们中有的进入犁具工坊做了账房、画师,有的协助县衙管理户籍田亩,更有甚者,将学堂所学的算术、格物之技用在了改进农事、工匠技艺上,整个清河县的“精气神”都为之焕然一新。

  然而,林宇并未沉溺于教育的成功。他深知,单一产业的风险。犁具工坊虽依旧红火,但市场渐趋饱和,且模仿者众,利润不复往年。清河县需要新的支柱。

  这一日,林宇唤来马员外与工坊几位老工匠,于县衙后堂议事。

  “诸位,犁具之利,滋养我县数年,功不可没。然居安思危,我等需寻一新业,让百姓多条活路,让县库多份进项。”林宇开门见山。

  马员外如今对林宇是心悦诚服,立刻接口:“大人高见!只是…我县地处内陆,无甚奇特物产,这新业从何寻起?”

  一位老工匠也道:“是啊大人,除了铁木之工,我等也别无长处。”

  林宇微微一笑,命赵虎取来一匹布料。此布质地略显粗糙,色泽亦不鲜艳,乃本地寻常麻布。

  “此布如何?”林宇问。

  马员外捻了捻,实话实说:“大人,此等粗麻布,贫苦人家缝衣做帐尚可,实难登大雅之堂,卖不出价钱。”

  “若其质地如丝绸般柔滑,色泽鲜艳持久,价格却仅为丝绸十一呢?”林宇再问。

  堂内众人皆是一愣,马员外迟疑道:“这…岂非点石成金之术?若真有此法,必是暴利!但…如何能做到?”

  林宇不答,目光转向一直安静坐在末席的一位老者。此人姓秦,原是州府织染局的老匠户,因年老归乡,被林宇暗中访得,聘为县学工技科的夫子,极少人知他身怀绝艺。

  “秦师傅,您看呢?”

  秦师傅缓缓起身,眼中闪着精光:“大人所言,非是虚妄。老朽家中藏有一古法,以本地山间特有的几种植物花果根茎为料,可染出绚丽色彩,且历久弥新。至于让麻布柔滑…老朽亦曾听闻,可用特殊工艺捶打、浸泡,使其质地大变。只是此法繁琐,耗费工时,以往无人愿下此苦功。”

  林宇抚掌:“要的就是这‘繁琐’和‘耗费工时’!我清河县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有心学艺、肯下苦功的巧手!”他转向马员外,“员外可知,江南一匹上好丝绸价值几何?而我等若能造出‘似绸非绸,价廉物美’的‘清河锦’,即便只卖其十分之一价,这利润,可比犁具如何?”

  马员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金光大盛:“大人!若真能成,其利何止十倍于犁具!只是这前期投入…”

  “前期投入,本官来想办法。”林宇成竹在胸,“秦师傅,请您将染织技艺整理成册,遴选心灵手巧者传授。马员外,你负责筹建新工坊,招募女工——县学里那些手巧的女子,正可为此业主力。”

  他顿了顿,脸上又浮现出那副经典的“贪官”表情:“记住,对外就说是本官又发现了一条发财的门路,逼着你们干的。这‘清河锦’的方子,可是咱们的聚宝盆,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于是,在“林贪官又想出新法子捞钱”的议论声中,一座崭新的织染工坊在城西悄然立起。招募的女工们起初忐忑,但发现工钱优厚,且县衙派来的女教习(由秦师傅的儿媳和女儿担任)耐心细致,便都安下心来学习。林宇同样将标准化生产引入此业,定经纬,设标尺,分工序,使得生产效率大增。

  数月后,第一匹“清河锦”问世。其布入手柔滑,光泽内敛,染就的“暮山紫”与“秋香绿”色泽典雅,迥异于市面上的任何布料。马员外捧着这匹布,手都在颤抖:“奇货!奇货可居啊大人!”

