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来号人刚出战壕,立马分成了十几股,像一群野狼似的四散扑了出去。
那边鬼子那边,几千号人还蹲在马上,憋着气没动。
“司令怎么还不下令?”
“咱几万人,围一百个?就算站着不动,开一枪都能砸死三个!”
“三八大盖射程五百米?可最大射程一千多!几万人一块儿放箭,天上都是子弹雨,能打成筛子!”
“人家连个拒马都没垒,就一堆土堆子,咱们马蹄一踹,连墙都翻过去了,磨叽啥?等天黑吗?”
眼瞅着对面冲出来这一小撮人,几个鬼子都乐了。
“瞧瞧,就这点人,够不够老子一口酒钱?”
“傻了吧唧,离这么远举枪,想当活靶子?”
有人笑出声,有人摇头,甚至还有人掏出烟卷点着了,等着看热闹。
下一秒,枪响了。
嗖嗖嗖——!
几十个鬼子像被抽了筋,噗通噗通全栽下马。
“八嘎!”
“卧槽!中弹了!”
前排顿时乱成一锅粥,有的趴马肚子底下,有的翻鞍拔枪,有的吓得连缰绳都攥不住。
砰!砰!砰!
对面根本不怂,枪口喷火,子弹像冰雹砸过来,一排接一排的鬼子倒地。
这边呢?马死了十几匹,人?才三四个挂彩,一个没死。
鬼子那边,地上躺得跟割麦子似的,一茬接一茬。
指挥官那边,小野的脸都青了。
“这帮人是练过的!全他妈是狙击手!咱这边呢?骑射?射个鬼!全靠运气!”
旁边一个副官急了:“司令!不能再干挨打了!士气要垮了!咱们是骑兵!不是靶场标兵!冲锋!冲锋才是咱们的命!”
“对!一个联队就够了!您怕啥?让他们来!我带人碾过去!”
“闭嘴!”小野怒吼,“你忘了本田师团是怎么被两百架飞机轰成渣的?这帮人能拦飞机!你能比飞机还狠?”
“可我们是人啊!几万条命!他们打一百,咱们还剩九千九!冲上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可我们现在连人影都碰不到,光挨打,死了好几百了!你真当老子不知道?”
“骑兵不冲锋,活着干啥?当乌龟吗?”
那人梗着脖子,眼里冒火,话说到这份上,连命都不顾了。
小野手都摸上腰间的刀柄了,牙关咬得咯咯响。
要不是在这儿,他真想一枪崩了这愣头青。
可他忍了。
他瞪了那人一眼,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你,带一个中队,把他们给我赶走!杀不干净,就别活着回来!”
“嗨!”
“老二,跟我上!”
三百骑兵轰然出列,马蹄踏地,尘土飞扬。
他们骑术玩得那是真花——马背倒立、单腿悬空、贴腹滑行、翻身藏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跟杂技团演似的。
没十年骑马练不出来这身本事。
杜狗子远远一瞅,乐了。
“哟嗬!三百号?打发叫花子呢?”
对面鬼子已经死了六七百了,自家兄弟还在那不紧不慢地打,每人子弹都没打光两梭子。
等那三百号鬼子冲到快一千米——
杜狗子一抬枪,懒洋洋开口:
“兄弟们,该收尸了。”
枪口一指,百来号人同时扣下扳机。
枪响,如雷。瞬间上百号枪手猛地调转枪口,对准了冲过来的鬼子骑兵。
他们早就不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了。上回那一仗,上万鬼子扑过来,都叫他们打回了娘胎里,眼前这几百号人,跟送菜有啥区别?
动作再标准,再规范,再他妈整齐划一——有啥用?
子弹可不认你套路。
一千米,一眨眼的事,枪口一喷,人就倒了。
砰!砰!砰!
马背上的鬼子刚冲到一半,后背一空,人没了。没主的马愣在原地,跑着跑着就慢了,脑袋一低,啃起了地上的青草——反正主人不喊了,它也不着急了。
冲锋的鬼子,像被扔进沸水里的饺子,一个接一个翻白肚。
不是被子弹撂倒的,是被自己人马蹄踩死的——马蹄子踢在脑门上,那叫一个碎。
砰!砰!砰!
AK自动步枪的子弹哗啦啦泼出去,跟浇热水似的。
不用拉栓,不用瞄准多久——眼睛一瞄,手指一扣,一秒之内,人就没了。
老手?半秒都不要。
没打完一个弹夹,冲在前头的鬼子骑兵中队,全他妈躺平了。
只留下几十匹没主的马,在血糊糊的草地上晃悠,低头吃草,跟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野参谋长握着望远镜,手抖得跟抽风似的:“司令!我就说这帮人不对劲!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机器!是阎王派来收命的!”
“不是他们,是咱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司令一把抢过望远镜,眼睛一瞪——
对面那群“骑兵”,压根没冲,就他妈慢悠悠往前挪,跟遛弯似的。
可他们每往前挪一步,自家骑兵就跟着挪一步,圈越收越小,像被蛇缠住的猎物。
司令急得炸毛:“都他娘的给老子停下!后退!退到原位!”
没人听。
底下兵油子心里有数:人多嘛,混在里头安全,子弹能打中我?不可能!
法不责众,这词儿小鬼子也会说。
砰!砰!砰!
子弹横飞,鬼子一排排栽下马,跟割麦子似的。
狙击手也不是铁打的,有人中了流弹,咬牙翻身下马,一夹马肚子,立马跑回阵里——活命要紧,尸体?等打完再说。
宁远从警卫手里一把抄过自己的巴雷特,踩上沙袋堆起来的高台,枪口一扬,直接开干。
两公里外,第一发子弹钻进第一个鬼子胸口,穿胸透背,又扎进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卡进第四个的脑壳里,像钉钉子,一钉四命!
“轰!”
三四个鬼子同时爆成一团红雾。
阵地那边,吼声炸了:“司令威武!”
狙击小队的人全看傻了——咱司令都亲自上阵了?还用这种野蛮法子?
立刻,全队炸窝,纷纷架起光学镜,对准鬼子,咔咔开火。
两千米?小菜一碟。
打一个,打俩,运气好,能穿两个。
但宁远这杆枪,那是杀器。
一枪出去,鬼子脑袋“嘭”地炸开,红的白的溅得老远,跟打烂的西瓜一样。