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咧嘴笑了：“老子打第一仗的时候，你还在家啃红薯呢。你没跟老子一块拼过，当然不知道我啥水平。你只管带好你的兵，我这脑袋，自己管。”
一旁的杜狗子嗤笑两声，刚想开口，被宁远一马鞭抽在屁股上。
“孙连长是实诚人，你瞎乐啥？人家从建队就没摸过真刀真枪，这次是头回出战，你嘲笑他？”
杜狗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其实哪是他不懂？整个护矿军，真正见过宁远发威的，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拢共就那么几千号老伙计。
宁远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咔响，仰头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真刀真枪地冲了，这身板，都快生锈了。
旁边杜狗子也不甘示弱，跟着转脖子、捏拳头，嘎嘣脆。
“司令，我也手痒了，想开荤！”
“你个狗东西，学我干嘛！”孙德胜早跑一边去喊人整队了。
宁远没搭理他，转身招呼那支新成立的千人狙击队。
原本他还想把杨勇带的那支特战队也拉上，想想还是算了。
这大草原，空旷得能跑死马，特战队员藏哪儿都不如普通兵埋得深，作用真没大多少。
这一千人，是从十万大军里一刀一刀挑出来的神枪手——五百米内，随便一抬枪，目标就是个窟窿。
现在又练了一个多月，枪法更毒了。
一开始宁远想给他们配98K，可那玩意儿零件太复杂，兵工厂没那能力批量造。
他就动了点歪脑筋：找河源县的工程师，把AK的枪管加长，再配点硬核子弹。
AK的弹药动能够足，枪管一加，射程直接翻倍，连后坐力都压得稳。
十几天工夫，兵工厂就把活儿干利索了。
这枪，不能再叫突击步枪了，得叫——全自动AK狙击步枪。
弹匣也改了：直插双排十五发，只有十公分长，插上就打，不拖泥带水。
宁远自己试了两轮，精度吓人。
五百米，弹道跟直线一样；七百米，稍微有点下坠，但照样能穿透钢盔；一千米？差点意思，比不上98K，可那又怎样？
普通大头兵开枪，能打到三百米就谢天谢地了。
能打七百米，就足够把鬼子的骑兵按在地上摩擦。
唯一的毛病——枪管太长，连发射时容易发烫，打几梭子就红了，再打下去枪都废了。
宁远给工程师下死命令：下一波研发，必须搞出可拆换枪管！
就像MG42那样，一把枪配三根管子，打热了就换，换完继续干。
他估摸着，下回河源送物资，就能捎来第一批换装版了——这技术简单得跟搓泥巴一样，对河源兵工厂来说，纯属热身。
宁远站在队伍前头，望着那一千名举枪肃立的狙神，心里憋着股火。
这哪是千人？这是千把死神，等着在草原上点名呢。不过，用不了多久，宁远就要亲自带着这群人，跟鬼子的大队人马碰一碰。
正面硬刚？鬼子摆得跟铁刺猬似的，根本啃不动。但别急——真正该你们上场的时候到了，狙击手们。
可在这之前，得先帮骑兵旅把草原上那帮鬼子的马仔给连根拔了。
宁远没扯啥大道理，等孙德胜把人马都聚齐了，他直接一人发一匹马，让狙击队跟在骑兵后头，不声不响地压上去。
护矿军其他队伍行军时，眼巴巴瞅着骑兵飞驰而过，心里直冒酸水。
两天后，宁远把狙击队交给了杜狗子带，自己翻身上马，混进了骑兵队伍，直扑鬼子的马场。
一声刺耳的冲锋号，划破草原的寂静。
几千匹战马同时狂奔，大地都在脚下发颤。
马场外的哨塔上，鬼子还没反应过来，枪口刚一调转，子弹还没喷出来，脑袋就炸开了花。
宁远骑在马上，手里端着AK，三枪点掉两个机枪手，干脆利落。
马场里立马乱成一锅粥。
几个鬼子骑兵慌里慌张地冲出来，零零散散，不成阵型。
他们心里清楚——完了，今天是阎王点名了。
骑兵旅老远就一阵排枪，先掀翻几个，接着“唰”地收枪拔刀，身子一伏，压低了腰，催马猛冲。
每人都扯着嗓子吼，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
鬼子那边也明白跑不掉了，咬牙拼死集结，反冲上来，想用命换命。
宁远随手把AK插进马鞍侧边的皮套，左手从另一边抽出一柄长刀。
这刀，是他亲手盯着打的——纯钢，冲压机一锤一锤砸出来。
全长一米五，刀刃一米二，宽十五公分，刀背厚达三指。两侧血槽不是为了放血，是防血糊手的。整把刀五十多斤，拎在他手里，轻得像根筷子。
孙德胜生怕宁远出事，一直贴身护着，一看这刀，眼皮直跳。
这哪是刀？这是断马劈人的阎王斧！
可骑兵的刀，轻得才三斤多，靠的是速度不是重量——再钝的刀，冲起来照样能把人脑袋削飞。
可这玩意儿，不光要砍人，还得硬挡鬼子的反击。司令扛得住吗？
孙德胜心头一沉，连冲锋都提不起劲儿了。心想：万一司令今天折在这儿，自己真该跳黄河。
冲锋阵中，人浪翻滚，风声如吼。
宁远却感觉热血在血管里烧。心脏跟着马蹄声咚咚狂跳，血像开了闸，多巴胺哗啦啦往外喷。
这种感觉，指挥部里永远体会不到。
“冲啊——！”
“杀——！”
他跟着大伙一块嘶吼，战马如电，一马当先，手中钢刀如死神挥镰。
“嗤——！”
战马交错，刀光一闪，两个鬼子从胸口直接劈开，上半身滑落，切口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后面的战士们看见司令如此神勇，喊得更疯了。
他们刀法讲究，专抹脖子——刀刃一贴，马速一送，头颅瞬间滚落，断口血如喷泉。
就算砍在肩背，也能一拉到底，肠穿肚烂。
战场眨眼成修罗场，血雾弥漫，尸体横陈。
宁远的刀没停过，一挥，就是两条命；再挥，又是三个倒下。
靠马速，刀劲还没使尽，人已窜出数丈。
凡是在他这条线上挡着的，没一个活的。
没伤员，全是一刀毙命——腰斩、胸断、头飞，无一幸免。
前头的鬼子吓疯了，掉头就跑，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