  林宇当即下令:“以此锦精工制作成手帕、香囊、扇套等小件,先不必大量售卖,只作为贵重礼品,由往来客商‘无意间’带往州府乃至京城。”

  策略奏效了。“清河锦”制成的小件物品因其独特质地与雅致色彩,很快在贵妇名媛圈中引起好奇与追捧,被视为一种新奇雅致的“土仪”,价格被炒高却仍一物难求。求购的信函雪片般飞向马员外的商行。

  眼看火候已到,林宇才批准大规模生产成匹的布料,并严格分级,优等品远销州府京城,次等品则平价在本县及周边销售。同时,他并未将所有利润尽归官商,而是再次采用了“分散生产,集中监管”的模式:将纺线、织坯等前期工序分散到各个村庄,由县衙统一提供标准和要求,并按件付费;最后的精加工与染色则集中在县里的工坊,由秦师傅及其核心弟子把控。

  如此一来,不仅县里的织染工坊日进斗金,周边村庄的妇孺老人也多了一条足不出户就能赚钱的活路,家庭收入大增。百姓们再次得到了实惠,虽然嘴上仍习惯性地骂两句“狗官真会赚钱”,但语气里已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感激和自豪。

  这一日,林宇正在织染工坊查看新出的“天水碧”色锦缎,赵虎来报,说李知远求见。

  少年郎恭敬行礼后,眼中闪着求知的光:“先生(县学学生私下皆尊称林宇为先生),学生近日读《天工开物》,于‘彰施’(染色)一章颇有疑惑。书中所述染法,与秦师所授古法颇有不同,学生试以蓝草加矾石媒染,所得青色虽正,却不及工坊所出‘清河蓝’那般清亮持久,不知缘由何在?”

  林宇闻言,心中大为宽慰。这孩子不仅读书好,更肯动手求真,未来不可限量。他耐心解释道:“此乃水质之故。我县西山泉水清冽甘甜,富含某些特…特异的物质(他差点说出‘矿物质’),最宜染蓝。离了此水,纵是同一方子,效果亦大打折扣。此乃我‘清河锦’独步天下之本也。”

  李知远恍然大悟,旋即又提出几个工艺改进的设想,虽稚嫩,却极有见地。林宇细细听了,鼓励他大胆尝试。

  看着少年兴奋离去的背影,林宇仿佛看到了清河县的未来——一个由知识和技艺驱动的、充满活力的未来。教育播下的种子,正在各行各业开花结果。

  傍晚,林宇独坐书房,核算着近来的收支。织染工坊的利润惊人,很快填补了县学等公共事务的巨大开销并大有盈余。他在纸上写下下一个计划:建立医馆,聘请坐堂郎中,以平价甚至成本价为百姓诊病;兴修水利,进一步扩大灌溉面积…

  正规划间,窗外传来孩童嬉闹的歌谣声,仔细听去,竟是:

  “林县令,心思巧;修大路,办学堂;

  贪钱嘛,是不少;办实事,真真好!

  清河犁,耕得深;清河锦,颜色俏;

  娃娃们,有书读;日子嘛,步步高!”

  林宇闻言,先是愕然,随即失笑,笑着笑着,眼角竟有些湿润。这歌谣俚俗直白,定是那些受益的百姓编传的,可谓对他这些年“明贪暗善”的最佳注脚。他们看清了他的手段,也体会到了他的用心,这种复杂而真诚的情感,比单纯的歌功颂德更令他触动。

  他知道,在这个小世界,他的任务已近乎圆满完成。原主那贪污虐民的恶名早已被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复杂、精明却实实在在带来了繁荣与希望的父母官形象。他救赎了那些曾被原主伤害的百姓,也救赎了“林宇”这个名字。

  系统提示音响起,但他已不在意。他推开窗,望向窗外。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学堂散学的孩童嬉笑归家,工坊下工的工匠三三两两议论着今日的活计,远处田野新绿盎然,更远处的新工坊轮廓初现…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眼中有了光,脸上有了希望。

  林宇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烟火气的空气,心中一片平静与满足。

  为官一任,能造福一方,足矣。

继续阅读:第三百六十八章洗白当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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